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门被一脚踹开了。但不是齐若熙,竟是齐王。
他的脸色阴沉无比,杀念横飞,他冷冰冰道“跪下。”
骆天吃了一惊,他可是正在和王茹嫣躺在床上拥-吻,他还没开口,只听王茹嫣凌厉道“骆天,我们走。”
见她拉自己走,骆天挣了一下,怯怯的看着齐王,不知该说什么。
齐王大吼道“骆天,你今日敢走。那就是跟本王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杀了王茹嫣,本王既往不咎。”
王茹嫣狠狠的咬着牙齿,道“你们齐家父女欺我王家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叫齐若熙给我出来,我今天非杀了她。”
齐王一直瞪着骆天,怒不可揭的低沉道“本王现在可是一个人来找你,还念着情面。你难道忘了当初答应过本王什么,王茹嫣就是个祸害,她死不足惜。杀-了-她。”
骆天看了一眼不容反驳的齐王,又看了一眼期待惊慌的王茹嫣,推开了她,凄然道“再不走。我杀了你。”
王茹嫣闻言怔怔的看着骆天,霎时眼泪就流了出来,她苦苦道“你又骗我。你难道对我就是虚情假意、花言巧语吗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不是什么情-人。骆天,我可以不计较你跟齐若熙成亲的事,也可以容忍你违背了答应我的承诺,更可以原谅你抛弃我另-觅-新-欢。可你能不能为我想想,她齐若熙缺什么,她什么都有。而我呢”说到这,她擦了擦眼泪,缓缓的走到了骆天面前,决绝道“我不走。没有你,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跟我走。”说罢,她最后看了一眼骆天犹豫不决的眼神,闭上了双眼,落下了两串泪滴。
齐王见状沉声道“骆天,你是个男人。今日,你就做个了断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就是罪有应得。杀了她。”
“啊~”心念一动,竹灵剑一跃入手,骆天看着悲凉凄然的王茹嫣,始终下不了手。
竹灵剑并不是神器,可一旦被伤,想恢复也是很难。如果一剑刺穿她的胸膛,那她将会生不如死,忍受上百年的剑灵攻心之苦。更何况,这是跟他有两年夫妻之实的王茹嫣。
齐王见他迟迟不肯动手,大吼道“杀了她。”
“啊~”
王茹嫣、齐王和躲在一边哭的伤心欲绝的齐若熙都怔住了。
原来骆天竟刺进了自己的肚里,他顿时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他满头冷汗,牙齿打颤,吸着凉气,痛苦道“我…我…你们忘了我吧。”说完,他就闭上了双眼,一头磕在了地上。
王茹嫣突然哈哈大笑,凄凉悲戚。接着,她一下扑到了骆天身上,托着他的脸喃喃道“或许只有这样,你才永远属于我。”
齐若熙闻言大惊,冲过来厉声道“你想干吗”
王茹嫣忽然运功,赫然出现了四个分身,与她本体面容身姿,衣着首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这四个分身,齐刷刷的冲齐若熙击出一掌。顿时,连房顶都开始剧烈的晃动,尘土飘洒了一大片。
齐若熙赶忙换了一掌,破了此招。但整间屋子霎时一片狼藉,窗户、柜子全被震崩碎裂开了。整个簇芳园大厅开始摇摇欲坠。
还没来得及顾上房屋。那些分身立马把她围在了中间。以疾而不缓的速度分别出拳、出掌、勾腿、扫堂向她进攻起来。
齐若熙发现这些分身不是掏心就是点穴,不是敲打关节就是绕后偷袭。她赶忙使出壬剑式,形成气剑。左刺右劈,左格右挡。
最让她诧异的不是这些分身的招数阴险毒辣,而是,快。
一愣神的功夫,她后背就被点了一道剑诀。还好有至灭阳功护体,伤的不是很重,但也让她踉跄了两步。但她此时也逮到了左前首一个分身的中-体破绽,可刚一剑刺过去,这个分身竟然不见了,而且所有的分身都不见了。她也不知是为什么。也许是王茹嫣走远了,也许是她收功了。但她唯一想知道的,骆天会被她带去哪
齐若熙见受真气激荡,厅内的撑梁柱和房顶跃跃-欲-倒。她赶忙拉着齐王闪身冲了出去。果然,不到几眨眼的功夫,整个簇芳园大厅“轰隆”的一声倒塌了。
齐王站在院里,恶狠狠的瞪着齐若熙道“你现在明白了吧。骆天不值得你这么爱他。听父王一句,忘了他吧。他就算不死,也是一个废人。那王茹嫣肯定带他能躲多远躲多远,你不要再去找他们了。骆天现在是你的仇人。他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父王再给你找一个能配的上你的,你也喜欢的,文武双全的。你们好好练功,杀了骆天和王茹嫣,一雪耻辱。若熙,你一直都是女中豪杰,有什么放不下的。父王这就去把上河村杀个鸡犬不留,让你解恨。”说罢,他就拂袖离去了。
齐若熙怔怔的看着夜空,心道:骆天,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成全你。你既然宁愿死都不愿杀了王茹嫣跟我在一起,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日后,齐王就带着弩机营整整上千人把上河村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长老刘头和祥叔等村民都被押往了村口。
齐王看见村长,怒不可揭的就冲上去扇了他几嘴巴子,直接把他扇的满嘴吐血。狠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们上河村没一个好东西。全都该死。”
村长躺在地上,老泪纵横的看着齐王,喘喘道“我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骆天是个好孩子。就算没有当上你的女婿,那他绝对也会光宗耀祖,成为我们村的骄傲。不管骆天犯了什么错,我知道,他绝对有苦衷。他是个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杀了我吧。就让我的血,成为你齐王的丧命钟。”
齐王又惊又怒。惊的是这老刘头竟宁死不屈,大气凌然。怒的是,他竟然敢咒自己。一把抽出护卫的腰刀,直接把他的头劈成了两半。
祥叔先是错愕的喊了一声“爹。”然后想冲过去,可是被营兵直接拳打脚踢了一顿,打个半死。他满脸是血,鼻青脸肿的、悲愤交加的瞪着齐王大骂道“齐盛德,你敢杀我爹。骆天早晚会杀了你替我们报仇的…”
其他村民一见,知道自己肯定难逃死罪。纷纷豪情万丈,临死不惧,指着齐王破口大骂,把他跟齐若熙骂成了猪狗不如的屠夫…
齐若熙坐在轿子里冷眼旁观,心道:骆天,别怪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忘了你。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的。你逼我跟你反目成仇,我心里何尝不难受。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对我。既然得不到你,那你就死在我的手上吧,还了你欠我的所有债…
齐王听着这些污言碎语,怒气竟奇怪的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奈、悲戚和苍凉。他又何尝不是把骆天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虽然又打又骂,可这就是他疼爱的方式。可骆天竟被情-欲遮蔽了双眼,视他父女如无物。他恨,他气,他万万没想到,他做了这么多,竟败给了王茹嫣的柔弱和痴心…
齐王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眼已经有些红肿了。他摆了摆手,随口说了一句“都杀了吧。”然后没再看一眼,就朝马车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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