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第五百九十九章 特殊的聘礼
作者:一语不语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孙苍知道右相韩升和临王刘愈都在他身后站着,就算是有脾气,他也不敢发。他很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再笑对‘妇’人道:“司马夫人,不如你先起来,由本官来宣读谕令?”

  “什么谕令?老娘坐在这,就不能听吗?”

  孙苍无奈干咳一声,打开谕令本,把韩升所草拟的内容一次‘性’宣读出来。本来‘妇’人坐在地上是摆明了死缠烂打到底,可当听到谕令中提及“司马朗教诲不善虽有其过,但过不及罪,罪不及诛。案宗‘交’还刑部,会同大理寺、都察院再行审阅”,以及“司马朗再定于无罪”等等内容时,她已经坐不住了。

  谕令中还提到,“前右相徐翰,设计毒害司马朗,造司马朗病死假相,查有冤情在内,已由共犯某某人供认不讳,先帝虽有查于此,赦司马朗家眷及宗族,但罪仍未细查,令司马朗‘蒙’冤至今”,这一番话令‘妇’人“哇!”一声嚎啕大哭,她以为当初丈夫在狱中是不堪受辱自尽,又或是是不习惯狱中生活,才病死狱中。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丈夫是被人毒害。

  要说当初司马朗到底是不是“‘蒙’冤”,刘愈也不好说,主要是司马朗的确有对前太子和二皇子苏典有“督导不善”的过错,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手足相残的惨事,在太子案中,太子身死,而苏典被发配,一众旧太子及二皇子党,近乎是一个不留。这也是老皇帝对痛失爱子,把怒火发泄在朝臣身上的体现。

  事后。虽然老皇帝也后悔于当初太莽撞。对于一些跟他及木皇后起于危难之时的老部下有迁怒苛责之处。也做了一定的补偿,比如说赦免了司马朗的家人,比如说,善待一些旧部属。不然的话,司马璇儿和她的一众姨娘早就被发配为奴,也不会在市井过平常人的日子。

  孙苍把谕令宣读完,司马璇儿的母亲依旧痛哭不止,孙苍上前安慰道:“司马太傅当初声明太著。才会引来宵小之徒妒忌加害,现在朝廷要为司马太傅雪冤,也请夫人您节哀顺便。”

  ‘妇’人哭也哭过了,此时要说痛苦,也只是对司马朗死后自己一家人的遭遇而感觉到悲哀。对于丈夫的死,她能放下也早就放下了,当初一家人愁云惨淡过日子,一众‘女’人把儿‘女’拉扯大,极为不易,现在再想一些陈年旧事。会令她感觉到有些自己找痛苦去受。

  身在苦难中的百姓,也总会将目光望向前方。

  “有劳。孙大人。”‘妇’人不再像之前那般无礼,站起身,恭敬行礼道。

  “不敢当,不敢当。下官不过是微末小吏,可当不起‘大人’之称。”

  虽然百姓对官员有称呼“大人”者,尚未形成定制,此时多半是用以消遣讽刺同僚下属又或者是极为谄媚才会以此相称。但此时‘妇’人却极为尊敬,主要是出于内心对孙苍的感‘激’。

  孙苍自己觉得事办的还不错,尤其是当着临王和右相的面,能得到‘妇’人的尊敬,那对日后升官是极为有好处的。把谕令‘交’给‘妇’人,他正窃喜中,却发现‘妇’人不再理会他,转而过去跟身后的一众家人,几个‘妇’人还有儿‘女’抱在一起痛哭不止,像是因为沉冤得雪,喜极而泣。

  孙苍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下更不是,于是他便想去请示刘愈的意思。而刘愈此时也很郁闷,现在人家司马家沉冤得雪,抱在一起一家人喜极而泣,却把他这个“外人”给晾在一边了,连司马璇儿现在都不去理会他。

  “孙‘侍’郎?你有事先走吧,有事本王再叫你过来。”

  刘愈看着孙苍,登时觉得他有些碍眼,随便摆摆手不耐烦道。

  孙苍更是进退不得,说让他“有事先走”,却又说“有事再叫你过来”,摆明了还是让他在旁随时听命。而此时刘愈的目光完全是落在司马家一家人身上,哪还有工夫理会他。孙苍叹口气,只好先到巷口那边去等候。

  刘愈正郁闷间,司马璇儿那边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回家的目的,不是为了翻案,而是为了自己婚事的事。司马璇儿擦擦眼泪,望了刘愈一眼,然后在‘妇’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妇’人转而蹙眉看着刘愈,那目光中多有不解,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敌视。

  被丈母娘看着,刘愈很识相走上前,再笑着行礼道:“伯母,可是有在下帮的上忙的地方?”

  此时老丈母娘不再像之前那般泼辣,反而显得很平静,‘妇’人顺手便把剪刀扔在地上。

  “请吧。”

  ‘妇’人作出手势,请刘愈到院子里说话。

  刘愈笑着点点头,显得很恭敬,随着司马家一众人进了院子。

  外面看热闹的街坊不干了,之前一场好戏,司马家的‘妇’人又是寻死觅活,又是无赖耍浑的,转眼间,不知道哪冒出个礼部‘侍’郎,把司马家滔天的案子给翻了,现在‘妇’人之前还要以死阻拦的“野男人”,也可以被心平气和迎进院子。这简直是破坏剧情的逻辑发展!

  “喂,出来!出来!”有的街坊开始大吼大叫,不满地往司马家‘门’板上扔石头。

  韩升见事态有些不好,赶紧走到‘门’前,抬手安抚百姓情绪道:“诸位乡亲街坊,没什么事,诸位可以回去了!”

  “你谁啊?走开,死老头,别挡着我们看好戏!”

  围观一名男‘性’街坊说着,一块便往韩升身上招呼。韩升先是赶紧避开,却还是被石头打着‘腿’,一边的连乎生赶紧拦在韩升身前,指了指刚才扔石头的男子,‘侍’卫马上扑了过去。那男子想逃,却还没迈开步子,已经被‘侍’卫拎着押送过来,按倒在地。

  连乎生喝道:“你睁开你狗眼看看,这位乃是我大顺朝的韩相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敢袭击韩相,是不想活了?”

  一语哗然。

  围观的街坊心说这还了得,一个看‘门’的老头,居然是右相,那进去那位还了得?现在大顺朝处在韩升一人之上的,数来数去只有一个,是临王刘文严,虽然名义上天子也是在韩升之上,但百姓也知道,新天子不过是个少‘女’,根本不管这些事。

  “算了,算了。”韩升撩起外袍看了看被石头打伤的‘腿’,只是出现血印,并未打出伤口,便摆手示意让连乎生放开那街坊。那男子一得脱,吓的一溜烟跑的没影,而此时围观的街坊,也都赶紧撤去,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些不好惹的人物,惹来官非。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