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欺骗自己的前提是，那层窗户纸还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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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诺盯着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字，感到有些眩晕。
刚刚电梯中那几个女人的话又在耳边回响了起来，“听说啊，这帖子里的故事啊，貌似都是靳男神的助理扒出来的~”
章……诚诚吗？
言诺拖着步子，有些疲累的从顶楼走下来了，楼梯拐角的窗户打开，一阵阵微风吹了进来。
言诺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泛起丝丝凉意。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34层。
透过34层的玻璃门，言诺已经看见了正和一群女人围在一起的章诚诚。
章诚诚刚刚从会议室里出来，便被一群女人围住了。
“诚诚~你看论坛了吗？”
章诚诚蹙了蹙眉，“什么论坛？”
“哎呀，就是咱们自己的论坛，上次他们不是发了一个帖子八卦总监和经理为什么不在一起了嘛！然后今天有人拍到言诺进大厦啦！现在大家都议论纷纷呢……”
章诚诚脸色一变，“言诺到这儿来了？”
“是啊，有图有真相~”
平日里和章诚诚关系不错的一个女人瞧了瞧她的脸色，有些不解，“诚诚？你没事吧……”
章诚诚连忙拿出手机，满脸的不耐烦，“不是让你们删掉上次那个帖子吗？！”
这话一出口，周围那几个女人也不高兴了，“诚诚，我们知道你和言诺关系好，不过你也说她这样做不对了……再说，她有脸做还没脸承认么？”
“就是，最近我看袁经理的脸色变得可差了……”
“要我说，总监也是个渣男……当年那个女人抛弃了他一走了之，怎么现在一招手，他就回去了？！那让袁经理情何以堪？”
章诚诚被吵得脑袋嗡嗡响，忍不住将手里的资料拍在了桌上，“够了！”
那几日，她实在是压不下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再加上周边的人一直在问靳易与袁青的事，她便将事实整个扭曲了告诉了那几人。
可她没想到，那几人竟然将整件事发上了论坛，还弄得人尽皆知。
章诚诚一开始是生气的，然而点进帖子后，看着楼下那一条条义愤填膺甚至是恶毒的言论，她的心里竟产生了些许诡异的快感。
周边几人被章诚诚吓了一跳，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凉凉的女声，“诚诚。”
几人齐刷刷的向身后看去。
言诺背着包双手紧纂着满记的纸袋就站在不远处。
刚刚还叫嚣着言诺怎样怎样的几个女人瞬间偃旗息鼓，全都散开了，躲到一旁去嘀咕了。
章诚诚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阿诺，你……你怎么来了？找总监吗，他不在啊。”
刚刚听见那些人数落言诺的快感竟然在看见她本人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言诺慢慢走近章诚诚，眼神也有些木然。
“你们的eap心理咨询师有事，让我来代替他一下。”
章诚诚怔住，随即反应了过来，“哦，是这样啊……那你跟我过来吧~”
言诺跟在章诚诚身后，走进了往常那个咨询师用来上课的会议室。
言诺放下包，从里面拿出个盒子，“你的芒果班戟，”沉默半天又开口，“诚诚，刚刚我进来……受到万众瞩目啊……”
章诚诚心里一咯噔，接过纸袋，“谢谢啊，你，你知道了？”
言诺抬起眼，“……我刚刚去看了那个帖子.”
章诚诚瞳孔微缩，眸色中闪过一丝惊慌无措，说话时也有了些许支吾，“那都是别人恶搞的，你别往心里去……”
言诺看着她，半响“哦”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却也没了下文。
还未到时间，因此会议室里空无一人，只有言诺和章诚诚两人相对无言。
空气中仿佛都挤满了尴尬。
“我……”
“我……”
突然，两个人竟同时开了口。
当章诚诚的视线触到言诺时，看到了言诺的眼底除了惘然还有丝无助，她突然心里一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是愧疚。
她连忙扭过头，匆匆站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然而，言诺那双干净的眸子还在眼前挥之不去，仿佛能倒映出自己的丑陋……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厌恶这种感觉……她有什么错？她没有做错！明明是言诺一直在欺骗她！她又凭什么摆出一幅怜悯和饶恕的圣母样子来看自己？！
言诺看着章诚诚的背影，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也许，真的是她太多疑了；也许，那个帖子真的和诚诚没有关系？
蓦地，章诚诚猛地转过了身，满面怒容，甚至夹带着一丝扭曲。
毫无防备的言诺被吓了一跳，她一下站了起来，双手微微撑住桌面，下意识的有些不安。
章诚诚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近言诺，似笑非笑，一字一字慢慢道，“你已经猜到是我说出去的对吧？”
言诺胸口一疼。
“是！就是我说的，是我说你是小三，是我说你拆散了袁青和总监，是我说你就是个心机婊！你难道不是吗？不是你，袁青怎么会和靳易分开，十年多来，袁青一直努力的靠近靳易，靳易身边站的一直是袁青，所有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而你，只不过是靳易的曾经，一个十多年没联系的曾经，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他对过往的一点怀念而已，这么多年，你为他做过什么，你拿什么和袁青比，你拿什么配靳易，你就是个心机婊，装纯洁装天真，告诉你，靳易总会有醒的那一天，你等着梦醒吧！”章诚诚的情绪已然失控，说到最后，声音都扬了起来，有点歇斯底里的意味。
言诺脚下一个不稳，面上血色全无，撑着桌面的手有几根青筋微微凸起。
为什么……要说出来……
如果章诚诚不说，她或许就会抱着最后的幻想，幻想那只是巧合……
然而欺骗自己的前提是，那层窗户纸还完好无损……
瞧着言诺那副强忍的样子，章诚诚的表情更多了丝厌恶，“怎么？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还想说原谅我？怎么这一次到现在还不说？你不是向来就会白莲花这一套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不是一直就那么懦弱吗？！”
言诺难以置信的摆了摆头，看向章诚诚的眼神中多了丝诧异，“原来你一直这么看我？”
章诚诚怒极反笑，“难道你不是吗？遇到什么事除了认怂就是逃避，一天到晚像个老好人一样，言诺，你真让我瞧不起！”
言诺皱起了眉，慢慢挺直了腰，语气也冷了下来，“章诚诚。”
话还未说完，章诚诚便打断了她。“言诺，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是你欺骗我在先！是你不把我当姐妹！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对了，我忘记了，你有一样配得上靳易，家世！言、大、小、姐！”
言诺微微一怔。
见言诺怔住，章诚诚唇边噙着的笑意更加冷却，“闻天集团的千金，言文天的女儿，是吗？言诺，你觉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你以为你是童话中的公主吗？掩饰自己的身份体验民间疾苦？真是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