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焱扭头看着她,轻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看来,我们还是有心灵感应的。”
初九垂下长长的睫毛:“看出来什么吗?”
墨焱拍了拍坚硬的车身:“这么高难度的玩意我能看出什么呢,不过听莹莹的话,觉得是不是你想见我了呢?”
初九抽出轻剑指着墨焱:“万花谷,我记得有一脉是专业学造机甲的吧?”
墨焱笑眯眯的背负着双手,一脸的纯良无辜:“你说的是天工一脉嘛,你看我这么忙,哪有时间学那些。”
初九将轻剑收起来:“你带我去一趟药师观,我有东西丢那儿了。”
墨焱继续笑的跟狐狸一样:“你说什么啊,那里可以狼牙兵的地盘,我怎么敢好说,好说!”墨焱举起双手,小心翼翼的看着脖子上的锋刃:“初九啊,别动不动拿刀对着男人。”
初九一双眸子含着精光:“我怕我不动剑你听不见人话。”
墨焱捏着剑尖将利器从自己白嫩的脖子上小心翼翼的移开,狐狸一样的眼睛弯弯的笑着:“我带你去可以,不过,若是你做了什么蠢事,我可救不了你。”
初九淡然的将轻剑收起来,配好,抬头盯着他:“我自然不是那愚昧之人,只不过,是取回一些本属于我的东西。”
墨焱一把抓起初九的手便朝着那个夜空中腾空飞去:“是有关那些药的?”
初九的声音在淡凉的空气中轻散:“只不过,是一些,旧时的记忆罢了。”她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有发丝被风吹进了眼睛里,有些晦涩的感觉。
墨焱扁扁嘴,没有再说话,他将初九带到药师观,前几日还是一片残破的道观此时已经变成三步一岗,四步一哨的军事重地了。
墨焱摘下腰间的腰牌在哨兵眼前划了一下,便带着初九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那要寻什么你自己去吧,我将腰牌给你,这些人不会拦你的。”
初九没有接那递来的腰牌:“我只需去一个地方,若是有兴趣就一起来。”
她步履坚定的朝着主殿后面的一排房子走去,那里原本是香客临时居住的地方,后来被战火所侵,已经残破不堪,独孤殇也没有打算住那里,所以此时的那里依然是残横断掾一片。
初九轻轻的推开那虚掩的木门,破旧的木门不堪一推,便轰得一声倒了下去,惊起院子里灰尘无数,墨焱跟着初九身后偷偷的往里喵了几眼。
初九目光缓缓地扫视了院落一周,然后朝着右手边的一棵银杏树走去,墨焱扭头看那棵粗壮的银杏树,大概有一百多年了吧,粗壮的树干一个人都抱不住。
初九忽然半跪下来,墨焱的眼尖,他猛然的发现,原来在院子的墙壁和银杏树的夹角之间还有一座小土包,难道,难道是那个人墓?
他猛然的想上前一步,毕竟,那种药流传了这么多年,似乎也只被那个人找到呢,而且,复活的案例,也只有
初九抱着墓碑,将脸轻轻的靠在那冰凉的石板之上:“请稍微等一下,我与他说一会话就好。”
她睁圆了眼睛,看着那破旧的房子,心里荒凉一片,他负了自己,可是,若是他过的幸福自己或许还有恨他的理由,李钦峰,谁允许你让我这么难过的死去之后,还这么痛苦的活着。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阵的金戈铁马的声音,她记得那个声音,刚正不阿:“灵儿,如今你犯下大错,天下不能容你,休得怨我。”
然后是什么?胸口的疼痛,她能感觉到心脏被那利器刺破的阵痛:“灵儿,乖,忍一会就不疼了,以后,都不会疼了。”当时的他,是这么说的吧?
“叶灵此人啊,命中带着煞,天煞孤星啊!”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个云游的道人曾经这么给她下过批示:“此人命中,无儿无女,无长无幼,九族尽断,六亲不认。”
那时候父母还以为这只是那个疯癫道人的胡言乱语,毕竟他们的女儿那么乖巧,那么纯真可爱,谁又会想到后来他们的女儿会变成江湖中闻人色变的大恶人呢。
胸口的真气忽然一阵沸腾起来,初九赶紧推开石碑朝着旁边的空地猛地吐了一口血,漆黑的血落在地上,没有惊起一点点的灰尘。
她转过头,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墓碑:李念灵之墓。
墨焱上前,将她小心的扶起来,又扭头看了一眼破旧的小墓,初九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你要找的秘密,不过,还请你轻点打扰他的长眠。”
说完就推开他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院口,看见一身白衣的独孤殇不知何时正背负着手出现了在门口,初九抬头看了一眼他,便轻轻的绕了过去,留给他们一个落寞的背影。
初九一路轻功飞回了天策府,结果却因为气息不稳一下子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狠狠的摔到了房顶上,然后顺着房檐滚了下来,被探出头的李穆易一把接住了。
他看着那个脸色惨白的女子有些惊讶:“初九姑娘?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初九捂着心口,翻个身朝着外面又是一口血:“呕”,谁,谁能伤她呢,不过是这具身体不适合大喜大悲而已,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映吧。
李穆易想抬手请军医,被初九握住了,初九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李穆易的胳膊,摇摇头,她可不想吓坏那些人,呵。
李穆易将初九安排在自己的床榻上,转身给初九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初九漱漱口吧?”
初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热水入了寒体,倒是确实舒服多了,只是她的脸色还是一直的缓不过来,李穆易干脆将整个茶壶都拿来了,一杯又一杯的给初九倒。
连着喝了四五杯之后初九的脸色终于缓了回来,不那么苍白了,她将杯子递给李穆易,然后从衣襟里抽出一张丝帕,丢在地上。
李穆易转身就看见初九捂着心口闭目好像睡着了,而地上则多了一方丝帕,他弯腰捡起那丝帕,然后被丝帕上的武穆遗书四个大字惊吓住,这这不是
初九一点点的蜷缩着身子:“你看你们军中谁资质好,便将这交给他吧。”她似乎很冷,两只手将自己抱的很紧,原来,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恨的呀,所以,才宁愿将这东西悄悄带走也不留给他们吗?
初九猛然的又咳了起来,可是李钦峰,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永远回不到从前了啊,你,不能复生,我,长生不死。
李穆易朝着初九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姑娘赐兵书!”说完就转身出去,将卧房让给你初九,自己则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