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忘湾 Chapter 20
作者:然水儿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楔子:

  我多希望,

  在我摔倒的时候,

  有你扶我,

  慢慢站起,淡淡地走下去……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教室,强制自己不去在意林苏炙热的眼神。可那道光芒,整整一个下午都在身后炙烤着我。

  终于熬到放学,我顾不上收拾便冲出教室。“哎,晴子,等等我。”身后传来果果的声音,我在宿舍楼下停下脚步。转头看果果提着我的书包气喘吁吁的跟上来。“给你。”近了,她把书包递给我。“收拾它干嘛,明天上课还要用。”“快考试啦,晚上你不复习啊。”“都在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啊?!”果果盯着我,惶惑道:“晴子,你不是真把老师讲的都记下来了吧。”见我沉默不语,果果喃喃道,“怪不得,都不见你复习,成天管这管那,每次都还考那么好。”我闷声笑,“小姐,我也是看书的,只不过时间少一点而已,也不用说的我像个楼妈似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笑着,走上楼去。快到寝室,我的步子不觉沉重起来。“晴子,你还在为紫涵的事情郁闷吗?”果果察觉我的不悦,挽起我的胳膊。她是不知道下午又发生的事情。我总感觉,自己的行踪就像被紫涵盯上一般,只要和林苏一有牵扯必定被她看到。心里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你看你,这么没精打采。”我扭头,尽力提起精神向果果笑笑,“没有。”“你的嘴唇好白啊,真的没事吗?”果果担忧地追问。“真的没有,可能要来那个了,最近总提不起来精神。”我试着扯开话题,单纯的果果果然转移了注意,“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晚上早点休息。”“好……”

  推开宿舍门,迎面飞来一个书包,果果猛然挡在我身前,包不偏不倚正打在她的胸口,果果顺势倒在地上。“干什么!”我蹲下身,去扶果果,果果呲牙咧嘴地捂着肚子,却一个劲儿地傻笑起来,“我没事,没事,紫涵你是没看到我们吧,啊,还用这么大的武器啊,哈哈……”

  掕起地上的包,我转身,走向紫涵,果果伸手拉我,被我挣脱。“还想打我吗?”我冷冷盯着紫涵,看着雾气在她的眼中浮起。伸手将包狠狠摔在她桌子上。

  “打的就是你!”紫涵的身子隐隐发抖,她仰起头,依然倔强地看着我,满眼的狠绝令我有种魄心的痛楚。

  “紫涵,放手不行吗,一定要这样痛苦吗?”

  “呵呵,放手?!”紫涵笑着,一滴泪从她的面颊滑落,溅起斑点光泽。“便宜你吗?”

  “紫涵,别太过分!”果果站起身,厉声说着,“喜欢谁不喜欢谁,是林苏的决定,晴子的感情你更是无权干涉!”

  “呵呵,好啊,这么多人帮你,”紫涵向前一步,平视我,满脸的泪水伴着嘴角恣意的笑容碎裂,“我,就偏要和你斗下去!”

  “哎……”我躲过她杀气太重的眼神,望向窗外,只觉得心底一片灰暗,一阵颓败,“这么做真的没有意义!”

  “呵呵,你怕了?”紫涵的声音中带着讥诮。

  “我不是怕,而是,真的不值得!”

  “值得,值得,值得,值得!!!!”紫涵几乎是捂着耳朵,拼命大喊,“为了林苏,什么都值得!!!”

  “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果果摇着头,满脸的无奈,不愿再理会紫涵,拉着我向宿舍外走去。在门关闭的那一刻,我回头,只见紫涵站在那里,双手垂下,白色的衬衣迎风飞扬,没有一丝色彩。空洞的眼神盯着前方,没有愤怒、没有爱恋也没有希望……

  我的心,只觉得痛的无法言语,女孩子,真的要如此让自己受伤吗……

  “晴子,你怎么不说话?”身旁,果果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转头,淡淡地微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了。”“因为紫涵吧。”“嗯。”我点头,不想隐藏心里的困乏,尤其是在果果面前。“以前没发现,那么温柔的她也会如此激烈。”果果平静地说着,却是带着淡淡地惋惜。“爱情是会改变一个人的,何况,她那么想得到。”“是啊……”果果叹息,“谁不想得到像林苏那么优秀的男孩儿啊!”

  只可惜,爱情永远是条单行道,容不下太多的人。

  “晴子……”果果迟疑着,我转头,看她怔怔望着我,我轻笑,“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会答。”“没什么。”果果没有接着问下去,“果果,谢谢你,”揽起她的肩,感受她传递而来的温暖,“谢什么?”果果靠着我,将头埋在我的脖颈。

  “谢谢你这么懂我,此时此刻,守着我……”

  终于挨到周末。拖着疲惫的身子,我走进公寓的电梯。这一周可真是累人,真心觉得整个骨架都要散掉了。

  出了电梯,我径自向家门走去,开门前,照例摸摸暗锁边缘的门,那里却没了我平时做标记用的薄板。要知道,那是刘叔专门为我定制的防盗工具,每次锁门前卡在门的边缘,薄板透明清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只要门被打开,薄板自会脱落。而此时,它便无影无踪。我的心里一沉。

  缓缓拿出钥匙,钥匙在灯光下,闪出暗红色的光。这门上的锁和钥匙也是爸爸专门设计,和平常的锁不同,它是靠钥匙内的密码解锁。如此精密的设计,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打开的。

  慢慢将钥匙插在锁内,只听机械转动的声音传来,“嘭”的一声,门便打开。我站在门边,透过门缝向里看去,只见屋内漆黑一片。深吸一口气,我将门大大打开,楼道里的灯光射入屋内,仅有清晰的视野内,空无一人。我向里走了一步,伸手去摸墙上的灯。就在我的手碰触到开关的时候,一只手豁然附在我的手上,将我往屋内一拉,身后的门豁然关闭。一下子,我陷入一片黑暗之间。

  “谁?”我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沉声道。没有人回答。我感觉得到自己胸口,那碰碰乱跳的心,无法抑制的将全身肌肉紧绷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极度的紧张中,我反而静下来。脚步向后移一步,站稳,右手握拳,挡在身前,左手下压,做好擒拿的姿势。只觉得身前一股大力而来,我一躲,左耳生风。我瞬间伸手,劈开左边飞来的招式,身子下压,只觉得头发被什么扫过,头顶一阵凉风。我没停息,向前冲去,一下子顶到一个人的身体,说时迟,那时快,我收回的右手握拳,狠狠击向那个人的身体。只听:“啊!”的一声,那人分明飞出去,撞在门边的柜子上,“哗啦”,有什么东西应声碎裂。

  我正想再上前补一脚,只听地上的人**着,“姐姐......”我猛然停下身。转瞬间奔到墙边,打开灯。灯光豁然点亮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一个女孩儿,捂着肚子,倒在一片碎瓷片间。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小脸涨的红红的,这若不是我那远在美国的妹妹,还能是谁!

  “小雨,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惊叫到,赶忙上前扶她,“伤到哪里没有?你怎么也不开个灯,躲在暗处装神弄鬼。”小雨呲牙咧嘴地吸着气,一面揉着肚子,“大小姐,我就是想试试我这拼命练了近半年的功夫厉不厉害,没想到,又被你一招给灭了!”我扶她上床,让她躺好,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红花油,点在手掌上。“比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死心啊。”“小雨撩起衣服,我在她的伤处涂抹按摩,她疼一个劲儿的抽气,但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吧啦:“你不就是比我早生两年吗,那多两年的功夫,我以为只要我勤加练习,就能赶得上,可怎么就老是败呢?!”我轻笑道,”你以为,就只有你用功练习吗?“”姐姐,你住校还每天练功吗?“我摇摇头,却是一脸坏笑,”你姐姐我,练功倒是没有,实战常常有!“”啊?!”小雨瞪大眼睛看着我,“姐,你还没改了你那惹事儿的毛病啊,我回去可得和爸妈说!”“你敢!”我大力按在她的伤处,她疼的直生泪,“姐,姐,手下留情啊!”我笑着放松手势,“看你还敢打小报告。”看她看着我的眼神满眼的委屈,我心里的烦闷竟一扫而光。

  “咦,你怎么回来了?爸妈呢?”我忽然想到没看到爸妈的人影,之前也没有收到他们回国的任何信息,不禁疑惑。小雨看着我,闷声不语。“你……”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是偷着跑回来的吧?!”我猛然站起身,刚刚开怀的心情又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心里的火一腾一腾。“你怎么敢就这样回来?”“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你不还待在这里吗?”“小雨!”我大吼一声,“你不知道青龙帮还有未落网之徒吗?你不知道夕是怎么死的吗?你不知道你姐姐我现在是更名改姓,一直躲藏吗?”我冲上前,按她在床上,“你回来是想把咱们大家都往死里弄吗?”“我……”小雨张张嘴,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我。

  良久,她眼里的泪模糊了我的双眼,让我的心生疼生疼,“我回来,只是想再看看洛野哥。走的时候,太着急,我还没有和他说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哎,”叹了口气,我松了力气,跪坐在她身边。“真拿你没办法。”我起身向屋外走去,她迅速坐起来,瞬间换上欢快的模样,“姐姐,你不生我气啦!”我回头,看着她脸上转眼间的雨过天晴,真是哭笑不得,“生,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不过,还有比生气更要紧的事!”我转身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拨通刘叔的号码。

  铃声只响了一声便接通,电话那头,刘叔的声音传来,“大小姐,都好吧。”我伸手按着太阳穴,“刘叔,我一切都好,但遇到件麻烦事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刘叔,你知道小雨不见了吧。”“这……大小姐怎么知道的。”“因为她现在就在我这儿啊!”“什么?!二小姐去找您了。”我不住的点头,这个麻烦精啊,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刘叔,你告诉我爸妈不用担心,小雨我会照顾好。只是,我估计她这没脑子的肯定是用真实身份买的票,如果让青龙帮的人查到她回来,恐怕......”我顿了顿,低声道,“刘叔,还是尽快送她走吧。”“好,那我尽快去办。”“哎,刘叔,给我们两天时间,让我们一起过个周末,好吗?”刘叔那边没有回答,片刻后他说道,“我已经弄到周日晚上的票,用二小姐的真实身份。”果然是刘叔,行动迅速,滴水不漏。“我再准备一套易容装,有空您来取。”“嗯,等下,我会打电话给霆莫,让他到老地方取。小雨想见见他们。”“好。”“谢谢您了。”“哪里的话,大小姐,二小姐保重。”“放心。”

  挂了刘叔的电话,我转身,只见小雨站在卧室门前看着我。“你都听到了?”她点头。“两天,太短啦!”她嚷嚷道。“二小姐,你能回来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还嫌少。”我将电话扔在沙发上,小雨碎步跑来,将电话捡起来,捧到我面前,“姐姐,您现在赶紧给洛野哥打电话呀!”一脸谄媚的笑。

  我伸手敲敲她的脑门儿,“真是,网上说还不行,非得闹这么大事儿!”拿了手机,播下霆莫得电话,“喂,晴子,什么事?”“霆莫,我说,你听,不要插话。”我顿了顿,继续说道,“霆莫,小雨回来了。”只听对面呼吸渐重,他终于还是没插话,“等下你到建城石桥边的面店去见刘叔,他给小雨准备了一套易容装。小雨会在这里过周末,周日晚上回去。对了,等下你取了东西,带洛野和岳阳一起来,咱们聚下吧。”待我说完,霆莫只说声:“好。”便挂了电话。

  “嗯,霆莫哥还是那么温柔,哈哈,总是最听姐姐的话。”见我挂了电话,小雨摇摇脑袋朝我蹭来,一脸的坏笑。“姐姐,霆莫哥真好,是吧。”“去去去,一边儿去,”我推着她,她像不倒翁一般,被我推开又摇回来,还是那脸坏笑。“你哪儿学的这些啊,他好不好可不关我的事儿。”“啊,这还不关啊!”她看着我,眨眨眼,“那谁关啊?!”我看着她的眼睛,眼前蓦然出现夕的样子,蓦然间鼻子一酸。“姐姐,你还好吧,”小雨大约是感觉到我的难过,有点不知所措,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姐姐,我肚子疼,你再帮我揉揉吧。”“好。”我用力眨眨眼睛,让那团雾气退去,跟着她走进卧室。

  霆莫他们来的很快,门铃响起时,我和小雨还躺在床上,听她这几个月她做过的趣事儿。我爬起身,走到门边,看到监控里面是霆莫他们的身影,打开门。他们刚进屋,只见一团雪白从卧室窜了出来,直奔向洛野,“洛野哥,你可来啦!”小雨冲到洛野身前,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摇摇晃晃的靠在他的怀里。高大的洛野映衬着小雨更加的娇小。“洛野哥,姐姐她欺负我,她,她居然打我!”说着就要撩起衣服给他看,只见洛野豁然涨红了脸。

  我赶忙上前,握住小雨的手,“你这丫头,恶人先告状,是谁偷偷躲在我的屋子里,黑着灯偷袭我的,没被我扔出窗外就不错了,居然还敢说我打你!”

  “啊,小雨,你看,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吓唬我们老大呢,是吧,哈哈。”洛野说着,用力钻出小雨的禁锢,往霆莫身后躲去。“洛野哥,你怎么总袒护姐姐,我比她小哎!”“小怎么啦,也得讲道理啊!”洛野说着,只听小雨尖叫,“啊,你怎么能不保护我,不保护我!”说着身着拳头来到洛野,两个人就这样嘻嘻闹闹,在厅里你追我打,圈圈绕绕。

  看他们的样子,忽然就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那时候,我,小雨,霆莫,岳阳,洛野,还有夕还过着天真浪漫,无忧无虑的日子。

  “哎,”我叹了口气,走上前,拉住小雨,“你还不赶快去换衣服,等下带你去吃你喜欢的烤鱼啊。”小雨的额上浸出汗水,我抬手用袖子给她擦擦,她怔怔望着我,“姐姐,你怎么变的这么温柔啊!”“还不快去!”说着,我给她擦汗的手,用力在她的脸颊上捏起一块肉。“啊!”她哭叫着,捂着脸,从霆莫手中抢过袋子,跑进卧室,临了还不忘加一句,“我最讨厌姐姐!”

  “哼,”我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我才不需要你喜欢呢!”转头,看着霆莫和岳阳脸上的笑,我的心情更好起来。一旁的洛野一面擦着汗,一面低声说道,“就是,老大才不稀罕你喜欢呢。”只听卧室传来一声狮子吼,“洛野哥,你说什么!!”

  待小雨换好衣服,我们几人来到小雨曾经最爱吃的烤鱼店。小雨开心的不得了,一面吃,一面说,“姐姐,你要是可以的话,千万别去美国,那里根本没有好吃的东西。成天只能吃汉堡薯条,中餐过去都变了味儿啦。”“是,哪里的饭也比不上家乡的,是吧?”我笑说着,一面给小雨继续夹菜。“大家都多点儿,不够再要啊。”

  “你也快吃吧。”一旁,霆莫夹了一大块儿鱼放在我碗里,我冲他笑笑,夹起来咬了一口,真是又酥又脆,麻麻辣辣。只听一旁的小雨道,“霆莫哥,你对我姐姐真好。现在夕哥哥不在了,我姐姐没人疼,你们在一起吧。”

  我正咽了一口鱼,听到她这话,一下子鱼卡在嗓子里,那辣味直冲我的鼻子,呛的我眼泪涟涟。“咳咳咳咳咳......”我拼命咳嗽着,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谁拍着我的背,也不知是谁递给我水。过了好一阵儿,我才咽下这口鱼。“小雨,”我几近哽咽的说道,“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几个月没见你,怎么更加放肆了!”只见小雨咬着筷子,看着我,眼睛里面全是笑,“哈哈哈哈,姐姐,你真逗!”说完,接着扒拉起饭来。我回头,看到霆莫的脸上,挂着莫名奇妙的红晕,良久,我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和你霆莫哥哥,是最好最好的哥们儿。”

  不理会他豁然怔住的表情,我低下头,吃了一大口米饭,压下喉咙里翻涌的酸。

  一顿饭,只听到小雨和洛野你一言我一语的抬杠,霆莫的脸一直黑黑的,岳阳也插不上嘴,而我干脆就是享受美食,无心其他。临走时,只见小雨抓住洛野的胳膊,摇晃着,“洛野哥哥,明天再带我出去玩儿,好不好,就像从前一样。”见洛野迟疑,我开口道,“洛野,小雨难得回来一次,你就再陪她一天吧,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洛野看看我,再看看小雨,点头道,“好,小雨,你明天想玩儿什么,哥带你去。”“真的啊!太好啦!”回头,小雨向我眨眨眼睛,“谢谢姐姐!”我心里一阵好笑,臭丫头,这不就是你回来的目的嘛,在美国没人陪你疯,回来就疯个够吧。

  “姐姐,我可以去看看你的新学校吗?”结了账,出门时小雨问我。“好啊。”我回头看他们三人,尤其是洛野,一脸倦容,“我带小雨去看看我的学校,你们就先回去吧。”“这怎么行,还是我们陪着你们吧。”霆莫说着,便要去拦车。“哎,”我拉着霆莫往前走了几步,低语道:“你看,洛野被小雨缠了这么久,应该是累了,你再让他陪着去,实在太为难了。如果让他单独回去,你和岳阳陪我们,他肯定不干。不如你们都回去,我和小雨不会有问题的。”霆莫回头,看了洛野一眼,又看看我,犹豫不决。“放心吧,我一回去就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好吗?”我保证道。霆莫这才勉强点点头。

  于是,我牵起小雨的手,同霆莫他们告别,带着小雨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小雨问了我很多现在的生活,我同她讲了果果,讲了莫雨,讲了兰诺和夕儿,再然后,讲了紫涵。听到紫涵扇了我一个耳光后,小雨简直不敢相信,“姐姐,你就这么放她走了,没灭了她?!”我摇摇头,“呵,姐姐你现在的心肠真是软了,要是以前,她不得废了!”我默然,良久,叹道:“我只是不想再惹事。”小雨眨眨眼睛看着我,我知道,她不懂我的变化,我的伤。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月忘湾。“这里,就是我提过的月忘湾。”“好美的名字。”“景色也很美。”我说着,牵着小雨向前走去。

  拐了弯,才发现凉亭那边早已被人占了,而且,不止一人。我止住脚步,往常的月忘湾总是清清静静,怎么今晚,聚集了这么多人?!

  只见,一个高大色身影,站在湖边。皎洁的月色,昏黄的灯下,他的身姿那么的修长,他抬着头,看着前方,微微扬头,那样的傲气,即使隔了这么远,我都感受的淋漓尽致。

  他的正前方,站着几个人,看他们的穿着,发型,居然像是社会上混的青年。我迟疑,忽然,一个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只见,那群人中,一袭裙摆飞舞,居然有个女生。只见,那个女生,站在为首的光头男人身边,看着对面的孤孤单单的男生。

  “赫天,我们说好的,你若替我解这口恶气,我便跟了你。”声音如此之熟悉,竟让我心中一震。

  见小雨想上前,我忙拉了她,隐进一片矮树丛。我用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小雨不要出声,小雨点点头,跟着我弯腰向那群人靠去。

  近了,灯光下,我才分明看清,那个女生,果然是紫涵。心中不觉一痛。只见,紫涵身边的赫天猖狂的笑着,“哈哈哈哈,林苏,你没想到吧,你的马子,今天居然会来求我,废了你,你瞅瞅,你瞅瞅,你有多悲惨啊!”身后的人也是一阵哄笑。

  “你觉得,凭你们,能伤的了我?!”林苏清冷的声音传来,我看着他孤孤单单的身影,心更痛了。

  “呦,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不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看来你是不甘心啊!”说着他便招呼兄弟上前。一列人瞬间便包围了林苏。

  我的心“哄”的一下慌起来,虽然知道林苏身手了得,上次也赢了赫天五个人,可是,现在是他一个对十几个混混,而且,赫天为了紫涵必然拼尽全力,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林苏吃亏。

  豁然间,我便想冲出去。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扯了回来。“姐姐。”身旁的小雨低声道,“姐姐,他们是小霸王!”“小霸王又怎么了,在你姐姐我的手下,还不是小王八!”小雨看着我的眼睛,自然是担忧的,可还夹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神情,“姐姐,她们是认得你的,你忘了,你和夕哥哥他们以前教训过他们。”我恍然间想起,曾经五杰与小霸王的对战,是啊,当年的尹晨曦,他们是认识的。

  “小雨,假发借我。”一把抓过小雨头上的假发,匆匆将自己的头发盘起,戴上假发。“姐姐给。”眼前多了一条丝巾,我回头看小雨,对她点点头,拿了丝巾罩住面颊,系好。“别出去!”轻声吩咐小雨,一压树枝,我便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