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姆特不可思议之书 第八章 咏春对泰拳
作者:巴哈姆特x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播图见到我主动冲了过来,有点猝不及防,连连急退几步,随后单提右腿,双手捏拳,摆出三宫步的姿势,一副正式要和我开打的样子。

  我见到播图的马步,心里一凛,也后退几步,摆下咏春拳的二字钳羊马,双手摆了个势,对播图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对方先攻。

  我知道我这么一撩拨,原本就热血上涌的播图定然心里大怒,绝对会先冲向我,这样我的咏春贴身近战、后发先至的招数,才能有用武之地。

  不过,我也不敢对其太过轻视,毕竟泰拳是世界上最凌厉凶猛的几种顶尖拳法之一。

  以我对各种武术的了解,泰拳以实战著称。它擅用人体四肢的拳、肘、膝、脚等八个部位进行实战搏击,素有“八臂拳术”之誉。而其基础步法“三宫步”则是泰拳之精华,它在泰国的传统记录中,常被人们描绘成神技一般,历代拳师对其推崇备至。

  即使播图在村中从小所学的,只是招式繁杂的古代泰拳,远不如现代格斗场上经过无数代拳师精炼简化的现代泰拳威猛,但是也有一定的威力在内。

  果然播图见我一副对其轻视的样子,双目一睁,起脚一个正踹踢了过来!

  我一个侧弓步,侧身让过了这一脚,随后播图身形奇怪地一扭,身体旋风一般旋转,后腿从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踢而出!原来他刚才那一记正踹只是虚晃一招。

  幸好我对泰拳的攻防也有所了解,急忙贴身靠近他飞腿的另一侧,反手狠狠向其大腿内侧击去,一下正中目标!

  播图身子一歪,差点跌倒,不过他反应确实也快得惊人,就在身子跌倒在地的一刹那,他单手撑地,另一脚又凌空侧踢,攻势连绵不绝!

  这一脚我可没躲过,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疼得我直抽冷气。

  这下我可真有点火了,趁他刚刚起身还没站稳,贴身就是一顿连环锤,播图拼命想推开我拉开距离,好用腿进行远距离攻击,可我岂能让他如意,他越是想推开我,我越是用黏手紧紧贴着他的手臂,让他挣脱不开。

  大概咏春的短距离攻击让习惯了狠辣腿法的播图有点施展不开,我看到他在我不断的攻势之下,面色渐渐变得慌乱,双臂又被我的“黏手”死死缠住,全身都施展不开,只能被我不断击打。

  不过,咏春贴身进攻的缺点,就是除非长年累月经受专业碗力训练的人,一般人很难在距离极短的每一击都打出很强的威力,故而我连环锤击之下,身体强健的播图也并未败局已定,而仅仅是出于下风罢了!

  我知道我的体力和这些从小练拳的泰国人不同,如果我不想方设法赶紧放倒对方的话,等我体力耗尽,最终还是别人刀下的鱼肉。

  我大脑中的思维飞速运转,很快定下了一个一招制敌的计划!

  我瞅准一个空子,黏手微微一松,右边假装一滑,脱离了播图的右臂。播图见状大喜,抬起三宫步用膝盖顶住我的手臂,右肘高抬,狠狠向我额头击打了过来!

  我另一只缠住对方手臂的手上微微一施加力量,身形诡异地向下一沉,播图一击见打了空,大概知道中了我的圈套,急急身形试图后退。可惜,那时为时已晚,我的身形一动,一个法式上勾拳迎面而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播图的下巴上,这一拳用尽了我大半身的力气,播图这下可吃到苦头了!

  播图一声闷哼,仰面倒了下去,躺在草地上喘着气。播锦刚刚还面色焦急地看着我们的争斗,现在却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弟弟。而缇波娜早就在我们开打的时候惊慌地跑开了,而播图被我放倒之后,周围不少村民好奇地围了过来。

  “哼!”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冷冷地说,“大概下巴脱臼了,其他没有什么大碍。播锦你看好了,可是你弟弟先动手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外来人,你完了!你闯祸了!!!一切都完了!”我身后传来播锦的声音,声音不大,听在我耳中却特别刺耳。

  各位读者,看我描写了这么长一段的搏击,其实仅仅发生了几秒钟而已,在不懂武术的外行看来,似乎还没怎么开打,胜负就已经完全定了。

  我在小屋里坐定,过了好久才把心里的激动平复下去,心里愈发有了几分隐隐不安。

  咏春拳真的是一种很厉害的拳术,我经过在法国警察总署的训练和几次战斗之后,愈发能灵活运用,不过,泰拳的刁钻和力度同样不可小觑,我要是有机会,以后希望也能学一学泰拳才好。

  不过,眼下这种事却不是我最先需要考虑的,我最应该考虑的,是我把长老的儿子下巴打脱臼以后,该怎么和他们交代!长老说不定会毫不客气地赶我出村,甚至会对我这个外来人做出什么事来也不可知。我这次到底算不算是闯祸了呢?播锦最后几句话,算是严重的威胁吗?

  我心里忐忑不安地向门外望去,播锦早叫了古庙门口的两个小伙子,把播图抬到了长老家里去了。而长老家门口随即围了一圈人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人群才渐渐散了。

  我见到路易也随着人群急匆匆地进了长老家的屋子,过了很久才出来。

  天色黑了以后,给我送食物的女孩不是缇波娜了,换了一个面色黑黑的瘦弱女孩,低头只顾放下食物,转身就走。

  吃了晚饭以后,村里的仪式也照常举行,村民们三三两两向古庙中走去,而长老和播锦走在人群的最前端,似乎一切正常的样子。

  他们越是显得十分平静,我越是心里惴惴不安,焦急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我当时牙一咬,有一个想法,大不了我厚着脸皮去给长老道个歉,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希望长老不是什么太护短的人。

  要么的话,我干脆就连夜从村里逃出去算了,在丛林里避开那些黑衣人,说不定还能有什么逃出生天的希望!

  但是,我要是一走了之的话,万一村人和长老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的话,那我岂不是庸人自扰?

  我就在纠结中上了床,辗转反侧,那个夜晚是我在那个古怪小村中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我一直到半夜都没睡着,屋外远处渐渐传来了仪式结束的嘈杂声,很快,各人都回了屋子,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又过了个把小时的样子,我听到屋外有一种奇怪的沙沙声,似乎是谁在屋外走动的声音,还不止一个人。

  我轻轻一翻身起床,看到屋外有隐隐的火光,从细草编织的窗户缝里透了进来,屋外似乎站了几个人的样子。

  完了!这些与世隔绝的泰国人看样子还真记仇,说不定就是来找我下手了!

  我心里一紧,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门背后静静倾听着。

  外面人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随后又轻轻争执了起来,我在门后听了一会儿,并未听出什么来。

  就在我屏气凝息的当口,忽然外面有人轻轻地敲着我的木板门。

  这些人难道在试探我是不是睡熟了?好方便下手?

  想到这里,我愈发的不敢出声,顺手在门背后摸索起一根木棍来,要是他们冲进门来,我正好可以瞅准一个空子夺路而逃!!

  就在这个正紧张的时刻,门外有一个人的声音却让我一愣!本来捏紧木棍的右手也渐渐松了开来。

  门外那人的声音很低,对着某人说:“似乎睡着了,要不明天再找他?”

  他所对着说话的那人却没有发出声音,大概只是点头或者摇头,所以说话的那人急急又说道:“要不我们就进去……”

  他停了停,继续说:“长老确实不高兴了,只能今夜……不然没机会试试……不会被人知道吧……”

  不一会儿,他又恍然大悟一般地说:“确实是,要是动静太大也不好,但是怎么叫醒他……好吧,我再看看……”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还伴随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巴哈姆特,在吗?”

  我眉头一皱,这似乎是路易的声音,声音中夹杂着紧张和兴奋。

  我悄悄挪回床边,假装被吵醒了一般咕咕哝哝说了几句不耐烦的话,然后弄出了一些下床的动静,然后走到门前开了一条门缝。

  透过门缝向外望去,我看见路易因为紧张而涨红的面孔,他身后是面色阴沉的播锦,再后面是两个我不认识的壮实青年,他们四个都举着火把。

  “太好了!你出来!”路易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了一番,抬手招呼我出去。

  我看着面色阴沉的播锦,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你闯祸了,巴哈姆特。”播锦笨拙地念着我的名字,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怎么了?”我紧紧盯着播锦,“你白天也看到了,你弟弟先找我的麻烦!怎么?想找人来教训我了?路易,你也跟他们混在一起了?”

  路易涨红了脸,拼命摇头。

  播锦则冷冷地说:“我说的闯祸可不是指这个,巴哈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