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牧首 新书第011章 她和她,小丑
作者:清山映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罗滕教堂。

  上午,阳光会穿透彩色玻璃,原本晦暗的教堂回荡着五彩的光芒,室内斑斓闪耀,身临其境,目眩神迷,足以让一些初入异端之徒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她依旧坐在那里,默默祷告,过去是这样,七年以后仍是这样,似乎一切都没有丝毫改变。

  “咚”一名红发男子双手夹着两个小孩,从教堂的上方跳了下来,落地而发出的声响,并不大,异常沉闷。

  她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安静而虔诚地做着祷告,衣服的肩领处有一幅倒V型标志,而红发男子则是胸前,同是【天国杀】的标志,只不过,前者是黄色,在【天国杀】组织中意味着是仅次于五位长老的十三执事中的一名,后者是血色,这代表着他是“血色黎明”的成员,至于位阶暂时无法看出。

  【天国杀】,与【坟墓】、血族的【桃红牌议会】、埃菲拉大陆的【乌鸦】,同是史诗大陆地下世界的掌控着,擅长政治投资,创立者已不可考据,【坟墓】与之相对,两者经常发生一点小摩擦,更擅长经济领域的掌控,传言已然拥有史诗大陆将近35%的财富。然而,明面上,史诗大陆最大的黑暗组织“人间地狱”之称的却是拜占奥教廷的圣事裁决庭。

  红发男子将两名孩子扔到地上,稍大的女孩立即搂住棕发的小男孩,没有哭闹,警惕的盯着这名劫持他们的“不速之客”,脸庞白皙,泛着妖异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冷漠的笑容,穿着一件大号的白色衬衣。这位在【天国杀】的“血色黎明”中实力排名前五的杀手,绰号“夜罗刹”,随意地挑了一个座位坐下,翘起二郎腿,背靠着座椅,两根手指不断在光亮的【血狼】刀刃上游走,闭目轻声哼唱着“歌剧天才”古烈摩大师的《唐·卡洛》。

  许久。

  她在胸前划了一个正十字架手势,站起,转身,没有在意夜罗刹的吊儿郎当,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一番两个孩子,虽然全身轻微颤抖,但神色上表现的非常镇定:“我带你们走,愿意吗?”

  来到暇多丽庄园才几天却遭受如此“无妄之灾”的姐弟二人,劳拉与戈麦斯,抬头静静地观察这位雍容尊贵的夫人,内敛的外在美中自然流露出优雅的气质,心中恐惧,眼神夹杂着一丝好奇,尤其戈麦斯甚至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被劳拉紧紧地搂着,曾经苦难的生活告诉她,人心通常隔着一层肚皮,又怎会那么容易看清!最终,她轻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此时,她已经走过劳拉与戈麦斯的身边,来到罗滕教堂的门口,沿着阶梯一步步走了下去,目光停留在那块铭刻有“鹿特丹港需要盎格鲁家族的守护”时,眼神闪过一丝嘲讽。

  识趣的夜罗刹对着劳拉与戈麦斯微微一笑,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再次打晕了她们,将他们夹在腋下,跟随她走了出去,心中却暗自咒骂着:TNND,真不是一件好差事!

  她正好回过头,瞥了一眼,夜罗刹顿时感觉浑身冰凉,甚至迈出的右脚都不敢落地,脸上扯出一个难堪的笑容。

  “真诚赞美您,夫人!”

  …………

  …………

  暇多丽庄园并没有因为撒克逊的离开而沉寂下去,一个月以后,盎格鲁·哈第盖与其妹盎格鲁·阿佛洛狄,九岁半的粉嫩玉雕精致娃娃,来到了这里度假休闲。这里作为帝国十大领地之一,自然也有不错的风景,尤其银色的沙滩,蔚蓝的大海,令盎格鲁·阿佛洛狄欣喜不已,倒是盎格鲁·哈第盖被妹妹这种没事无聊就知道玩的行为头痛不已。他可是一名14阶的鹤望兰魔导师,每天绝大数的时间,他都情愿呆在魔法实验室。鹤望兰,又名天堂鸟,寓意着“能飞向天堂的鸟,能把各种情感、思恋带到天堂”,传闻古奥迦帝国乔治三世为纪念他早逝的王妃坎贝尔·夏洛特蒂而取的。

  魔画师皮尔洛图自从留在暇多丽庄园,生活相当惬意,每当走到大街上时,昂首挺胸,贵族富商们都及时而有好的邀请他前去做客,一切的改变皆因胸前一枚引以为傲的徽章,蓝色半人马。今天早起的他,原本计划去罗滕教堂去做个祷告,但刚上任的领地管事齐格却急匆匆地赶来叫他去见盎格鲁家族的大小姐。

  战战兢兢。

  这种发自肺腑的谦卑,连事后皮尔洛图回忆起来跟撒克逊说起都觉得有点尴尬。实际上,站在二楼拐角的阿佛洛狄盯着那幅《阳光下的守望者》半响,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而已,这幅画是你画的?不错。皮尔洛图下意识地点点头,而后瞥见小小年纪便出落地如池塘白莲花般的阿佛洛狄,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便离去。出了城堡,皮尔洛图才深深呼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细小的汗珠。

  真是让人生不起半点猥亵之色的小萝莉。

  “二哥,你看看,我们弟弟似乎比你英俊多了。”阿佛洛狄歪着头,笑嘻嘻地对着走下楼梯的哈第盖说道,在这里不知不觉间看了三个小时,她竟然没觉得累,真是很奇怪哩。

  盎格鲁·哈第盖目光从《阳光下的守望者》上扫过,没有几秒停留,转而对着阿佛洛狄笑了笑,“在欧迪亚大陆,艺术照可是比现实中的本人美化太多,我倒希望他能如画像上一般,这样才配做我的弟弟。”

  “嘻嘻”,阿佛洛狄如画黛眉轻轻眨动了一下,自顾自的说道,“二哥,莫非被王都巴黎顿的贵族淑女们吓怕了吗?才跑来暇多丽庄园?是的吆,连我都看不惯她们呢,实在很无趣呢。”

  哈第盖无奈地摇了摇头,魔法才是我的追求,女人?只不过一件可有可无的衣服罢了。

  撒克逊?阿佛洛狄转过头,走到楼梯最后一阶时,学着仆人们曾说过撒克逊跳的模样,双手展开向后摆,跳了下去:嘻嘻,真的很期待能见到你。

  声音不大,哈第盖恰好可以听清,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我的弟弟,但愿你不是如传闻中那般无用。不过,不久之后,格林斯亚·杜门斯的拜访,说出了一个令人难以信服的事实,撒克逊打了一个响指竟然令海地思马发狂,盎格鲁·哈第盖才略感惊讶,这貌似是召唤师的天赋,七岁便可在百米之外实现确实非凡。

  在拜占奥教廷的经典书籍《圣经》中记载着旧世界的“末日审判”的缘由,便是因为一些自甘堕落追求永生或力量的炼金术士,魔法师和奥术师的古称,创造出了一些禁忌法阵将地狱的生物,如地狱炎魔、杜莎蛇怪、黑蝎子王、九头陀犬等,甚至连堕落天使长路西法谬都降临人间,从而引发了一场席卷整个史诗大陆的浩劫。在这场几乎毁灭了整个史诗大陆的浩劫中,著名的自由文明之都亚特兰蒂斯沉入海底,英雄时代的一切几乎全部消失,十三棵生命古树全部死亡,精灵、地精、矮人等种族绝迹消失,人类苟延残喘,继承了高贵恶魔血统的血族与狼人族曾一度主宰史诗大陆。

  “大哥,这下有趣了。”盎格鲁·哈第盖轻声叹道。

  …………

  …………

  路过的风景终究成了记忆,要么一片空白。

  将近三个月的旅途,撒克逊领略了不同地方的不同风光,途中自然有一些有趣的插曲,比如在雅库布镇遇见了“巡游者”马戏团中的一位扮演小丑的十岁孩子,奥斯卡,脸部抹了一层厚厚地化妆粉,唯独一个巨大的红鼻子异常鲜艳独特,身穿五彩的宽大衣服。之所以能记住他,是因为在撒克逊与亚撒观看他表演时,小丑奥斯卡在高架上空中行走,表演舞蝶时,不小心失足掉了下来,牙齿被摔掉了很多颗,满脸是血,很疼,表情很扭曲。全场一片哄笑,因为他得表演真的很精彩,很夸张。

  如果有一天,小丑哭了,你会觉得他是在搞笑吗?

  亚撒拉扯着撒克逊的衣服,原本空寂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与哀求,“他哭了!”撒克逊微笑着安慰道,我会帮助他,放心。亚撒当时真的很开心地笑了,跑到舞台中央,在众人的惊诧中,他牵起了他的手,用衣服擦去了他的眼泪。撒克逊点了点头,郎宁明意找到了“巡游者”马戏团的团长杜鲁门,替他赎身,随后将他安顿到【彩虹桥】商团的一位管事班克罗夫的家中。

  “有一天,我会用回报你,哪怕以生命。”猴面的奥斯卡抬着头,在离别时认真的说道。

  撒克逊笑了笑,拉着亚撒,登上了马车,朝他挥了挥手,脑海中却想起了乔梅那老师说过的两个苹果的故事,一个奥格斯歌西城平民区的青年和东城的老富翁在一次晚宴上相遇,于是这个青年便请教这位老富商致富的秘诀,和蔼健谈的老富翁便说,‘当我口袋里只剩下2枚铜币,我用它们买下了一个苹果,晚上我就在家卖力地擦苹果,第二天我以4枚铜币的价格卖了出去,然后我用这四枚铜币又买回两个苹果,晚上我又把它们擦亮’。听到这里,青年大受鼓舞,最后带着感激,客气地询问老人,‘后来呢?’老富翁眼睛笑眯了起来,感慨道,第三天,我继承了1万枚凯撒金币的遗产。

  很幽默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