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力王 第五卷 东方伊始 第十四章 善良的渔民
作者:野蛮的葡萄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他还有气。儿子,我们帮帮他吧。”赵徳广探了探王大川的鼻息,发现了这人依旧有呼吸,于是对自己的儿子说道:“我们今天可能赶不上出海了。先回家去吧,救人要紧。”

  小身板和父亲一样结实的赵荣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往回跑去,一边跑一边叫唤着说:“爹,我回去找村长,村里面就他懂得医术。”

  “怪机灵的小子,行了。我扛着这个叔叔就回咱家去。”赵徳广说着,一肩扛起了昏‘迷’中的王大川,似乎并不在乎他是否身上有哪些骨头这段了似的。而他的儿子赵荣此时早已经跑得没了影子。

  赵徳广脚力颇快,刚刚他和儿子竞赛时依旧没有拿出全力,此时扛着个百十多斤的王大川依旧撒欢地跑着,比起先前更加快上了一些。没几分钟他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赵徳广的家不过是寻常渔村里的普通小茅屋,两进的小间和单独的灶房。此时一个年岁约莫二十七八的清秀‘妇’人从那灶房里xian开了‘门’帘瞧见了赵徳广。

  见是自家男人,刘翠从灶房里出来,嗔怪地问道:“太阳都老高了,难不成是海上大风作怪,卷了你的船去?今天不打渔,这个时辰回来作甚?”说着迎上了赵徳广,却看见这壮实的男人肩上还扛着一个好似人类的物体时吓了一跳,叫唤着:“赵徳广,你莫是杀人了吧!”

  “瞎想什么呢?荣子遇上的,跑我后面给这人绊了一跤!我们看他还有气,便带回来。见死不能不救吧。荣子去找村长了。一会儿带着老头来咱家。你先上里屋把荣子的‘床’拾掇开,我把这人放那儿去。”赵徳广说着,便将王大川从自己肩上抡了下来,那动作丝毫没将王大川当成一病号看待。

  刘翠看着自家男人这般粗鲁叫骂着:“人家半死不活的,你这挨千刀的也不知道轻点!荣子那‘床’糟行的要收拾,你先把他放我们‘床’上吧。我先给荣子的‘床’收拾干净咯。”‘女’人是个朴素且善良的人,说着话连忙进了屋子。

  王大川在昏‘迷’着,但这次并不如同以往他在爆发之后的不省人事的昏‘迷’,他此时只是如同植物人似的干闭着眼,啥也不能动,但是却能清楚地感觉着外界。

  因为这次他的灵魂试炼让他实在是吃了一番苦头,此时他的‘精’神完全处于兴奋状态,并且也不知怎的就将灵魂上的疲劳全部转嫁于自己的‘肉’身。也就是说此时王大川的‘肉’体头一次在没有极限爆发的情况下处于疲劳状态。

  “他们说的是中国话……”王大川这么笑着,可是他的脸上却表现不出来,同时他还很感动。到底还是家乡人好啊,虽然这里依旧不是自己的家乡,可是已经给了自己一种错觉,这里就是他的家。

  刘翠手脚麻利,收拾停当了赵荣的‘床’也不过小半会儿的功夫,让赵徳广再将王大川抱去了自己儿子的‘床’上,这才从里屋走去外间。王大川则只能干‘挺’‘挺’地躺着,任由自己的‘精’神亢奋无比地在身体里面瞎折腾。事实上‘精’神亢奋,他也折腾不出什么来,因为‘肉’体已经陷入了疲惫不堪的状态,‘精’神再亢奋也一样只能闭着眼干想。

  “大广,这人什么来路啊?”刘翠之前还帮着将王大川身上外面那层黑‘色’物质清理了,这时已经将这病号安顿妥当了才想到问自己男人这家伙的来历。

  赵徳广摇了摇头瞅着‘女’人说:“瞧你这碎嘴‘女’人问的,我哪儿知道啊。赶在海边上捡来的,人又没醒着,我怎么打听这个。”

  刘翠想想也是,只是‘女’人家都是事后瞎琢磨,又问道:“看他那古怪的装扮,该不是坏人吧?”

  “得了吧。这十里八乡的西海,再坏能有人坏得过游魂观去?不过,这人看上去也不是西海的来路,估计是外来人。瞧他那身盔甲不像是星岛的货‘色’。”赵徳广摇着头说道。

  “瞧你这嘴没把‘门’子的!游魂观的坏话你也敢‘乱’说。”‘女’人上去就‘抽’了赵徳广的嘴巴,不过是伸着纤纤素手拍在她男人的嘴‘唇’上。

  赵徳广也不躲避,嘻嘻哈哈地揽腰子,环住了‘女’人,tian着脸就往‘女’人‘胸’脯上蹭嘴巴里说着:“好你个婆娘,敢打你男人。莫不信老子现在就敢‘弄’你!”一边调笑着还‘抽’出手来抓上了刘翠的‘胸’口。

  瞧着‘门’帘挂着,‘门’子敞开,刘翠哪敢在这儿任赵徳广‘乱’来,连忙‘抽’打了他脑壳子几下,推开了赵徳广呼叫着:“你个挨千刀的‘色’胚子,这大白天的别想‘乱’来,也不瞧瞧‘门’还开着,马上村长老头跟咱儿子要来,你也得收敛收敛!”说着刘翠白了他一眼又钻进灶房了。

  她是得忙活一顿了,村长要来,肯定是要留人吃饭的呀。

  王大川在里屋躺着,对着夫妻俩的话听得真切,暗自好笑之余却感到了一份别样的情绪,有些羡慕,有些惆怅。

  “索菲亚和青鸟,如果你们跟我一同过来便好了。”王大川在心里暗自想着,想到了青鸟,他忽然心头再次绷紧,他想起了约格莫夫所说的话,显然是要对青鸟不利的。

  “约格莫夫……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这么跟自己说着,但不知怎的,一阵疲惫忽然用上了他的灵魂,如今已经化作元婴的灵魂,虽然他还感到奇怪,但终究抑制不住疲劳感的侵袭,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村长没一会儿就来了。是个瘦吧干瘪的老头子,‘腿’脚却很利索。在赵荣一蹦一跳的带领下,轻快地走进了赵徳广家的外屋。这么个不到十平米的被刘翠收拾得倒很整洁,一张大木‘床’放在屋角,‘床’边是张方木桌,两张条凳,‘门’扇后面挂着刘翠刚织的新渔网,另一侧角落里则是成‘色’颇新的竹篾编织的筛子。西墙当中开了个‘门’‘洞’,挂着的是散蓝点白的‘门’帘。

  “人在里屋呢?先看看他怎样了。”老村长也不和赵徳广夫‘妇’客气,撇下了赵荣这孩子便自己xian了帘子进去。

  赵徳广拉着媳‘妇’跟在‘门’口瞧着老头给王大川xian眼皮子掐人中的折腾。

  老头捣鼓了一会儿,将耳朵贴在了王大川的‘胸’膛上听了听,不过碍着王大川身穿的那件黑‘色’坚固铠甲根本听不出什么心音来。赵徳广健壮,连忙上前,抓着王大川那件保了他多次‘性’命的铠甲轻轻一撕,整个铠甲竟然如同纸张一样被他轻易撕开了。赵徳广嘿嘿笑了笑,将撕毁了的铠甲从王大川的身上拿开,扔去了一边。

  老村长看了赵徳广一眼,嘀咕着:“你这鬼小子力气真大!”说着再次听了听王大川‘胸’膛的心音,然后伸出右手开始给王大川诊脉。

  不到五分钟,老村长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对赵徳广夫‘妇’说:“这人体格健壮才应是将命‘挺’到了现在。不过他这伤势实在是太重!我看他气‘色’,切他脉搏,倒没有什么中毒或是疫症的迹象,只是单纯的身体损伤。可是这种严重的损伤实在是奇怪之极,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将自己全身的筋‘肉’肺腑都能累到几乎破碎的程度!”

  赵徳广看了眼自己的媳‘妇’儿刘翠,也不明白老村长说的这话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担心地问道:“那他有没有得救?”

  老村长摇了摇头说:“换做是西海那些个管事儿的仙长老爷们,或许有什么续命的仙丹。给他吃了应该是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是我们斗虾湾小渔村这么个小地方,仙长老爷们都不曾光顾过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有这种灵‘药’宝贝救他‘性’命。”

  老头的话基本上是给王大川判了死刑。如果王大川此时并没有沉睡的话,一定会心里面嘀咕着骂这个老头胡说八道。不过他此时沉睡了,不然他听到了后面这段对话,恐怕又是一阵感慨了。

  “那,这人死定了?”刘翠捂着嘴,问出这句话时的表情是一种怜悯。

  老村长点点头,然后拱了拱手说:“这人我没法子救了,这就告辞了。”

  说完后,刘翠和赵徳广还要留他吃饭,老村长却死活不肯,说是没帮上忙没脸留下蹭饭。说完,这‘精’神瞿烁的老头挣拖了赵徳广的挽留,一溜烟地跑了。

  “那咋办啊?”刘翠问自己男人。

  “咋办?总不能把他这么个还活着的人丢出去让他等死吧?这事儿我赵徳广可不能干!”赵徳广虎着脸瞪自家‘女’人,看要是这婆娘敢说不管这人,便大巴掌抡圆了给她俩耳刮子。

  “那成。这人虽是活不长了,但我们也不能做那种缺德事儿。”刘翠却如同自己丈夫一样的心肠,点着头口中絮叨琢磨着:“要他死了。我们给他化了就撒去海里吧。不能叫他尸首让鱼虾吃了去。”

  赵徳广这时脸上瞬间堆起了笑容:“还是我媳‘妇’跟我一条心。多做善事积功德!”赵徳广嘿嘿的发出了憨笑声。

  善人并非没有,世界也并非全是黑暗。

  见多了无尽的血腥和杀戮,现实与残酷的我们,是否真该看清自己,是不是一个善人呢?能有良善之心,怜悯的情怀,那此人其实也不枉做一世人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