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长街空荡荡。
忽然,有清晰、单调的脚步声传来。昏暗中,一道斜长的影子投射在大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如若你仔细去看,定然会吓出一身冷汗,这其实是一前一后二道影子合在一起,所以才那么长。倏忽一闪,青石路面只剩下一道影子。这道影子,如鬼魅般竟凭空消失。
空荡的长街出奇的静。
忽然,刮起一阵狂风,挂在店铺外头的幌子,不停摇摆。也不知是那家的幌子被风吹落?奇怪的是这幌子竟悬在离地五尺左右的地方。
如果没有什么物体立在这里,幌子为何不落地?
一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顺手摘落挂在他肩头上的幌子。“我知道你还在这里,既然如此,大家何不照面打声招呼?”他的话刚说完,另一个人从暗处斜插而出,二人照了面。
“是你。”二人好像彼此认识。“你为何跟着我?”
“我找你做笔交易。”
“现在,我不想做任何交易。”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有钱。”
“我知道这种感觉。”
“你知道?”
“你现在是该好好享受一番。”
“你好像很了解我?”
“我不是了解你,我只是充分自我认识。”
“既然你知道我要去享受,就不应该现在来找我。”
“我只是来打个招呼。”
“现在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说完,二人各自转身离去,消失在夜幕里。
他又一次从梦魇中醒来,冷汗浸透衣衫,黑暗里急剧的**声格外清晰。他又梦见死人。
同样的梦一个多月时间,把他折磨得要死。一次次的从梦中惊醒,一次次愤怒,一次次真的有人为此死去。
这梦,难道说是死亡预兆?
夜。月残星黯,萤虫忽隐忽现。
官道旁的大树下好像有一人倚坐在下边。夜太黑、太暗,无法看清是男是女?
噗噜噜!噗噜噜!噗噜噜!
三匹快马在夜间疾速行进,马蹄声响彻黑夜。
快来到大树前,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仄笑声“桀桀桀......”
唏律律!!!
马匹受到惊吓发出嘶鸣!骑在马上的三人用力勒住缰绳,双腿紧夹马肚,这才将马强行按住不至摔下来。
一个粗眉髯须的汉子厉声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
“桀桀桀......”
“再不出来老子可就不客气了!”这汉子手中已扣住几枚镖。
静,出奇的静!
嗖!嗖!嗖!只听到夺夺夺几声,似乎全打到了树干上。
“真是活见鬼了!”这汉子抱怨了一句。
话刚末音,一道身形缓缓飘出,不时还发出桀桀桀怪笑……
“大哥你看这人没有影子!”说话的是一个青须儒生。
大哥身体强健、双目有神。他示意不要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来者。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
髯须汉子和青须儒生二人不知大哥为何发笑?
“二弟、三弟你俩说说看,人岂能无影?”
——人若无影便是鬼!这个念头在二人脑海闪现。大哥指着前方道:“这人很巧妙的将自己的影子藏匿于暗处,如果你仔细分辨还是可以看得到的。”
“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被你识破。”来人完全飘离阴暗处,借着朦胧的月色勉强能看到她的面目。
这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髯须汉子指着丑女人喝道:“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鬼嚎什么?”
“唉!”丑女人哀叹道:“我是在哭丧。”
“你哭的什么丧?这里又没有人死?”
“谁说没有?”
“在那?”
“淮南三杰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三人闻言不由一愣。髯须汉子首先按耐不住,怒道:“你找死。”长刀一指,飞身离马,杀奔丑女人。
这一连贯动作不可谓不快,他俩个兄弟都来不及制止,冰冷刀锋就快触及丑女人的面门。丑女人不闪不避,一只苍白、瘦骨嶙峋的手伸出。
“当啷!”长刀落地,一只手不偏不倚插入了髯须汉子的咽喉。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他的二个兄弟根本来不及援手,人就已倒下。弟兄二人惊愕不已!
丑女人允吸着手上沾染的鲜血,又发出桀桀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