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之龙族遗脉 第八章 夏,祭(超大章)
作者:苍炎巨龙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抱歉啊……我都听到了……”回到房间加奈正在窃笑。

  “啰嗦,还不是因为你!”陆远没好气的回答。

  “你是她的一切啊……她还真是喜欢你啊……”

  “以后会去道歉的,所以先解决这个问题!”

  “到底是那个,或者哪几个干的?”陆远“啪”的把手枪扔在桌子上,“喂,小心走火!”“没事,反正打不死我,你们两个那个被打中都算造福人类。”

  “开玩笑,关了保险……”

  “这件事我只能先告诉你一个,操操……大概是这么发音……总之是这么一个人,参与了这件事,其他的,不明。”

  “这样吗,操操?操,操?曹操?曹操!”

  妹啊……一会再出来诸葛啊……(某种意义上猜对了),再来个刘皇叔啊……

  “那么,再次确认一下,你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伊·幽到底想对这个世界,或者是对亚里亚做些什么?”

  “……勾麦,但是我不能说。”加奈面色如常,不无遗憾的说。

  “这样吗,但是,如果,你,你们,想对亚里亚做些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只是你,因为伊·幽和我,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蹭”桌子上的长刀在没人碰的情况下自己弹出一截,微微的嗡鸣着。

  “我已经失去徒弟了,谁再敢动我搭档一根毫毛——我就杀他全家!”陆远腾地站起,冷酷的,掷地有声的发出了危险的宣言。

  “拭目以待——只要……能争取到……那个,第二可能性……不,我失言了……”

  加奈站起来,显然不准备多说点什么。

  “如此,告辞了。”

  我知道你还有话没说,你也知道我知道这一点,而我也知道你怎么也不会说,所以不去问。

  而死乞白赖的去扒问反倒落了下风。

  “创世纪第二章第十八节: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

  “你要记住一件事情,陆远。亚里亚是一个危险的孩子。必须要有人引导她才行。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本以为会是金次,不过如果你愿意就再好不过了。”

  “武侦重视委托,而我可是接受了香苗阿姨的委托,好好看着她的。”

  “你啊……懂了,也没懂啊……”

  加奈苦笑着摇摇头,步入即将消散的晚霞。

  在那之后,亚莉亚都没有回来。

  两天。三天。过了将近一个礼拜,她还是不见踪影。

  这是目前为止,时间最长的离家出走。

  陆远不禁想起“一切都结束了。”——她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亚莉亚虽然有来上一般科目,但她的四周发出了强烈的气息,不准陆远跟她说话。

  陆远虽然也想和她解释清楚,不过实在是没有那个余裕。

  一周来陆远大体上回复了正常,除了偶尔杀机控制不住击碎一两个沙袋,打靶挂0之类的。

  在这样的时间当中,校内的各教室开始举行一般科目的期末考,陆远没办法,也没心情和亚莉亚说上话……

  学校就开始放暑假了。

  武侦高中七月七号就开始放假。因为紧急委托的缘故,所以假期开始的时间会比普通的学校还要早。

  七月七日,中国情人节。

  独在异乡为异客,他本来没机会参加这种祭典。

  “可是我为什么站在这里……”

  答案呼之欲出。因为那该死的邮件……

  只要一想到就有吞枪自尽的冲动……

  她看见没有?

  自从那天……就只字未提,大概是没看到。

  而当天——可能看到了……

  陆远正处于一种十分纠结的状态。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4分37秒,自从32分钟前到达,陆远已经在这块阴影里藏了32分钟——寸步未动。

  我才没有想关于亚里亚的事情——

  这是身为武侦的义务——

  陆远一直在给自己下各种各样的心理暗示,身体却还是往那个熊猫移动。

  也没什么……我只是——

  过去看一下罢了。

  这跟亚里亚无关。那边也是人流密集区域。

  18:59:52

  陆远出现在大熊猫偶像的身边。

  她不在这里。

  陆远环顾一圈,没有发现那道绯红色人影。

  果然——

  没来么——

  才没有失望什么的——

  我只是——

  在警戒而已——

  陆远呆立在哪里,黑色长风衣在人群中越发格格不入——像个傻瓜。

  “真是——够笨的——”陆远自嘲的说了一句。

  18:02:37

  他看了一眼表,“大概……不会来了……真是的,本来……也没期待着什么……”

  他向前踏出几步,回头望了一眼熊猫偶像,摇摇头,准备离开——

  “?”

  一个不明的粉红色细长的物体嗖的缩回了熊猫后面。

  “……”

  “眼熟……”

  “不熟就怪了!”

  “那不就是……”

  貌似亚里亚的人影,应该说是亚里亚本人,正蹲着藏身在熊猫的屁股处。

  藏头露……双马尾?

  这个颜色……整个东京都就这一家吧……

  “亚里亚?”陆远带着一丝疑问喊了一声。

  抽动。

  “亚里亚!”

  “…………喵!喵!”学猫叫?

  她似乎想要假装:“这边好像有声音,不过是一只猫。”

  这种蒙混的方式……未免也太老梗了吧。而且,还学得很失败。

  “你的声音太有特征了啦。那样反而是不打自招吧。”

  陆远绕过去,穿着浴衣的亚里亚,“啪”的站起来,柳眉倒竖“——慢死了!”

  “喂……很准时吧?”

  “啊……那个,下次找我出来,你三十分钟前就要到!让我等的话就开洞!下次再让我等三十分钟的话就开洞!开洞活火山!”

  三十分钟前就来了啊……

  那你躲个什么劲啊……

  槽点太多不知如何吐起啊……

  然后陆远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因为……

  这形象逆天了吧?

  亚莉亚的浴衣以粉红和红色为基调,上头是金鱼图案,非常适合她那娇小的身体。

  居然能够找到那么适合你的浴衣啊——陆远如此心想,笑意莫名地涌上心头。

  “干……干什么啊……开洞哦!”

  亚莉亚看到陆远微妙的表情变化不知误会了什么,只见她些许红着脸,调整浴衣的腰带和胸口。她很久没和陆远说话,似乎有些静不下来。

  “那个邮件你看到了?”陆远扶额。

  “嗯……啊……那个对、对啦,因为你说这是赌场警卫的练习,所以我才来的。绝对不是因为我想要去参加一次祭典看看。真的不是。”

  “对,没错,我接下来的委托绝对会完成它。就算是因为你学分不足那种无聊的理由,我的方针还是不会改变。我没有其他念头,百分之一百是为了警卫而来的。”

  事到如今陆远实在不好意思说啊那个搞错了,只是武藤的恶作剧而已……之类的……

  “那,走吧,去巡视一圈……”

  “对,走吧走吧,巡视……”她就差脸上写着“我想去看祭典”了。

  从JR上野车站沿着国道稍微走一段路后,拐个弯就会来到摊贩成列的大道。

  尽管大吵一架,但他们是生死搭档,所以能安然的散步——就是还有点尴尬。

  “WOW!”两人一起发出赞叹——都是头一次看见日本风格的祭典,亚里亚在英国估计很少看见这么多人,陆远则想起老家的城隍庙会。

  亚里亚突然在其中一个摊位前停下脚步。

  是棉花糖的摊位。

  卖棉花糖的老板在亚莉亚的视线前方,把真的像棉花一样的糖,一圈一圈地缠在卫生筷上。

  “陆远,这是什么?”

  “棉花糖,至少就我所知是结晶糖融化拉丝的结果——”

  “那就可以吃是吗?”

  “对——不过在我老家只有小孩子才吃——”

  “才,……才没想吃……吸溜……”

  最后一个尾音暴露了啊……

  “拿你没办法……打扰,请给我做一个棉花糖。”

  “唰——”亚里亚貌似瞬移一样,闪现,“大叔,可以选味道么?”

  “可以啊!”

  “那我要桃馒味的!”

  “别傻了——怎么可……”

  “可以哦!”

  “纳尼?”

  陆远一脸惊愕,亚里亚则眼睛放光的扒着摊位——她就露个头,看着“真·桃馒味”棉花糖的出现。

  咕噜咕噜——棉花糖一点点变大。

  “来!帅哥的女朋友很可爱所以附送一点!”

  亚里亚接过,陆远付钱“阿里阿哆——另外她不是我女朋友——”

  “陆远陆远!这要怎么吃啊!”亚里亚眼睛里闪着光——像个小孩子。

  陆远的表情也缓和下来,“这个啊……”

  那之后,亚里亚也把章鱼烧,苹果糖,巧克力香蕉……等等一切进入视线的东西吃了个遍。陆远不禁担心她“喂……(嚼)泥亥之(嚼)不许要空着体质(女孩子不是要控制体重?)”陆远嘴里一边嚼着蛋黄酱章鱼烧一边问。

  “前一阵的测体重时,我比身高基本一样的理子要轻所以没问题”

  ……

  虽然知道原因但是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话说回来,亚里亚大小姐吃舒服了,心情相当的好。不过,不过捞金鱼时的金鱼们似乎察觉到了亚里亚的凶暴性一个劲的逃跑,让她一条都没捞到,可相对的,陆远在钓水球里钓到了不少,让公主殿下的兴致更是高昂起来(如果是活物绝对捞不起来……)

  至于打靶嘛……之前已经打够了……

  “不管在什么国家——一到过节,人们都会兴奋起来呢。这种时候很容易出现犯罪。必须要加强戒备。”

  亚里亚不时会想起自己的职责说出这样的话。

  “的确,庆典的气氛促使荷尔蒙和多巴胺分泌让人情绪激动……”

  (少年你也玩疯了吧)

  “陆远陆远!那个是什么啊?”

  亚里亚指着一丛翠绿的竹子。

  “大概是‘七夕竹枝’吧,写愿望挂在上面就会实现……”陆远有些不确定,复述着日文维基上的文字。

  陆远还在搜心刮肚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一顶巨大的轿子从远处移动过来,伴随着繁密的人流。

  娇小的亚里亚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就被淹没了……

  不好。

  要是被那人流冲到,会走散的。

  “亚里亚,这边!”陆远从人群中揪出亚里亚……感谢他的身高……

  一只娇小的手,从人与人的缝隙间紧紧回握住了陆远的手。

  就那样穿行在混乱的人潮中,终于找到一块广场一样地方……

  在人潮中穿行是一项极其费力的工作,尤其是还要拽住一个小孩子……好吧,女孩子……

  好不容易脱离人群的亚里亚目送着神轿,另一只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好险啊……走出来了……刚刚那个是什么啊?”

  “是御……御神轿?大概是这个发音……”陆远不确定,两个外国人在这里确实显得够无知的……

  继续向前走了一分钟……两人同时看向自己左(右)手……

  还是紧紧的握着……

  自4月与亚里亚初会以来最大级的紧迫感,弥散开来……

  亚里亚,看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与手,看看陆远,脸呼啦啦啦啦,就像不合时节的被炉一样,红得发烫起来。

  要放开陆远的手——似乎这样想的亚里亚,脑细胞好像出现了什么BUG……反而,咯吱。咯吱咯吱。加大了力量。

  咯吱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咯吱——!

  即使是混血种也难以抗拒的巨大握力……

  终于,并且狠狠甩脱的亚里亚,在身体正面将自己的臂举起,那表情简直就像命令栖息在手臂中的魔物“安静……!”一样。而那手,如爪般僵硬住了。

  “你,你这色鬼陆远!”在陆远反应过来之前“嘭——”一记炮拳砸在了陆远脸上。

  南无阿弥陀佛。

  有些受不了人群的亚里亚和左眼周围出现大块淤青的陆远——万幸,在龙血的作用下已经在消退了,避开成群参拜的情侣,绕到了无人的神社正殿后面……在一个似乎是走廊的木板上坐了下来。

  咚。咚咚。

  已经漆黑的夜空中……燃放起了色彩夺目的烟花。

  似乎第一次看到日本焰火的亚里亚,一直抬头仰望着那。

  亚里亚她……真是个适合夏天的女孩儿啊。虽然不会游泳吧。

  赤紫色的大眼睛里反射着朦胧的星光。

  真像个小孩子……陆远再次感慨。

  ——焰火结束,夜空中闪烁起了漫天群星。

  正殿后面是繁茂的树林,各种虫鸣声从里面静静的传来。

  真是夏天啊。

  ……

  ………

  “那个……”“呃”

  似乎都想要说什么的二人,目光交汇到了一起。

  “啊,怎么?你先说吧……”

  “不,还是你先说”

  就这样不断推让……耳听叮铃叮铃的虫鸣声过了一会儿……

  “加奈那事……怎么说呢,对不起……”

  难为情的亚里亚先道歉了。

  “我输给了加奈。虽然花了点时间,但我自己已经承认了。你说的没错。世界上有比我更强的武侦,现在——我已经觉得与她战斗时一次很好的学习。还有,其实,是我隐约间明白……”

  亚里亚……很难为情似的,微微低下了头。

  “——她,应该不是你以前的恋人吧”

  只察觉了这点么?

  这么说着的亚里亚的侧脸,就像以她天生敏锐的直觉确信着一样。

  “啊啊,确实,怎么说呢?告诉你她的全名你就知道了——远山加奈——”

  “远山……金次的……姐姐?”

  “不是……难以表达……这关系到远山家里的家族秘辛,不方便跟你说啊……”

  只是直觉……亚里亚果然,是史上最强名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子孙啊。

  “那个,我,不会绕圈子就直接问了……你,今后……要和加奈搭档吗?”亚里亚小心翼翼的,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问道。

  “怎么可能……至少,我和‘她’暂时是绝对不可能搭档的……”

  听到这么干脆的否定,亚里亚,呼……

  就像能听到这种心声一样露出了安心的样子。

  看来加奈的事,才是最让亚里亚担心的。

  “那天的事,我得向你道歉才是,抱歉,作为专业人士,我居然走火了……”

  “哈?”

  “就是这么回事……”

  “亚里亚,我回来那天,你看见那个文件袋了吧?”

  陆远的声音陡然低沉。

  “抱歉……”

  “没什么,能写在纸面上的就没有机密……我,在一周多之前,失去了我的战妹,确切的说,是我的徒弟。”

  亚里亚瞪大了眼睛“徒弟?”“没错。徒弟”

  “夏弥,小我一年级的学妹,潜力非凡……总之难以想象,她会栽倒在那样一个地方……不,确切的说是被我害死的……作为临场指挥官,我本不应该亲身涉险,或者采取更稳妥的策略,结果我中了圈套,直接被放倒,导致作战失败全军覆没……”

  “那时真的以为回不来了……”

  “我甚至都已经录好了遗书……”

  “到最后,竟然是这丫头保护了我……”

  陆远把头埋进腿间。

  “我是个失败的指挥官,也是个失败的师傅……尽管如此……”

  “我也有自己该做的事,我也想替自己的徒弟和部下复仇……”

  “把那些混蛋斩尽杀绝……”

  “抱歉让你听我自说自话这么多……”

  “总之我发现加奈可能和这事件有关……当时我气坏了……把刀和手枪拍在桌子上质问……虽然得到一些线索但我也接近情绪失控,所以我就下楼冷静一下……不知不觉间把枪也带下来了……”

  “然后就是这样……”

  “我已经失去了徒弟,所以我不能再失去搭档……”

  陆远像是在坚定自己意志一样沉重的念诵了一遍。

  亚里亚……低下了头。

  随后,骨碌。

  被对向陆远……

  咝。

  咝咝。

  忽然,响起了鼻音。

  想着该不是她突然感冒了的陆远,不经意的回过头。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亚里亚走了下去,一转。双马尾飘动着,还是背对着。

  ……真是,让人窝火啊。

  陆远爬上走廊,逼近亚里亚的脸。沙。

  沙沙。亚里亚就像棋子一样旋转,只让陆远看到她的背。

  沙沙,他追上去,骨碌。这下亚里亚转了一个圈了。

  “搞什么啊……”陆远抓住她的手把她扳了过来。

  不由抬头看向陆远的亚里亚……

  ……竟然,哭了。

  她竟然,高兴的哭了。

  那如同复制下银河一样温润的眼,微微的闪着光。

  这是多么简单的幸福啊……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

  亚里亚,对你来说,有搭档就是一切么……

  很好啊——至少,我们同病相怜了……

  我除了你之外,还剩下些什么呢?

  任你实力超绝毁天灭地,可是没人记得你。

  当你的心脏停止跳动,你在医学上死亡。不具备任何生理活性。

  当你下葬了,你在社会上死亡。不具备任何社会效应。

  当你被最后一个人遗忘,你真正的死去——你甚至不曾来过这世上。

  人的存在感,建立在他人的认知之上,当你被所有人遗忘后,你就不曾存在于这世上。

  “呜?”

  亚里亚口中,发出了就像被魔芋突然贴到一样的异声。

  ……这次又怎么了?

  “呜啊”

  呜啊?

  陆远低头看向撅起嘴的亚里亚……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

  亚里亚突然,从走廊上跳了起来。

  喂,你这是怎么了啊。

  越来越异常了吗?感情线接得太多了吧。

  正当陆远这么想着时,亚里亚不小心踩到浴衣边,扑嗵!

  以绝不输于搞笑艺人的动作,当场趴倒在地上。

  而且就像被捞起的金鱼一样,沙沙沙!的不停扑棱着。

  “啊,啊哈哈!等,等等!不行,不行不行!呜,呜,呜,呜哈!”

  全身来回挠着,竟然开始自己把浴衣脖颈那里敞开了!

  “等,等等!给我解释一下!我真跟不上了!什么情况啊!”

  “陆陆陆陆远!快想想办法!好,好像有什么东西到衣服里了!”

  “没问题吧……”

  看她穿着浴衣很难受,所以就,刷!拽住腰带背后那边,想帮她松松衣服。

  于是——

  嗡……

  一直似乎是金龟子的甲虫,从浴衣中飞出……嗒。

  落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啊—。

  原来是有虫子跑到衣服里很痒啊。

  原来是虫子啊……

  来是虫子啊……

  是虫子啊……

  虫子啊……

  子啊……

  啊……

  ……虫子!

  眼熟啊……

  好像躲着陆远一样飞向一边的树丛——

  “那个……”陆远想起来了——那只带来毁灭的虫子……慢悠悠的从他的领子里飞出来!

  “君王怒刃!”

  数道闪烁这着凝练的暗金色火光的长针从陆远手中飞射而出——陆远还在里面掺了一根贤者之石长针——就是他用来灵魂出窍的那个……

  虫子先被钉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鸣……想必操纵者被“精神”元素坑的不轻,然后烧成灰烬。

  “……那,那是什么色虫啊……尽在奇怪的地方爬动……!”

  不知什么时候飞快整理好浴衣的亚里亚,紧握手枪站了起来。

  我说……你想用那大口径手枪打飞虫吗?

  脸抽动的陆远,把亚里亚浴衣中散落出来的东西捡了起来——他不准备告诉她那个虫子的事,徒增担忧——一个似乎是从国外特别订制的超小型粉底盒和乳液,这……粉底吗?还有睫毛膏。我说,你怎么这么用心的带着这些啊。

  想着这些拣着小东西的陆远的手……忽然,停住了。

  ——武侦手册。

  亚里亚身上掉落的那已经打开,在那里面……微微,可以看到一张年轻男子的照片。

  年轻男子——一个不是陆远的什么人的照片。

  “情敌出现了哦~”不知火的提醒突兀的出现在脑际。

  不对……那又怎样。这种事与我无关。

  就算是亚里亚,只要放下手枪,毕竟也在分类学上是个能将将归为女高中生一角的生命体。即使是再不善于恋爱……有一两个喜欢的男人也绝不奇怪。应该说,那样才是正常的吧。

  亚里亚轻叫一声,弯下腰,沙,捡起武侦手册,贴到了自己的平胸上。

  那表情,让陆远觉得有些莫名的慌张。

  “……这应该是全部了。看看下有没有丢的”

  陆远把掉在地上的化妆品装进亚里亚的手袋,递了过去。

  亚里亚接过那,沙,向他看了一眼。

  随后,沙,那赤紫色的眼又看向了武侦手册。

  什么啊。我又没对照片说什么吧。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啊……”

  “没什么”

  “照片,你看到了吧”

  ——好敏锐啊,亚里亚。

  “抱歉……”

  “也没什么。我不在意。”

  “在意……你什么意思。竟然摆出这副脸孔,我可不想让你误解什么……”

  亚里亚,沙。

  就像小孩子滑滑梯一样坐到走廊边,砰砰!拍起自己旁边。

  这是,在叫我坐下来吧。

  ……没办法。

  陆远……坐到了亚里亚身边。

  “一般,都是放父母或者兄弟姐妹的照片呢。”

  这么说着的亚里亚让陆远看的手册中的照片上——果然,是个年轻男子。

  “他,是兼备世界最优秀头脑和肉体的完美的人。并且——”

  这身着老式西装,帅气的男子……

  虽然完全不像,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在感觉上,很像亚里亚。

  “已经死了是吧……”

  “夏洛克·福尔摩斯……武侦始祖。”

  “夏洛克福尔摩斯1世。是我的,曾祖父啊……”

  ……因为太过不像所以忘了这茬了……

  “……你很尊敬他啊”

  “衷心尊敬。这照片是爸爸给我的。不只一直不离身,还是我宝贵的心灵支柱……就像这样,从没让别人看过”

  “你这不是让我看了吗”

  听我这轻轻的玩笑,亚里亚轻轻的,真是非常郑重的,自豪的合上了手册。

  随后走下走廊……脸微微泛起红晕的,转过身。

  “只有陆远你——我才给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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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00字……码字——

  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