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骄 第四十三章 老友会
作者:泪雨淋铃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这不对劲啊,她这是?”寒落走后,韩越很是担心的道。

  “不知道啊,可能是为了她师兄吧。”孟直也不知道寒落今天为何如此反常。

  “她这种情况,如此情绪,就这么出去,要是她为了她师兄杀进县衙,后果不堪设想。”韩越往最坏的情况思量着思考着。

  韩越和孟直二话没说就追了出去,所幸寒落没有走远,去的方向也是回家的路上,二人稍稍放心。

  不过他们二人为了以防万一,怕寒落回家和她师傅发生过节和矛盾,没有尾随直接跟了上去。

  “跟着我干什么?”看到二人,寒落顿时无名火怒起。

  “我们找师伯有事,何不与你一起去呢,正好结伴而行。”韩越上前一步,编了个理由,若说实话恐再次触怒寒落。

  “随你便吧。”寒落并没有因为韩越的笑脸而给他好脸色,一副爱来不来的样子。

  韩越和孟直并没有理会,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容不得任何闪失,任何红英会之人都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红英会再次遭遇灭顶之灾。

  丹阳县城东,一座不起眼的院落之内,江永图端坐于正厅的椅子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数天来他一直心神难宁,两个徒弟卷入红英会之事,一个被抓,一个下落不明,为此他着急了很久,甚至不惜和自己的师弟撕破脸皮。

  后来在韩越那小子的努力下,两个徒弟安全回家了,本想着日子从此归于平静,却不成想,江喆被发现和官府有勾结,直到现在再次失踪,是死是活,全无消息。

  他不相信自己一手调教的徒弟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和朝廷同流合污,再怎么不成器,也不会当个叛徒,做个不忠不义之人。

  如今让他矛盾的是这个徒弟没有消息,他想为了事实的真想而找到他;可是他又不愿意找到这个徒弟,一旦确定江喆就是叛徒,说不定他会亲手毙了他。

  然而,虽没血缘关系,毕竟生活了十几年,让他痛下杀手,面对这个义子,江永图真不知道会不会大义灭亲。

  他知道寒落和江喆是青梅竹马,就在刚才寒落还在他面前不恭敬的质问,难道他真的做错了?真的做错了吗?

  江永图痴痴的坐在那里,苍老的容颜映衬着岁月不可磨灭的印记,他心中不禁暗叹:老了,真的老了。

  在江永图默想的当儿,们吱呀一声开了。

  “落儿,回来了。”江永图并没有抬头,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道。

  可是似乎没有动静,进来的人并没有立即说话,将门关好之后才道:“江兄,好久不见了,过得如何?”

  江永图猛地抬头,这声音甚是熟悉,在他意识里沉寂了二十年。“是你?”江永图如坐针毯般站了起来惊讶成了他满脸皱纹的脸上唯一的两个字。

  “不错,是我。”那人回答。

  站在江永图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明面上已经离开丹阳县的安建煦,如今他突然间杀个回马枪,让江永图措手不及,比当初两个徒弟一个被抓一个下落不明还要让他慌乱。

  江永图没有说话,缓慢沉重的身体重新坐到椅子上。

  “没想到是我吧,二十年了,逃不掉的。”安建煦步履稳健,如同一个前来拜访的老朋友一样走过去在江永图旁边的椅子上不让自坐。

  “是没想到,但是早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瞬间的惊惧过后,江永图恢复了平静,因为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逃不掉。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呢?”安建煦反问道。

  “人的一生总要做很多选择,选择过了也就没有必要去想后悔或者不后悔了。”

  “你还是这么固执。”

  “不,你错了,这不是固执,我也没有后悔,人生能做一件能让自己终生挂怀之事,值了,这么多年都是赚的,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了。”江永图平静自如的道。

  “这么想得开,不知是愚蠢呢,还是无知?”安建煦讥诮反问道。

  “愚蠢也罢,无知也好,不论什么样的死法,终有那一天的。”江永图说完继续道。‘倒是你,这么多年,还是没变,一样的嗜杀成性,一样的心狠手辣,你后悔过吗?每天晚上被你杀死的那些冤魂,会不会来搅扰你的清梦呢?”

  安建煦并没有因为此话而有任何变化,反而以更加清淡的口气道:“优胜劣汰,弱小之人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被人杀,怪不了别人;再说,江兄你应该了解我的,我不信苍天,不信鬼神,我只信我自己,只信万大人。”

  “哈哈哈······”江永图朗声笑道,尽管那笑声很不自然,但是依然那么狂傲不羁。“张口闭口,不离万通,我也可以找点心理平衡了,我总算比一具僵尸,一个杀人机器,活的有点味道,精彩甚多啊!”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样的结局,只是不一样的路而已,和你一样,我也有我的选择,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吧。”

  “哈哈哈······”江永图再次笑道。“你也配念这圣人之言,白骨累累,尸山血河,成全的不过是你这些人的欲望而已。”

  “什么是千古?什么是不朽?弱者只有一堆白骨的资格,这就是命!”

  “不朽,千古?配得上你的恐怕只有遗臭万年吧。”

  “不朽与遗臭万年,这只是人的好恶,只是自誉为道德之士虚伪的表演而已,对便是错,错也可能是对,我只做我所认为对之事,何必在乎千年之后的名声,千古英明,千古骂名,同样对应的只是那一杯黄土而已。”

  “你的自我渲染的境界,又提高了,我自叹不如啊。”

  “愚夫和道德君子可以是天壤之别,也可以画上等号,江兄,看来你这一辈子都活在曾经的选择中,没有变化,死水一滩,这也是你的固执吗?”

  “算是吧,你要这么理解,我没有意见。”

  “聊了这么多,叙旧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安建煦问道。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如果你不死心的话,你继续问吧。”

  安建煦没有思考,开口便道:“真正的太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