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个时候的他,姜温怎么能够忍心拒绝?
姜温的手反握住郑泽援的手,示意司源去灶房把饭菜端过来。
“喝一点儿粥吧,你许久没有吃饭,胃里正空着”。
姜温端起白瓷小碗,拿着勺子凉了凉。
递到嘴边儿的白粥米香馥郁,定是熬制了许久。
只是,郑泽援微微动了动嘴唇,满口苦涩。
“好歹吃一点东西”,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姜温柔声劝道。
郑泽援轻轻的嗯了一声,从姜温手里接过汤勺。
一勺一勺,喝了小半碗,停了下来。
青翠欲滴的青菜,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动,郑泽援却一口都没有动。
“不吃了吗?”
郑泽援点了点头,看向司源。
司源立马很有眼见力的,过去把饭菜都端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她们两个。
满脸疲惫,眉眼憔悴,衣服穿在身上,硬生生的宽松了一圈,看起来形销骨立。
“郑泽援,到底发生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姜温带着薄薄的怒气红着眼睛看着他。
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要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就算再过不去,也不该这样折腾自己,身体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谁还会去爱惜他?
“温儿,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了”。
郑泽援看着她,神色平静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就不能好好的告诉自己吗?
姜温看着他,无助的让人心疼,茫然的如同一只幼兽。
“是的,你还有我。”
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他需要,而自己在,就刚刚好。
“郑老爷和眉姨娘死了”,暗哑的嗓音,抓着姜温的手,微微颤抖。
郑老爷和眉姨娘死了?
姜温反应过来,心神一震,上次他来,不还在说想从郑家脱离出来。
怎么,怎么不过月余的时间?那两个人就,就没了?
看郑泽援的样子,显然是受到了很重的打击。
也是,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他的亲生父母,都是他在这世上,血脉相连的人。
哪怕再厌恶,再表现的不在乎上,再想逃离,终究还是逃不过内心深处。
“你,节哀顺变”。
姜温觉得自己安慰的话,很苍白,很无力。
“是眉姨娘下的毒,和他同归于尽。”
郑泽援仿佛没有听到姜温的话,又仿佛听到了姜温的话,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姜温看着这样的他,感觉有些心慌。
明明那么哀伤,语调却不悲不喜,平静的不像一个正常人。
哪怕哭出来,哪怕吼出来,也好过强制着压在心底。
“你……”
“那天晚上,眉姨娘找过我,给了我一根绒花的竹簪。
她说,那是我爹在她们定亲之后偷偷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舍不得带。
我不知道他说起这的用意,只是觉得很是讽刺。
可是,当天晚上,郑老爷宿在她院子里,半夜,丫鬟就发现两个人身体都已经凉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郑泽援重复着那句话,抓紧了姜温的手,抓得她的手指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