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道途 第二十二章 商君张榜招贤 公豹下山入商
作者:延隐惑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不知陛下可知那凤鸣之兆显于何方?”沉默良久,闻仲出声问道。他心中隐隐所觉,此事定然不是所谓谶语便能解释的了的。凤鸣之兆显也就罢了,虽然如今凤凰很少出现,但是不代表凤凰不会出现。神仙杀劫之事即便是闻仲也是刚刚接到其师的传讯,方才知晓其事。而且,这神仙杀劫之事绝对不会是一次普通的杀劫,甚而是传说之中的量劫。因为这次截教门徒紧闭山门、静诵黄庭之令乃是当今截教教主通天圣人亲自谕令,所以,也不由得使闻仲心中多了一番的疑惑。

  商君枯寂的面色之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无奈,站起身子,望着西方,悠悠吐出了两个字:“西岐!”

  “西岐?”闻仲面色一震,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商君的回答大大出乎了商君的意料。“怎么可能会是西岐?”

  也难怪闻仲听到西岐二字会是如此的震惊,西岐虽说是大商四大伯侯之一的西伯侯的封地,但是说起来,西岐之地并不是很富裕。再者,那西伯侯素有仁义之名,更者其卜算之术也算是天下一绝。据传闻,那西伯侯所习卜算之术乃是来自于人族圣皇伏羲,凡三千卦,无不灵验。而且,这西伯侯凭借此术治理西岐,使得西岐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怎么不会是西岐?”商君转过头来,望着闻仲。一时之间,闻仲竟被商君的那双眸子之中望的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商君恍似自嘲的一笑,宛若夜枭般凄戾,“今日孤王说出西岐二字,似你这等三朝老臣都不信西岐会行那事,更遑论朝中诸臣,天下诸侯?可是,老太师,你不要忘了,当初我这大商之位是如何得来的?”

  商君双目之中迸射出一丝骇人的杀意,使得闻仲心中没来由的一凉。他虽然也是修士,但是却并非有所得,要不然也不会应下当初商君所请,出任太师。听着商君的话语,闻仲心中没来由的一丝惊恐,商君如此话语,便是说那西伯侯有窥鼎之心,其心可诛!

  “老太师,此次师门传召于你,却不知老太师今番是去是留?”忽然,商君话音一转,转而问着闻仲的去留。

  “如今乃是大商生死存亡之际,老臣又怎会弃陛下于不顾?”闻仲的面色一整,朝着商君一拜,“再者,当初老国驾崩之时,曾经嘱咐老臣辅佐陛下,老臣既已应下,又怎会反悔?”

  “可是老太师师门那里?”商君听着老太师的话语,也不由得心生唏嘘。老太师乃是三朝老臣,对于大商的忠诚已经刻印到骨子里,刚刚那番话,也未尝不是商君心生忧虑所言。

  “陛下放心,老臣师门之处自然有老臣自己诉说。”闻仲眼中划过一丝忧虑,此次师尊相召如此之急,但也不知是否可以推脱的掉。言罢,闻仲当着商君的面,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咬破中指,凭空而书,寥寥数言顿时跃然于信笺之上。闻仲折了折信笺,三折两折之间化作一张紫鹤。闻仲对着紫鹤轻吹一口气,那紫鹤顿时生灵活现起来。

  信笺化为的紫鹤朝着闻仲轻轻的点了点头,顿时飞了出去,消失在两人的目光之中。商君见得闻仲如此,也不觉得惊奇,他也知道闻仲乃是奇人,自有自己一番手段。商君坐在龙床之上,手指微微轻叩着桌案,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闻仲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着。君臣二人如此这般,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许久,乾阳宫中忽然出现一只紫色小鹤,这只紫色小鹤比刚刚闻仲送走的那只紫鹤略小,而且紫色之气更是氤氲盎然。商君与闻仲两人的目光顿时一亮,不过商君依旧轻叩着桌案,似乎不为所动。闻仲捉起那只紫色小鹤,微微吹了一口气,那紫色小鹤就化成了一张信笺。信笺之上自并不是很多,也就是寥寥数字。闻仲看完信笺纸上的内容,微微一叹,朝着东方拜了三拜。

  三拜之后,闻仲这方才起身,朝着商君拜了一拜,说道:“陛下,老臣已经接到了师门的传讯,允许老臣留在大商。”说到这儿,闻仲的头俯的低了些,是以即便是商君也看不出闻仲的面色如何。

  “好!既然如此,孤王与大商就多多依仗老太师了。”商君停止了轻叩桌案,站起身子,扶起了闻仲。“老太师,孤王有些累了,你且先回去吧。”

  闻仲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变为了:“是,老臣遵旨。不过,老臣还希望陛下多多注意龙体,不然的话,我大商何以为继?”说完,朝着商君拜了一拜,缓缓的退去。及至门边,闻仲方才转过身子,来开门走了出去。

  刺眼的阳光照入闻仲的双眼之中,竟然使得闻仲有意思晕眩之感。闻仲微微揉了揉额头,转过头望了一眼乾阳宫,旋即自语道:“看来,一场暴风雨即至,只是不知道。这场暴风雨之后,天地又将是怎番一副模样?”说完,闻仲摇了摇头,缓缓的离去。

  乾阳宫中,见得闻仲离去,商君忽然自语道:“难道此事就连圣地都过问不得么?”

  大商之祖乃是帝喾,而帝喾则是燧人氏的后裔,是以,说起来,这大商与人族圣地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是因为燧人氏的缘故,人族圣地曾经允诺大商若至生死存亡之秋,便可求助于人族圣地。

  虚空之中蓦地出现一道人影,那人影似真似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商君丝毫没有一丝的惊讶,仿若早就直销一般。商君自从知晓了凤鸣之兆时,不仅仅传召在北海擒逆的闻仲老太师,更是传讯人族圣地,言道大商已至生死存亡之秋。是以,人族圣地便谴一人在此间与商君相商。此人名曰燧缘,说起来也是燧人氏的后裔,与大商也有着一丝关系。

  “人族圣地自从玉皇不再之后就不再过问人族之事,除非人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人族圣地是不会出现的。此番之所以人族圣地会应下此事,却也是因为燧人部主的原因。”燧缘的声音似乎很冷,慢条斯理的说着。

  “而且,我从圣地那儿得到消息,此次神仙杀劫牵连甚广,下至小小修士,上至无上圣人,无不在此劫之中。是以,圣地在此时自然不会轻易出动。再者,那闻仲乃是截教之人,与我人族圣地虽同在东海之畔,但是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我还不清楚闻仲所作所为是否代表了截教,但是闻仲所作所为定是得到了截教的默许。”燧缘慢慢的说着,似乎是在分析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想陛下也知三教之事,但是现如今人族之中,三教弟子遍布人间各处。”

  商君眉头一皱,枯寂的脸色顿时显出一丝无奈:“莫非上人之意是要孤王依着三教之力方才能度过此劫?”

  燧缘摇了摇头,望着一脸不解的商君,说道:“自然不是,且不说太上人教,只说阐教元始与截教通天,阐截两教因为元始与通天两位圣人的关系道不同,方才使得两教弟子不同为谋。所以,若是让阐截两教弟子相助陛下,此事可能性不大。”

  “那如今孤王又当如何?”商君微微揉了揉额头,似乎有些许的疲惫,淡淡的说着。

  “张贴招贤榜,招贤纳士!”燧缘想了想,目光之中有着些许古怪,缓缓的说道。“人族之中,凡有能人异士者众多,可不想陛下平时所看到的那幅景象。”

  “好,既然上人如此说,孤王就照着上人所言去做。”最终,商君还是下了决定。燧缘见得商君心中有了决断,也不再说些什么,微微点头,旋即隐在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果然,商君召来比干与闻仲,语令二人张贴招贤榜,以使大商度过劫难。比干与闻仲自是遵从商君命令,不久之后,二人炮制出一篇招贤榜文,派人张贴于商都朝歌各处。闻仲更是把这篇招贤榜文快马加鞭的送与各诸侯国中,借以试探诸路诸侯之心。

  商君依旧在乾阳宫中遥掌大商国事,朝廷之中,文有比干,武有闻仲,再者加上那一纸招贤榜文,顿时使得商君享誉诸方。再者因为商君圣诞以至,四大诸侯也都陆陆续续的进入朝歌之中,还有那些小诸侯,也是忙不迭的进入朝歌,仰慕大商。

  “无聊呀,真是无聊呀!”昆仑山上,时不时传来如此的声音。看着此人周边三里人畜全无的模样,就知道此人便是如今昆仑山上赫赫有名的申公豹。

  “申,你当真是无聊?”蓦地,申公豹的背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申公豹初时还没在意,只是顺手会了一句:“是呀,我真的是无聊死了。”话刚说完,申公豹顿时感觉不对,这段时间,莫说金身,即便是离他十步之内都没有人。申公豹转过头来一望,顿时见得元始正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申公豹。

  “师尊,你什么时候出关的呀?”申公豹一脸的无辜,“师尊呀,我说我这些师兄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离我那么远,弄的我就像是一个瘟神似的。好嘛,现在他们谁听到我那一句师兄留步,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师尊,我有那么可怕么!”

  申公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元始刚刚出关之时就知晓的一清二楚,一想起自己那十二个从未齐心过的弟子竟然因为申公豹而团结起来,想想就使得元始心中好笑不已。不过。对于申公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元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怎样,申公豹的行为都没有超过元始心中的底线。

  不过,对于当初申公豹一拜而亡的那个修士,元始也只能哀叹一声,谁让你好死不死的偏偏要招惹此人呢!元始刚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心神之中传来一阵波动,元始抬起头望着南天门的方向,自言自语着:“没想到,频道只不过是闭了一次关而已,这封神榜上就已然有了名姓。妲己,妲己。”

  元始自言自语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忽然,一道流光闪过,来到元始的面前,却正是那云中子的巨阙。只不过,这巨阙比起当日的巨阙却是有所不如,元始双指微夹,稍一用力,那巨阙便已断裂。这巨阙之中乃是云中子给于元始的消息,元始感受了信息,眉头一皱,兀自自语:“没想到,那妲己入得封神榜却是因为云中子。只不过,那妲己的来历似乎别有隐情啊。大商,大商,哼,通天,那么今此你我就在人世间各自扶持,不管结果如何,你我之间的因果从此了结!”

  元始的目光又有,划破了虚空,似乎看到了金鳌岛碧游宫,眼中闪现出一丝精光。一道流光顺着元始的双目透过虚空,化入金鳌岛碧游宫,传到了通天之处。模糊中,碧游宫中似乎出现了通天的身影,诛仙四剑分立四方,一双眸子之中闪现出跃跃欲试的光彩。

  “申,为师有一事需要你前去,不知你可否前去?”蓦然,元始盯着申公豹,一字一顿的说着。

  “何事?”申公豹被元始的目光盯得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说道。

  “你不是嫌这里太过无聊么,那十尊就给你找个不无聊的地方。”元始的的语气之中似乎充满着诱惑,就像是大灰狼诱惑小白兔那样,笑意盎然。

  “什么地方?”申公豹刚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一连警惕的望着元始,“我说师尊,我怎么感觉你这个表情似乎是老狐狸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你!”元始被申公豹的话语气的神情为之一滞,不过,元始也知道若是自己不说清楚,恐怕这申公豹定然不会心甘情愿前去。是以,元始也不再隐瞒,对着申公豹说道:“如今世间乃是大商主政,恰逢此次神仙杀劫起,人族定然也会有一番劫运所在。前段时日,那凤鸣西岐,却是显出西岐当主人族之兆。”

  “莫非师尊是要弟子前往西岐,助那西岐成就帝业不成?”申公豹毕竟曾为人族,如今听的人族之事,心中也是为之一动。再者听着元始的语气,似乎想要自己前去助西岐一番。所以,申公豹这才打断元始的话语,不自觉的问着。

  “不对,贫道不是让你前去相助西岐,而是。”元始的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而是让你前去大商,以助大商度过此劫!”

  “啊,师尊,这却是为何?”申公豹皱着眉,一脸不解的望着元始。

  “西岐之地,哼,凤鸣之兆而已。”元始似乎被问出了心事,冷哼一声,“如此雕虫小技,还能蒙骗的了我等不成?”顿了顿,望着依旧一副不知所以的申公豹,元始大袖一挥,顿时把申公豹送向了大商国都朝歌。

  元始望着虚空,呢喃自语:“没想到,你竟然补了如此一步好棋,竟然瞒骗我等如此之久。凤鸣之兆,哼,你当真以为这偷天换日之兆会有谁当真不成?”望着虚空,元始的眼中不自觉的划过一丝讥讽,又望着东方,“通天啊,这一番棋,我已经开始步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申公豹被元始那一袖直接卷到了朝歌城外,望着如今的朝歌城,申公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出三皇五帝之时的国都延城。只不过,如今时过境迁,即便是那见证着人族无数岁月的延城,都因为一场大火而沉浸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申公豹的目光之中不由自主的划过一滴泪水,那泪水,是他对人族的还念,那是一个人族存在的见证。申公豹缓缓的朝着朝歌拜了一拜,旋即认出当初延城的方向,拜了三拜。路过之人虽然感觉这道士有些奇怪,但是也都没有说些什么,毕竟,一些奇人异士有些孤僻习惯。

  等到申公豹进城之时,城门的兵士朝着申公豹一伸手,说道;“官引呢?”

  “官引?”申公豹一脸的疑惑,旋即醒过神来,想那官引便是路引之流吧。“贫道乃是一介修道之士,漂泊四方,四海为家,那里会有什么官引啊!”

  “这样啊,那好,这位道长,你道号为何?”那兵士点了点头,旋即问道。

  “贫道申公豹。”

  “申公豹,好,给你,这是你的官引。”那兵士递给申公豹一件物事,真是个hi所谓的官引。“这段时间,因为国君的圣诞以至,所以审查就有些严谨。”

  “好,好,贫道省的,贫道省的。”申公豹接过官引,放入怀中,对着那兵士打了个稽首,奕奕然的进入了朝歌城。

  忽然,申公豹被的目光被贴在城墙之上的那张招贤榜文给吸引住了。望着那招贤榜文上的内容,申公豹看完之后,嘴角一笑,这才缓缓的进入城中。

  第二十三章生死财色之卦飞熊子牙现世

  混沌云海,娲皇天,娲皇宫。

  娲皇宫中一片的沉寂,羲与鸿昀正在对弈,而娲皇圣人高坐在云床之上,似是在神游太虚。羲执白子,鸿昀执黑子,此时却正当鸿昀落子,不过,鸿昀却是一脸的沉思,显然是在思虑着下一步子应当下在何处。

  许久,鸿昀一声叹息,微微苦笑,右手执子,左手轻轻敲着额头。只听的鸿昀说道:“没想到这一番如此好的算计,竟然几乎差点付之流水。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不过,鸿昀说罢,右手之中的那颗黑子就已经放在了他心中迟疑之处。

  鸿昀黑子落罢,刚刚还对鸿昀有利的局势顿时变得莫测起来。只不过,鸿昀似乎不甚在意,目光幽幽的望着羲,似乎想从羲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这不是还有一丝生机么?”羲一脸的不以为意,微微捏起了一颗白子,看也不看棋盘,径直落在棋盘之中。白子落罢,似乎局势已经逐渐明朗,一眼观之便是不利于羲,有利于鸿昀。

  哪想到鸿昀见得如此局面,竟是满脸苦笑,放下了右手中的黑子,微微摇头,说道:“羲兄的鸿蒙天算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即便是我有那鸿蒙天筹也是要落在羲兄下风。”

  娲皇圣人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神游太虚,漫步来到棋盘面前,望着其中的黑白之子,娲皇圣人顿时感觉有一股凶杀之气直扑脸门。即便是娲皇圣人也忍不住的后退了退身子,一脸的惊悸望着鸿昀与羲。

  “你们这般却是为何?”娲皇圣人望着棋盘,不解的说道。

  鸿昀与羲却是没有理会娲皇圣人,鸿昀望着羲,只好再次执其黑子,思虑良久,方才轻轻放下。羲一笑,望着被吃掉的白子,不动声色间,执起白子,目光一凝,落在了棋盘之中。

  顿时,棋盘格局立变!

  羲一脸的微笑,望着棋局似乎明白了什么。鸿昀与娲皇圣人望着那棋局,面色顿时一变,不可思议的望着羲。却原来,就在羲落下白子之后,吃掉黑子之后,那棋盘之上便黑白鲜明的出现了一个字——劫!

  羲站起身子,感觉到鸿昀与娲皇圣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微的说道:“此为劫,亦为运!元始既然决定在此次量劫之中与通天决出高下,以了因果,我等何不成人之美?”

  “可是,那毕竟是我等这千年来的筹谋,再者如今正是神仙杀劫之时,如此就放弃的话,岂不是一无所得?”娲皇圣人自是知晓羲所言为何,轻轻思虑片刻,方道。娲皇圣人自是不知他们所谋之事已被元始知道,方才会如此说,但是羲身具鸿蒙天算又岂会不知?是以,羲方才有刚刚一番言语。

  羲不回答娲皇圣人的,只是望着鸿昀,道:“鸿昀道兄,安可知否?”

  鸿昀心中衍算不停,面色变缓不已,许久,方才点了点头,说道:“羲兄所谋,鸿昀所不如也。”

  娲皇圣人一脸的疑惑,望着放佛在打着哑谜的两人,眉头微皱:“莫非此间尚有本宫所不明的算计不成?不然的话,两位为何会如此模样?”

  羲依旧不回答,只是双手微动,一个符文从羲的手中打出。那符文出现在娲皇宫中,竟引起娲皇宫中灵气一阵狂暴,旋即,那符文炸将开来。一道道波纹出现在娲皇宫中,蓦地,一个画面出现在道道波纹之中,正是申公豹刚刚进入商都朝歌的情景。

  娲皇圣人初始见得申公豹的影像之时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依旧疑惑的望着羲。羲指着道道波纹之中的景象,示意娲皇圣人继续看下去。娲皇圣人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羲定然不是戏耍与她,是以,耐心的继续看了下去。

  申公豹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受到了一位圣人与两位堪比圣人存在的窥视,若是申公豹知晓的话,恐怕要做的事便是生生拜死这三位。申公豹闲逛着,忽然看到前方竟然有着一个卦摊,这个卦摊自然不是上次昊天所见到的。这个卦摊前十分的冷清,坐在挂摊那儿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虽然门前冷清,但是那中年人似乎没有一丝的着急,只是微微的合上双眼,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睡着。

  申公豹倒是对这种把戏十分的感兴趣,对的,就是把戏,在申公豹的眼中这个中年人所谓卜算也只不过是把戏而已。申公豹不紧不慢的来到那卦摊前,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微微的说道:“算卦!”

  “不知客官你算什么卦?”中年人微微睁开双眼,望见申公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便又昏昏欲睡起来。

  申公豹倒是笑了,他可没见过这样算卦的,是以,心中倒也起了好奇。“你这有什么卦,你能算什么卦?”虽然申公豹如此相问,但是他却不认为眼前这个男子能够说出个什么名堂来。因为这男子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个凡夫俗子。

  “我这有生、死、财、色诸卦,不知客官您要算什么卦?”中年人似乎来了精神,也不在昏昏欲睡,神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对着申公豹说道。

  “这倒奇了,生死财色之卦,为何我都听都未曾听过?莫非,你是唬我不成?”申公豹似乎天生和这中年人不对盘,语气有些不佳的说着。“我曾听闻,这卜算之术,莫过于伏羲圣皇的伏羲八卦。你这生死财色四卦有何说头?若是今日你能说出了所以然来,换自罢了。若是今日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不要怪道爷无情,咋了你这摊子!”

  “好!”那中年人蓦地一叫,却是把申公豹给吓了一跳,“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何为生死财色之卦!”

  “生卦,算人前程,过去未来。凡有生机者,无物不可算之!”说着,那中年人提笔铺纸,在那纸上写了一个斗大的生字。“死卦,算人祸福,因果机缘。但在宇内者,无事不可算之!”说罢,一个斗大的死字在中年人笔舞龙蛇之间写就。“财卦,算人气运,无常阴阳。财即气运,财通气运盛;气运盛天地何处不可去得?”陡然间,一个财字蓦然而出,占据者四分之一的纸面。“色者,算人心念,空相如来。天意如刀,人心难测。”言罢,一个色字跃然于纸上,飘渺不定,宛若天意,更似人心!

  中年人长舒了一口气,掷笔于桌案之上,望着申公豹,一脸似笑非笑:“不知我这生死财色之卦可否入得圣人门徒法眼?”

  申公豹望着那纸上的生死财色四个大字,伫立良久,方才说道:“好一个生死财色之卦,当真是让小道感悟良深。如此,可受小道一拜。”

  哪知中年人听了申公豹的话语,猛然间从桌后跳出,死死地扶着申公豹,不让其拜下。申公豹一脸的不解,望着中年人。中年人一声苦笑:“莫说什么小道,更莫说什么一拜,这世间能够受得了你一拜的人又有几人?我虽懂得生死财色之卦,但说到底也只不过只为自身而已,确实当不起你这一拜。”

  听得中年人如此说,申公豹方才回过神来,一脸尴尬的望着中年人,说道:“这个,却是小道忘记了。对了,尚且不知道兄名号,为何竟在此摆摊卜卦?”

  “贫道名号飞熊,此时说来话长,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中年人,飞熊听着申公豹打听大的来历,面色忽然变得赧然起来。

  申公豹陡然听得飞熊一名心中一惊,但是面色却不动声色,刚要说些什么。忽然申公豹面色一变,转过头去望着身后,却是没有看到一丝痕迹。想不明白的申公豹朝着虚空望了望,也是未曾发现任何怪异之处。但是申公豹还是朝着虚空拜了三拜,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方才消失。

  就在申公豹朝着虚空三拜之后,娲皇宫中那道道符文竟然再次炸裂,还归虚空之中。娲皇圣人这是面色方才一变,望着羲,说道:“羲,那道人究竟是何人,为何朝我拜了一拜,竟是我有晕眩之感?还有,那中年人,也就是飞熊难道是师尊所说的那句谶语?只不过,那飞熊所言的生死财色之卦又是何物,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羲看着一脸疑惑的娲皇圣人,沉思片刻,方才开口释疑:“那道人名作申公豹,乃是元始座下第十三个弟子。当初,曾经有个修士曾对元始出言不逊,申公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朝着那道人拜了一拜。结果,那道人就此灰灰而去,连那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朝你一拜,你有晕眩之感也不是很惊奇之事。还有那中年人,”羲顿了顿,似乎是在迟疑着该不该说,“他虽然自命为飞熊,但是我却未看出一丝飞熊之象。所以,他是否便是鸿钧所说的那谶语,我也不知了。至于那生死财色之卦……”羲望着鸿昀,“鸿昀道友,还是你来说吧!”

  “生死财色,乃是当初三千魔神之中一个大魔神所特有的神通,就像羲兄的鸿蒙天算与贫道的鸿蒙天筹一般,都可以衍算天机。”鸿昀的声音很低,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只不过,与我等不同的是,生死财色乃是他的本命神通,除了他之外无人可以习得。所以,贫道与羲兄一致断定,当初在三千魔神之中排名前十的存在又回来了!”

  “正是!”羲点了点头,望着娲皇圣人,“你所不知的是,如今朝歌城中已经出现了许多你我想不到的存在。所以,这也是我与鸿昀为何要让你罢掉此局,从长计议的原因所在。”

  “原来竟是如此,我明白了。”娲皇圣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羲与鸿昀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也没了心思继续对弈,就这样沉默着。

  申公豹拉着飞熊来到一间酒肆之中,点了些酒,二人就说将开来。

  “道兄生死财色之卦果然名不虚传,竟然不动声色间就已经知道贫道的身份,为此,我等当浮一大白!”说着,申公豹倒满两碗酒,双手举起大腕,对着飞熊说道:“贫道先干为敬!”说完,也不待飞熊说话,直接一口饮尽碗中酒。当申公豹放下碗时,只见飞熊一脸呆滞的望着自己,而飞熊面前的酒丝毫未动。“怎么,难道贫道这酒引不起道友的兴致不成,竟然丝毫未饮?”

  飞熊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倒是嘀咕来开,自己这是认识的什么道士啊,活脱脱的一个凡夫俗子。不过。飞熊也不好驳了申公豹的面子,只好举起大碗,一饮而尽。申公豹见状,大笑着说道:“如此方才痛快!”倒是把飞熊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什么道士,活脱脱的没见过酒一样!申公豹自是不想飞熊心中竟是如此想法,不然的话,岂不气死?

  “道兄,你既然有着生死财色之卦,为何还要屈居于此,做一个算卦之人?”喝着喝着,申公豹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别提了,提起这事我就生气。”许是飞熊的酒量不佳,被申公豹灌了几大碗酒之后,舌头竟然有着一丝打结的样子。“实不瞒道兄,我呀,本名并不叫飞熊。这飞熊之名号还是我三年前做了一个梦,在那梦里听到的。当时感觉这飞熊之名却也有着一番大志之愿,是以,我也就把这飞熊当作自己的名号。想必道友也能看出,我乃是一个人族,本姓姜,单名一个尚字!不过,我还有一个字,便是子牙!”

  “哦,原来竟是如此。”申公豹听着姜子牙如此说道,刚想再说些什么,哪想到姜尚竟然直直的趴在桌子上,竟是醉了过去。申公豹一脸的无奈,望着姜尚,自言自语道:“这位姜飞熊的酒量也太差了吧!”没有办法,申公豹只好扶着姜尚来到了一家客栈,付了房钱之后,便把姜尚直接扔在了床上。

  翌日。姜尚酒醒之后方才想起昨夜之事,刚想去找申公豹,但是一时半会却也不知申公豹去了那里。就在这时,店家见得姜尚醒来,忙把一封信交给姜尚。姜尚心中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是申公豹给他留下的。果不其然,姜尚仔细的看了一遍心中的内容,微微沉吟着,半响方才走出店门。却原来,申公豹今日一大早就揭了招贤榜,直奔宫城而去。

  姜尚闲极无事,索性也不出卦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者。不知不觉姜尚来到了最为繁华的青龙大街,望着这般人山人海之景,竟是让姜尚心中升起一丝悠然之感。忽然,姜尚感觉前面似乎多了一个人,连忙看去,竟是一早前去宫城的申公豹。姜尚心中一惊,望着申公豹一脸阴沉的面色,不由得问道:“申兄,何事竟如此生气?”

  “哼,还不是那招贤榜的事情?”申公豹望见是姜尚,面色为之一变,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莫非是申兄竟然未曾?”说到这儿,姜尚话语一顿,似乎不知怎么说下去。

  “也没什么,只不过今日被一个小辈给说教了一通,当真是气煞我也!”虽然申公豹嘴里说没什么,但是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怒气。想他好歹也是堂堂元始圣人的关门弟子,竟然被一个截教三代弟子说的如此不堪。申公豹虽说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但是,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的!申公豹冷冷一笑,目光之中划过一丝杀气,“你们不是不想让我进入大商么,那我申公豹偏偏就把要掌控这大商!哼,截教,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对得起那个截字!”自然,这只是申公豹心中所想,不足以外人道也。不过,如果先前之事元始与通天欲要了结因果的话,那么此次,说不定申公豹会在阐截两教之间搅起一番风雨。

  “申兄又何必与一个小辈计较”,姜尚搀着申公豹,“不若,今日我做东,请申兄痛饮一番,也以谢申兄的醍醐灌顶之言!”

  申公豹一怔,望着姜尚,似乎今日姜尚有些奇怪:“姜兄,你今日是怎么了?你的酒量自己又不是不知晓,为何今日竟然有兴趣请我喝酒?”

  “一者是为了申兄那醍醐灌顶之言,使得某知道了心志所在。”姜尚扶着申公豹,边走边说,“这二么,却是想要借此酒来跟申兄饯别!”

  “饯别?”申公豹挣开姜尚的手,不敢相信的望着姜尚,“姜兄这是说笑了吧,我等昨日方才相识,把酒言欢之日尚早。却不知,姜兄今日竟为何出如此之言?”

  “自从三年前那一梦,某识得生死财色之法,更是得飞熊之号,但是却一直不知自己志向所在。直到昨日遇见申兄,听得申兄一袭言语,某忽然醒觉心志所在。是以,此番却是想要去追寻自己的志向!”姜尚的话语很是果决,但更多的是一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