那月那酒那剑 第二十六章 摄魂针
作者:木融金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小子,你身在暗门居然还有家人。啧啧啧。”夏魍咋舌道。

  “什么意思?”独孤琼手臂应为颤抖有些微微发力,那距夏魍不到一寸的剑一下子抵到了夏魍的胸口。

  “暗门中向来只收孤儿,你难道不知道么?你的师父没告诉你,你的各位师兄可有亲人?”夏魍面带不屑的问道。

  独孤琼并没有见过自己的八位师兄,他一直都是生活在师父身边,被这么一问愣在了那里,但是他知道师父是孤身一人的,“难道······”。不知怎地,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但是担心的是什么又说不清楚。

  “是谁告诉你,你家人是我们杀的?”夏魍继续问道。

  “我师父······我从小就是跟我师父学艺,基本不认识旁的人,连师兄都没见过。”独孤琼茫然的回答着。

  “哈哈,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好好问问你师······”夏魍突然两眼发直,直挺挺向独孤琼的剑上扑去,那剑是谢绮霏赠送的一把利剑,夏魍那单薄的身体如豆腐般被剑扎了对穿,鲜血汩汩而下。

  “老二!”、“二哥!”、“二弟!”,四鬼其他三人猛的扑向独孤琼,独孤琼事出突然也懵了,但是别人向他攻击,他还是有本能反应的,赶忙抽剑亦迎战。好在那三人并没有要与他缠斗,将他逼退之后,便抱起夏魍,可惜夏魍已然气绝身亡。

  “既然已经说开是误会,你何故突下杀手?”夏魉起身逼视着独孤琼,在他那个角度只看见剑穿夏魍,并看不清是独孤琼突然下手还是夏魍自己扑向剑,更别提夏魍临死前那突然僵硬的表情。而且由于独孤琼离夏魍太近,其他人也根本没有看见夏魍临死前的表情,所有人都觉得是独孤琼下的杀手。

  此时发现夏魍已经气绝身亡的另外两鬼也站起身来,战斗一触即发,而且不可能是一对一了。

  独孤琼此时突然有了说不清的感觉,也突然明白凶手一定是另有其人,而且当初嫁祸四鬼杀自己全家,和今天嫁祸自己杀死夏魍的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我相信杀我家人的凶手另有其人,也请诸位相信我方才什么都未做,是他自己扑上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二哥自己找死?”黑衣书生夏魉冷笑着问道。

  此时,地上夏魍的血液渐渐变了颜色,变成一种亮亮的蓝色······

  见到这一幕,独孤琼的眼神变的异常复杂,或者应该说是一种悲伤、绝望。

  “你剑上有毒?!”夏魉顺着独孤琼的眼神也发现了那血的颜色。

  这一回独孤琼没有再解释,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杀的夏魍,那么就算说是自己杀的也不为过。但是他害怕,自己的家人也是他杀的。

  “摄魂针?”鄢得志见到地上的血液惊讶的说道。“吴昭那老儿,把他摄魂针上的毒液给你淬在剑上了?”鄢得志问向独孤琼。

  摄魂针是吴昭的独门暗器,也是除了无相剑法之外另一个绝技,此技虽绝,却不是绝在武功上,而是绝在暗器本身,或者可以说是绝在暗器上涂的毒药上。

  一般的针类暗器为了有杀伤力都会做的坚硬一些,就算淬毒也需要刺破皮肤。但是摄魂针则不需要,那针做的细如牛毛,肉眼难见,发射时只要射中对方裸露的皮肤就会让对方中毒,中毒的效果是让人全身僵硬麻痹,不能动弹,之后毒药在血液里迅速扩散,血液也会随之变成蓝色,人最后是死于心脏衰竭,这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而这种霸道的毒药配方只有师父吴昭才有,也就是说摄魂针只有师父才有,师父也曾对他坦言,这个配方在他临死之前会传授给他,因为想培养他作为衣钵的传人。

  “衣钵传人······”独孤琼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师父常说“做暗门的门主,就要学会孤独。”独孤琼响起师父那孤独的身影,越不想联系,可是发现联系越多,独孤琼猛然抬头望向毒针射来的方向,几百个漠北的士兵,根本看不出里面有没有师父,而且师父如果暗中偷袭,此时有可能早已下山了,一时间独孤琼心乱如麻,双手一用力将宝剑丢在地上,运起轻功奔下山去。

  谢北冥见独孤琼要走,赶忙追了上去,“先告诉我女儿在哪里!”可是独孤琼身影早已消失,引的谢北冥更是发足狂奔。

  吉达和谢北冥见独孤琼一现身就认出他是在漠北的那个副百户,当时应该是与谢绮霏一起失踪的,但是不知道独孤琼要干什么,万一是要帮助自己一方喊破他的身份恐怕不妥,待后来发现事情有蹊跷时,事情发展的又太快,已然没有机会细问。

  “谢老前辈,晚辈有亏,令爱在死亡沙漠一处绿洲里养伤,绿洲的主人叫沐蓉。”独孤琼听见谢北冥的呼喊,又折返回回来简单的交待一下,重又下山去了。

  三鬼并没有追,因为黑衣书生夏魉一句“你剑上有毒。”出口之后就发现自己错了,如果他剑上有毒,那先与他比武的夏魑,满身的剑痕早已毒发身亡了。而且独孤琼走的时候,将剑留下就是为了让大家随意查看,证明自己的清白,剑上无毒,那么下手的就另有其人了。

  “哼,草芥人命,一走了之。”聂永清在旁边望着独孤琼离去的方向不屑的说道。

  “永清,这件事你可看错啦。”鄢得志不知道聂永清对独孤琼有成见,纠正道。

  “可怜的人。”鄢若兰已经大概听出,独孤琼家人陡然被害,如今凶手扑朔迷离,但是她也猜出独孤琼的心思了,不由得大起同情之心,可怜的人总是容易同情可怜的人。

  独孤琼一路飞奔下山,慌乱之中不分道路,任凭着树枝扯破衣衫,留下一道一道血痕却浑然不知疼痛,他只想马上跑回暗门,问问师父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然后听到师父的分析,让他知道自己想错了。

  独孤琼这一奔就是一天一夜,知道第二天筋疲力尽之际,才进了一座小镇子,他没有官凭路引大城大镇是不敢去的,因为那样就会将他扣住,然后着人回他原籍调查,如果证实了他确实是丢失才可补一个放行,那样需要等待的时间太长了,他等不及。他此时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暗门,跟师父,这个世界上剩下的他唯一最亲的人问个清楚。

  ······

  此时在圣教总坛不远处的一处茅屋里,还是那个两鬓白的老者,问道:“你做的很好,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下一步了,他必然会入瓮的,离好戏开始不远了。”

  娄鹏依然穿着漠北小校的军服,“大师兄,我还需要回漠北么?”

  “不用了,你去找师父吧。”

  “是。”

  “嘿嘿,不过这三门四派的联盟估计是瓦解了,咱们没去赴援,没想到其他门派也没去,连天山派都没去,看来大家找了十年没找到,是都不相信那逆世白莲的传说了。”

  “现在谢北冥俨然就是圣教教主了,不过依然以护法的身份向天下圣教残留的人发出,总坛已经重回圣教手中的消息。”楼鹏说道。

  “他圣教本来与我们就无瓜葛,说他们祸乱武林不过是个借口,目的是那逆世白莲,既然没有他们自己愿意怎么玩,与咱们无关了。”老者站起身来,显然是要结束谈话了,“我们只要导演好我们这出戏就好了。”

  “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