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天曲 第七章 熊小二
作者:极北小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塔克镇,坐落在沙象国极东地带,属于西域三国之一沙象国,地处法律管辖极其薄弱的边关地域,同时也是进出西域大漠的最后几个补给站之一,更是居住在大漠里各个村寨重要的生活物资中转站,来往客商,一切贸易都会在此进行,这样一来,即便位属边陲,但看上去也是一片热闹繁盛。

  提起塔克镇,住民或者到过塔克镇的客商第一时间想起的都是:四大势力,完全垄断一切贸易。

  最值得一提的是王下驻边军,铁甲雄狮驻扎此地,大将军穆杰总领王家兵马,负责塔克镇大小所有相关事物,其麾下统领无一不是武艺超群之辈。

  因地方特殊性,管理方式也是不同于王城等大型市镇,而是采用江湖的方式,因此,不论从名还是从实,王下驻边军都是特克镇当之无愧的,第一巨头。

  正值炎夏酷暑,这天晚上,穆府门前人声鼎沸,整个穆府张灯结彩,门口两边各站了八名身姿绝妙的妙龄美女,却是迎宾之用,但凡有人走近,便屈膝行礼问好。

  门前台阶下,管家记录来访客人送上的礼品,几名壮丁便立马抬走,然后又迅速回到管家身后。

  “哟,月仙子,您可算是来了,我们老爷可从早上就开始念叨您了。”管家一脸笑容,主动迎向一队人马,话却是对着一顶幽兰大轿所说。

  轿子降下,一名侍女马上揭开门帘,走出的是一名宫装打扮的少妇,二十七八的年龄,雍容华贵,但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块万年寒冰,贵妇撇了管家一眼,面无表情随口道:“稍后自会谢过穆将军。”

  随即向门口行去,一众女子紧随其后,管家吃瘪,但脸上不见半点不快,开始接待陆续到来的宾客。

  这时,一小队士兵从侧门走出,其中一人口中骂骂咧咧,“真他奶奶的背点,这种日子竟然轮到咱哥几个值夜。”

  另一人不屑道:“够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这种日子,能给多给你熊小二三两银子?这都是两个月饷银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习惯了,哈哈,李大哥你也知道,我都抱怨好几年了。”被称作熊小二的士兵挠挠头,傻傻一笑,“李大哥,你说咱们将军为什么不娶妻,这小妾加上今晚这个,到有四个了。”

  “关你屁事,赶紧走。”说完李大哥同其它士兵骑上高头大马,向这城门行去。

  “说的也是,哈哈。”熊小二又是傻笑一声,随后跨上战马跟上了队伍。

  “嘭”“嘭”“嘭”一阵微弱的敲门声传来。

  原先在城门口值守士兵此刻正在集队,准备和下一批士兵轮换,已经没有人呆在城头,自然更不可能听到。

  “牙队长,赶紧回去吧,没准还能赶上酒席呢。”一阵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来,还没见人影,声音到先和马蹄声先传了开来。

  “熊二啊,运气不错啊,今晚值守恐怕没少的奖赏吧。”牙队长看着一脸傻笑的熊小二,也咧嘴一笑。

  “还行还行,哈哈”熊小二依旧傻笑。二人调笑间,李大哥也带着其余人马来到城前,两队人马互相打过招呼,就算是完成值守交接,牙队长带着自己小队离开城门。

  “李大哥,我还是去上面。”熊小二蹦着爬上了城头,李大哥摇摇头,同其余士兵各自站到岗位上。

  “嘭”“嘭”“嘭”……

  “咦!哪来的小孩?”熊小二正在城头昂首巡逻,突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敲门声,凑过去一看,竟然有个小孩靠在城门上,不由得一惊。

  “李大哥,你快来一下。”

  李大哥听到熊小二的叫喊,从垛子里走了出来,熊小二指着城门,对李大哥说道:“李大哥,看那有个孩子在敲门,你看怎么办?”

  “夜里没有统领命令不得开城,还能怎么办?熊二,别节外生枝。”李大哥看到孩子后也是眉头一皱,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可是,李大哥,如果不放他进来,恐怕今晚他都活不过去,这样见死不救,不好吧?”熊小二第一次说话的时候没有傻笑,反而把伤心写在了脸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可是我们首先是军人,军令如山,熊二我知道你善良,可这非我们力所能及。”显然,看一个孩子死在自己眼前,李大哥心里也不会舒服,可也不能违反军规,眼中的无奈,任谁都能看出来。

  “可是……这样吧,李大哥,找绳子来,你们把我放下去,我把他抱上来,这总成了吧?”熊小二不死心。

  “这,好吧,也只能如此了,你赶快去拿绳子,我去叫人。”大概,军中人都重感情,李大哥也想救下眼前的孩子。

  很快,熊小二拿着绳子,和几名士兵站在了城头,“你们可得拉紧,别给我摔下去了。”熊小二一边把绳子系在身上,一边冲着大家傻笑。

  几名士兵拉着绳子,把熊小二缓缓的放下了城头,城墙约摸两丈,不一会,熊小二就被安全的放到了地上,他也不解开绳子,就径直跑向靠在城门上的孩子。

  “救命……救命……”孩子看到有人走近,嘴里发出虚弱的声音。

  “别怕孩子,熊大叔来救你了。”熊小二像是干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一样,脸上除了傻笑还有骄傲。

  “不是……不是我……救命……”孩子有些语无伦次,听得熊小二也是一愣一愣的。

  “孩子,慢慢说,一定救一定救。”熊小二挠挠头,认真的看着孩子。

  孩子咽了咽口水,接着道:“大叔,救救他,东边,快,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着,这孩子眼泪流了出来。

  熊小二也明白了,这孩子要自己去救人。

  但这时候,他明显迟疑了,眼前之人,稍加援手,就能救得一条生命,而大晚上的,要他去救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他不是大侠,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没有那么崇高的道德思想,事实上,又有多少人有?

  “大叔,求求你,求你了,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东西,求求你去救救他。”孩子已经啜泣出声,所说之话不知真假。

  熊小二转头看了一眼这孩子,闭了闭眼,而后长叹了一声,接着低头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绳子,借着火光,虽然城上的士兵听不到熊小二二人的对话,但也能清楚的看到熊小二正在干的事情,大喊:“熊二,你在干嘛啊?赶紧上来。”

  熊小二没有搭话,很快就把绳子接下来又系在了这孩子身上“李大哥,拉他上去吧,我还不能上去。”说话间,熊小二没有再傻笑,而是取下了城门口一支火把,朝着东方快步行去。

  “熊二,你疯了吗?回来!我命令你给我回来!”李大哥看到熊小二向着大漠中走去,不由得急了起来。

  熊小二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混蛋小子!”李大哥猛地拍了一下城墙,很快把孩子拉了上来。

  李大哥叫一名士兵把孩子扶到垛子里,也不急着发问,喂他喝了些水,就随他靠在椅子上。

  星辰点点,夜空明朗,非明就是良辰美景,而这时已经快到大漠边缘的一个小土丘也确实够美了。

  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男孩,被一群土狼围在了中间,男孩身子颤抖,眼中没有绝望,但那一抹惧色确实显露无疑。

  长嚎一声,土狼开始慢慢毕竟了男孩,下一幕的血腥,可想而知,在狼群口下,男孩必将尸骨无存。

  “疾!”在狼群靠的极近,一头头飞扑而上的时候,一声冰冷的喝声,从男孩口中发出。

  土狼利齿眼看就要刺进男孩瘦弱的身躯,随着那一声冷喝,平静的大漠风声大作,肉眼可见的青色光刃瞬间把所有土狼,绞杀的干干净净,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狼群,眨眼间就只剩一地的残骨浓血。

  “呼,妈的,这么猛。”男孩大口呼气,显然刚才紧张的不行。

  此人,便是潇辰。

  “臭小子,再晚走一会,就真被你给害死了。”潇辰拍拍身上的沙土,踮着脚尖走下了土丘。

  “这是怎么回事?”潇辰刚走出没几步,就看到一名手持火把的大汉喃喃自语。

  “大爷,您这遭可白走了,你看我这样,像是有财给您劫的吗?”荒郊野外,八尺大汉,潇辰第一时间把他归为强盗,暗道自己背运,刚出火坑,又入虎口。

  “这些狼,怎么都死了?”熊小二到也不是害怕,可看着地上这片狼藉,还是有些心惊。

  “它们……它们刚才,咬了自己一下,就这样了。”潇辰结结巴巴的说道。

  “赶紧跟我走!”熊小二哪能真信了潇辰的胡扯,却是不敢多留。

  “大爷,你看我这小身板,也不够你一顿酒的,您就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潇辰真的是怕了,若被眼前这强盗抓走,自己当神仙的大业,连仙屁都没闻到,可以就基本宣告夭折了。

  “混蛋小子,刚才有个小孩哭着求二爷,二爷才出来的,你他娘的不会以为老子是土匪吧。”熊小二听出潇辰把自己当强盗,忍不住大喝。

  “没,怎么可能?呀,原来你不是强盗啊,二爷,咱们赶紧走吧,你不用背我,我自己能走。”潇辰这才知道,是沙琪玛请来的救兵。

  熊小二不再和潇辰多言,转身走向塔克镇,潇辰则是紧紧跟在熊小二身后,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腰带。

  “二爷,是当兵的啊?”

  “你那招子长着喘气的啊,这么大个兵子看不见?”

  “二爷,你见过熊吗?”

  “……”

  “二爷,你打得过熊吗?”

  “……”

  “二爷……”

  “二爷……”

  “闭嘴,再废话老子把你丢这里。”

  “你别唬我,我读书少,就算你把我丢这,我也会跟着你啊。”

  “二爷……”

  “我是你大爷!再不闭嘴老子要揍你了。”

  “我大爷?你大哥?他见过熊吗?”

  ……

  “我叫沙琪玛,沙象大公儿女中排行第五。信与不信,你们大可向穆府求证,你们救了我,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就是了。”沙琪玛也恢复了些精神,不等值守将士发问,自己道明了身份,别人信与不信,却不是他能左右的。

  “等熊二回来了,我就派人带你去将军府,熊二救你也没想过你什么身份,你若是大公之后,我们也不需要什么赏赐。”李大哥一番话说的义正严词,不见半点虚伪。

  “大哥……”

  “不用多言,我们走吧。”一名士兵刚想说什么,就被李大哥强行打断,而后率先走出垛子。

  “李大哥,我回来了,放绳子下来吧。”过了小半个时辰,熊小二和潇辰来到了城下。

  “队长,熊二回来了,哥几个,把绳子拿过来。”一名正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听到了熊小二的叫声,赶忙在城墙上招呼起来。

  “二爷,要不我先上去吧,要是你上去了,把我丢在这里,可怎么办?”潇辰看着从城头上丢下来的绳子,哭丧着脸。

  “你他娘的少废话,抓紧我,掉下去我可不负责。”熊小二和潇辰这一路走来,潇辰废话不断,若是换个人,恐怕早就把潇辰丢在沙漠中了,不过饶是熊小二心地在善良,也不愿意在搭理潇辰,把绳子系在身上后,一把抓过潇辰,显然是要提着上去了。

  “轻点,轻点。”

  “闭嘴。”

  随着城上士兵拉起绳子,潇辰被熊小二提在空中,果然不敢再开口说半个字,不一会,潇辰和熊小二就被拉上了城头,这时李大哥也带着几名士兵走了过来。

  “小二,你可知道违反军规是什么后果?”李大哥见熊小二无恙,先是送了口气,而后厉声大喝。

  “李大哥,我甘受惩罚,我没法见死不救。”熊小二挠了挠头,低声说道,言语中听不出一点做作。

  潇辰站在一旁,听到李大哥喝斥后,侧目看了熊小二一眼,也没说什么,先前他觉得熊小二虽然是军士,但好说话,好欺负,眼前一众无不是真刀真枪,潇辰也不敢乱说话。

  “你们看到熊小二出城了吗?”李大哥转身对着身后士兵喊道。

  “报告队长,没有!”一众士兵自然明白队长不是真的想惩罚熊小二,齐声附和。

  “潇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听到动静,沙琪玛扶着墙走出垛子,靠城墙边上,自然看到了傻站在一旁的潇辰。

  潇辰抬头看了李大哥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才走向垛子,向沙琪玛道:“呵呵,差点没被那些****的啃了。”

  城墙上的士兵也乐了,毕竟做苦差事的士兵始终是没什么背景,大多出身贫寒,为谋生计才到军队当兵,自然不会有多高的道德素养,一些粗俗的话语,从市井带来,在兄弟间扎根,乍听潇辰这一句,不由的有了几分亲近。

  熊小二则是掩面摇头,最后轻叹了一声,李大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自顾安排着工作。

  反倒是沙琪玛,不见丝毫不适,靠在墙边上咧嘴一笑,脏兮兮的脸庞和褴褛的衣衫,也掩饰不了这一笑真挚。倒不是他有多与众不同,只不过与潇辰呆在一起也有好些日子了,早就习惯了潇辰言辞。

  “小二,你说说情况。”李大哥安排好各人工作后,对熊小二说道。

  “李大哥,这事说起来,非常诡异,我先下去的时候,看到先前那孩子靠在城门上,要我去救人,我这人就这样,救命的事,哪能不管,就走向孩子说的方向。

  也没多久,我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我走近一看,一个小土丘,全是破碎的血骨皮毛,一个孩子从土丘上走了下来,就是后来跟我回来这个熊孩子。

  当时看他无异,便带他回来了。”熊小二提起先前的事,也是一阵后怕。

  “这,这孩子不会有问题吧?你去盯着,一有异常立马禀告,天一亮就把他们送到统领那,禀明实情,我们不要牵扯太多。”李大哥虽未亲眼看到,但知道熊小二一向老实,从来不会说假话,很快就作出了取舍,此事,不要过多深入。

  熊小二点点头,转身走向城墙上的垛子,李大哥若有所思的走下城墙。

  “潇辰,你小子命不错啊,我还以为你死定了。”潇辰和沙琪玛走进垛子,随意坐了下来。

  “屁大点事,咱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付几只狗狗还不是轻而易举。”潇辰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实情,否则不用别人说什么,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拿刀架人家脖子上要别人相信自己遇到过神仙吗?

  “少臭屁,肯定那士兵救了你吧,我说不吹牛你能死啊?”沙琪玛多日和潇辰相处,自然清楚潇辰在胡扯,也不会相信是潇辰自己解决了狼群,那可是狼群,功夫一流的好手也不见得能对付,别说潇辰这手无寸铁的小孩。

  “你还别不信,我跟你讲,以前我见过一只鸟,那才叫大场面,一个爪子都比你大的多。”潇辰毕竟年少,又没经历过多少人情世故,哪容得别人怀疑,把几个月前古井旁边看到的妖兽搬了出来,不过显然是不会有人当真的。

  “别瞎嚷嚷了,吃喝点东西,赶紧休息,明天就送你们到统领那里。”在潇辰和沙琪玛交谈时,熊小二也来到了垛子里,放下手中的干饼和一皮囊水,坐到一旁看着潇辰。

  这可真奇了怪了,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对啊,可那一地碎尸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妖怪?熊小二坐下来后回想着先前看到潇辰的那一幕,心中再无法平静下来,大口啃饼子的潇辰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

  “你进来干什么?”沙琪玛自言身为沙象大公之子,什么时候把一名普通士兵看在眼里过,出言自然不带一分客气。

  “小兔崽子,不说我身为王家士卒,就算救你一命,你不感恩戴德,反倒如此不知礼节,实在不知好歹。”熊小二先前还未归来,沙琪玛和李大哥对话内容自然不知晓,不由得火气上头。

  “二爷,别见怪,消消气坐好,我这兄弟以前被吓过,那以后老以为自己是是官二代。”潇辰一听沙琪玛出言,差点每把饼子一口喷出。

  就算你是什么大公亲儿子,现在小命都不能自己做主,说了顶个屁用啊,而后又回头对沙琪玛道:“小马,赶紧睡觉了,不然哥哥抽你!”一边说,潇辰一边冲沙琪玛眨眼,示意不要再多事。

  “哼!”熊小二罕见的冷哼一声,闭目靠在墙上,他的任务是监视潇辰,自然不可能真的睡着。

  一夜轮流值守,熊小二被安排监视潇辰,也没人叫他轮换,不知怎么的,他竟也是睡着了,睡梦中,时时会有个虚幻的狼头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在咧嘴对着自己笑。

  不知不觉,夜幕已经换下,黎明的光渐渐覆盖了大漠,沙琪玛还没醒过来,熊小二低头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一床破毯子,微微一愣,抬头却没看到潇辰,料想定是潇辰给自己披上的。

  心里一暖,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熊小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潇辰,边活动身体,边走了过去。

  天微亮时潇辰就醒了过来,离开村子几个月了,潇辰一直如此,原因无它,潇辰离开村子后不断赶路,但凡休息时便拿出当日青年男子给刻给他的吐纳功法研究。

  虽然不能全搞懂,但他按照上面所说的一步一步模仿,已经可以简单的吐纳,虽然潇辰不知道功效,但每次用这种方式呼吸完都会感觉精神异常充足,神清气爽,毫不为过。就这样,潇辰渐渐养成了习惯。

  “潇辰,你小子能起这么早?”熊小二走近潇辰,看着他一动不动,开口道。

  “二爷,你眼睛喘气用的吗?不能起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看见我。”潇辰依旧一动不动,不过一开口,就让熊小二想揍人。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欠揍呢?”熊小二到也没揍潇辰,反而说话间在潇辰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潇辰盘膝而坐,神情宁静,心里对潇辰的怀疑又淡了些。

  “那毯子你给我披上的?”熊小二还是想确认下心中所猜,“二爷啊,想不到你脑子也不灵光啊,既然给我的毯子没盖我身上,那还用问?”

  除了嘴上不饶人,潇辰也不是没什么想法,怎么说对方也是想救自己性命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潇辰心中依旧很感激,要知道,能为别人而不顾自己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有幸遇上,自然该铭记。

  “你这臭小子,算了,老实说,我们怀疑你是妖怪。”熊小二心底善良,本性憨厚,把自己想法告诉潇辰。

  “你要不怀疑,我倒还怀疑你是不是妖怪了。”潇辰睁开眼站起身走向城墙边缘,“二爷,你说这世上有神仙吗?”

  “哈哈,我不相信,但我相信有老天。”熊小二一阵长笑,也来到了潇辰身旁。

  “老天?”潇辰若有所思,抬头看着天空。

  “不说了,也到换岗时间了,跟我走吧,一会送你们到统领那里。”熊小二也不再多说,说完便转身离开。

  天是什么?

  潇辰摇摇头,小跑着回到垛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