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495 血光
作者:非10的小说      更新:2023-09-28

  紧接着,左右两侧又相继有数道黑影飞扑而出,个个皆黑衣蒙面,中持刀,来势汹汹。

  冯霁雯见状瞳孔陡然一阵紧缩。

  这些忽然冒出来的杀是何来历?!

  望着朝着她与和珅的方向飞奔而来、行动迅的黑衣人们,冯霁雯来不及去思考其它,只下意识地紧紧攥住和珅的,紧绷着声音道:“快走!”

  单从人数上来看,若是硬拼,他们根本不占优势。

  而她话音未落,已被和珅倏地扯向了身后,不过转瞬之间,已有两名黑衣人来到了他们面前——二话不说,竟就扬起了中的长刀朝着和珅迎面劈来!

  幸在和珅足够镇静,推着冯霁雯向后急退两步,握拳屈肘抵住了黑衣人的臂处,暂挡下长刀的攻势,又极快扼住对方腕,下用足了力,即有骨骼碎裂的声响并着长刀落地的‘哐当’之音一并响起。

  与此同时,另一名黑衣人中的刀却已欺上了和珅左肩处的位置。

  冯霁雯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幕,本该是被吓软了腿的人,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和反应能力,竟在刀刃即将落下之际,豁然将和珅重重地推向了一侧!

  她动作极快,又几乎使了全力,和珅根本反应不及,待堪堪稳住身形要上前将其重新拉回身后之时,却被几名一拥而上的黑衣人围缠住,根本脱身不得。

  而眼见冯霁雯被两名黑衣人逼得步步紧退着,飞奔而来的小茶紧紧抓住一名黑衣人的后领,咬牙一拽,直将人给半甩飞了出去!

  作为力气担当的小茶胆子大极,且护主心切,额的但她只顾着想要上前护住冯霁雯,却未曾留意背后的危险——

  “当心啊……!”

  已被吓得魂不守舍的车夫纪叔抖着声音提醒,可话音尚且未来得及落下,已见那把长刀重重地划过小茶的脊背。

  “小茶!”

  冯霁雯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失声喊道。

  风灯摇曳动荡,刀剑的寒光交错着,视线朦胧中,小茶瘦而高的身影一僵之后,陡然歪倒在了地上。

  小仙却是借捡起黑衣人的长刀,快步跑向冯霁雯身前,双握着刀柄直指着面前的黑衣人,声音颤颤地道:“太太莫、莫怕……”

  实则自己已是怕的连话都说不清晰了。

  那黑衣人亦丝毫未将这个柔柔弱弱、连刀也握不稳,显是被吓破了胆的丫鬟放在眼中,眉眼间一派狞笑之色,高高举起了中寒刀。

  下一瞬,却是一声惨叫自其口中溢出。

  黑衣人尚且维持着举刀的动作,视线不可置信地缓缓向下移去——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没入了他的腹间。

  下一瞬,又毫不迟疑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小仙的身形微微颤抖着,看着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的黑衣人,一时连呼吸都窒住。

  冯霁雯松开了她的。

  “太、太太……我杀人了……”小仙看着脚下越洇越大得血泊,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声音颤得已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是我杀的。”冯霁雯望着地上的尸体,眼神沉沉地说道。

  第一次亲了结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她本该是害怕的,可她此时除了愤怒之外,并无半点惧意。

  只因这些来路不明,却上来便要直取他们性命的豺狼,在她眼中根本无法称之为人。

  她弯腰将那把没入了黑衣人尸体中的长刀抽了出来,腥热的鲜血顿时溅满了她的裙角。

  四下昏暗而混乱。

  冯霁雯紧紧地握着中的刀,而下一刻,却被一只有力的大凭空夺了过去,再有一瞬,人已被再次拉向了那道颀长高大的身影背后。

  “你先骑马离开——我稍后便追上!”

  和珅一面抵御着迎面而来的攻势,一面护着她往后退去。

  马匹就在身后十步远处。

  冯霁雯紧紧抓住他的衣袍,断然摇头道:“要走一起走!”

  她并非不分轻重缓急之人,亦知她留下来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忙,甚至还有可能会拖累于他,可她看得出来,这些人目的明确,是抱着杀心而来的,若她骑马离去,而由他一人留在此处被人围困,他又焉有逃脱的可能?更遑论是什么‘稍后便追上’她了。

  这骗人的话她绝不会信。

  更何况,如此形势之下,这些人肯顺利放她离去的概率低之又低,和珅之意,不外乎是他护着她离开罢了——如此一来,反倒更易令他陷入被动的危险境地。

  利弊权衡之下,与其两个人分开冒险,倒不如二人一同进退,也好随应变,说不定尚能求得一线生!

  和珅闻言脚步一顿,而后微微转回了头看向她,道:“那就好好躲在我身后——”

  冯霁雯重重点头。

  “太太……”小仙六神无主地跟在冯霁雯身侧。

  却听冯霁雯凝声与她交待道:“趁他们不备,你寻会同纪叔骑马离开此处,去最近的驿站请官兵前来支援……”

  这些人显然是冲着她与和珅而来,目标一直都在她夫妻二人身上,所以小仙若能拿准了时,趁逃离的可能性很高。

  小仙摇着头,嘴唇抖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也不愿意离开冯霁雯。

  她伸要去抓冯霁雯的衣袖,却反被冯霁雯一把攥住了腕。

  “我与大爷的性命,便交到你中了。”冯霁雯眼神定定,是小仙从未见过的郑重其事。

  她仍不敢答应,只想摇头,可余光中不慎瞧见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小茶,身体蓦地一阵紧绷冷,眼神翻涌反复了片刻之后,终是对上冯霁雯的眼睛,重重地点了头。

  冯霁雯松开了她的。

  “你们究竟是何人?可知刺杀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

  和珅沉声诘问。

  一名黑衣人闻言冷笑一声,语气狂妄地道:“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子只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银子赚,管你什么狗屁朝廷命官!真怕朝廷降罪,爷爷们早他|娘的金盆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