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相 第七章 阿继反击(2)挖坑
作者:屋顶骑兵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一声暴喝之下,在场所有人都僵在当场,众人回头一看,视线所及,只见一名青年器宇轩昂地站在大门口,左右各有一名少年站着,这三人身穿绸锦,气质高雅。阿继一眼看去,为首之人竟然是左光斗。而身边两人便是左光先和方孔炤,阿继有些意外,怎么连左光斗都来了?在他身边的左光先对他眨了眨眼,神情得意。

  黄牢子翻身而起,他本来认识左光斗,愣了一下道:“左大郎?”

  左光斗走入天井,“谁人在此作恶?”

  黄牢子脸色一寒:“左大郎,小人奉命下乡催赋,如何是作恶了?”

  阿继哭喊着,“师兄,为我伸冤啊,这帮狗子非要构陷我家私藏田土,哪里有这等事啊。他们他们还行凶要打死我,你看,他们将我家太祖的牌位给砸了。呜呜,不活了,我要跟他们拼命。”

  左光斗道:“什么牌位?哪位先人的牌位?”

  阿继哭道:“太祖徐讳元松公的牌位。刚才被这厮一棍给砸断了,师兄为我做主。”

  左光斗脸色凝重,口中一字一句道:“欺辱士家,按大明律,杖三十,流三百。黄牢子你可知罪?”

  黄牢子小眼睛一皱,看看左光斗,又看看阿继手中的牌位,大声道:“胡说八道,谁家把牌位放在正堂的,分明是他故意的!”

  左光先一脸异样看着黄牢子,“你没事吧,人家祖先牌位放哪里,关你鸟事啊。”

  此时阿继扑倒在地,捧着两节断了的牌位哭天抢地,只是他心中早已狂笑不已,黄牢子!你小子等着吧。这便是阿继的真正计划,翻了三日明朝律法,终于让他找到了这么一条,他家虽然落魄,但祖上可是出过进士的家族,虽然现在早已无有功名,但手中不是还有块进士牌位吗?

  大明最讲究什么?大明以孝治天下啊;大明势力最大的阶层是什么?是士大夫阶层啊!只有祭出这两条,才能败中取胜。

  阿继特地安排了左光先和方孔炤二人在关键时刻出现,就是为了让他们前来作证,然后等这帮恶人进来之后,句句顶撞,处处挑动他们的火头,就是逼着他们动手打人砸东西。只要这帮人动手,再趁乱将祖宗的神主牌砸烂,这是他惟一一条依靠自己的力量反抗的招数。反正在他心目中,徐家的祖宗没有任何归属感,阿继被迫出此下策。

  只是没有想到,现在证人竟然变成了左光斗,一个举人!左光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动了自己大哥,真是天赐的助力!

  左光先快步上前扶着阿继,“阿继,别哭啊,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我们兄弟必然会为你做主。”然后小声道,“你丫演得真好,放心,事情都安排好了。”

  虽然未必就怕了左光斗,但黄牢子显然不想与一位闻名遐迩的才子正面冲突,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哼了一声,“胡搅蛮缠,今日暂且放过你,我们走。”

  我靠,这就想溜,没那么容易,阿继在地上猛窜上去,双手抱着黄牢子的大腿,“你砸了我家祖宗牌位,不给个说法,我跟你不死不休。”

  黄牢子急了,压根没想到怎么遇到这样一个比他更泼皮的人物,连忙踹阿继,“小儿,滚开!”

  阿继假装被踢中,惨叫一声,身子滚开一瞬,左手搂住黄牢子支撑腿顺势一拉,黄牢子猝不及防,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天井之中已经乱作一团,左光先方孔炤抢着扶起阿继,那边泼皮们赶紧扶起黄牢子。这黄牢子作威作福乡间十数年何曾遇到今日这般局面,来前他对这家打听的一清二楚,不过是一个寡妇带着一个过继的小儿,而这小儿刚刚入学读书,过去本是乡间顽童,家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势力,这样一家门户还不是说拿捏就拿捏。

  谁成想竟然碰上这么一个角色,小小年纪如此难缠。左光斗说的大明律,对于他这样一个牢头来说,自然熟悉,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大堂之上就有进士神主啊!此时自己还被对方扑倒,但这一跤把他摔明白了,黄毛小儿是设了个圈套让自己上啊。

  这一摔黄牢子也猛然醒来,自己本来是堂堂正正来收田赋的,只是左光斗却完全不提这事,已经全变成他的不是了。黄牢子正要张口说话,将事件重新纳入自己的轨道。

  里屋突然又响起了哭喊之声,只见二娘跌跌撞撞出来喊着,“儿呀,这是怎么了,你如何就把祖先牌位给砸断了。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正说话间,门外又响起了嘈杂的人声,“是谁砸了祖宗牌位,是谁?”只见门外冲来几十个农汉,个个手里举着家伙,为首一人正是阿继的大哥。

  左光斗此时此刻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头对阿继低声道,“好你个小阿继,竟然把我也给赚了。”

  阿继仍然满面是泪,抬头道:“师兄,我……”

  左光斗脸色一暗,“这事日后再说,今日先替你解了这局。”

  说着转身对黄牢子道:“今日之事,本举人看得一清二楚,是你率人前来打砸徐家,并且砸断徐家先人神主牌。什么原因姑且不论,光这条就犯了大明律法,本朝以孝治天下,尔等陷阿继于不孝,如何能走得,来来来,随我到县衙大堂说理去。”

  黄牢子刚要夺过话头,阿继已经抢上来,伸手就要揪黄牢子的衣领,旁边一人连忙举棒就打,这回阿继可不跟你客气,两下就放倒一人,依然哭着道:“黄牢子,我与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那边二娘喊着,“命苦啊,我们孤儿寡母命苦啊,被人这般欺负,不活了,我不活了。”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剪刀就要戳向喉咙,琴儿赶忙一把夺过剪刀,但脖子上已经蹭出一道血痕,二娘立刻昏了过去。

  此时阿继已经揪住黄牢子,心道,二娘真是最佳女演员,不得奥斯卡没天理。黄牢子被这么一闹,特别是对方还有左光斗出来撑腰,心中顿时有点乱,看阿继揪住衣领,脸色一黑,一拳就打了过来。阿继也不抵挡,只是运足了劲,拼着扛下这一拳,这厮劲道不小,胸腹间一阵剧痛,人也随着力道倒退三步,昂头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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