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爹娘去得早,二房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了,今天奶奶说什么也不同意你去从军!”
秦桢跪在秦老夫人面前,目光坚定:“奶奶,您可还记得母亲受过的奇耻大辱?”
“奶奶如何会忘?”秦老夫人红了眼眶:“若不是那贼人鄂淙,你母亲她不会舍下三岁的你撒手西去,你父亲就不会整日酗酒、郁郁而终,我的桢儿也不会自小孤苦无依”
“孙儿有奶奶照拂,不算孤苦无依。”
“自懂事起你便苦练武功、勤学兵法,奶奶知道你从未忘记为母报仇,可那鄂淙位高权重,要报仇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奶奶可知,鄂淙已升任大将军,对我傲月虎视眈眈?”
“所以你要去从军?”
“孙儿要在战场之上取他首级!”语气坚定:“孙儿保证,活着回来!”
秦老夫人知道孙子在安慰她:“刀剑无眼,上了战场就身不由己了!”
“求奶奶允准!”
秦老夫人不说话,屋里静得出奇。
良久,她下定了决心:“罢了,你答应奶奶无论如何要活着回来,相比大仇得报,奶奶更希望你平安无事!”
“奶奶请放心,孙儿这十几年的武功不是白练的!”
秦老夫人滴下泪来:“一有时间就给奶奶捎信儿,好让我知道你在哪儿、平安与否!”
秦桢宽慰了祖母,嘱咐过曲析,匆匆投军去了。
五日后
“莲儿可算回来了!”月夫人笑意盈盈。
“莲儿下次出去可要带上哥哥我!”
慕莲祎一进门便见到迎出来的月夫人与月陌尘,她微笑低头,轻轻唤了声:“母亲、二哥!”
月夫人心下欢喜,牵起她的手:“进屋吧!”
“啊呀,早该改口了,这一声二哥叫我好等!”
进屋落座,丫环奉上香茶。
月夫人细细打量慕莲祎:“嗯,你舅舅也该雇辆好的马车,瞧瞧这一脸的灰。”又道:“怎的不请你舅舅进来喝杯茶再走?”
“舅舅他就是那样的性子,将莲儿送到府门口便走了。”
“也该有个人管管他了”看看慕莲祎:“你可曾听说过他的婚事?”
“今次出游,云清姐姐一同去了,因为瀚王爷大婚日子提前才中途回了云罗。”
“说起瀚王爷与公主的大婚,莲儿你是没见到,前日”月陌尘见月夫人给他打眼色,便停了下来。
“二哥是不是想说,昨日公主出嫁,数不清的轻车宝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当嫁妆,送亲仪仗浩浩荡荡数千人?”
“你怎的知道?”
“莲儿回来这一路,已听好几人添油加醋地讲述过了。”“母亲也与其他命妇、夫人一道从宫里将公主送至北门外了吧?”
月夫人见慕莲祎一派气定神闲,放心不少:“是有这么回事。”
慕莲祎瞧着月陌尘:“不光如此,莲儿还知道三哥从军去了。”
“莫非市井也深谙我将军府的家事?”
“那倒不是,三哥自小便立志投身军营,现下正值父亲麾下招兵买马,他怎会错失良机?”
“你心思倒缜密,什么都想到了,那有没有想到要带些榕城特产回来给我们,啊?”
“自然是有的,等小妹我回去收拾停当亲自给您送到阡陌居去!”
月夫人失笑:“莲儿一路风尘扑扑,该好好休整。”
“莲儿在榕郡吃到一种用蕉叶裹蒸的糯米膏,香甜软糯,很是可口,可惜不能久存。我特地请教了做法,哪天就做给母亲尝一尝!”
“好!好!莲儿先回怡然阁梳洗休息,旁晚再一起用晚膳,你父亲、大哥大嫂都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慕莲祎俏皮道:“莲儿遵命!”
闻讯匆匆赶来的碧儿香儿满脸高兴,拿了慕莲祎行李,主仆三人回怡然阁去了。
云罗
瀚王爷府,云瀚大礼参拜:“臣拜见王上!”
“起来,行这么大礼做什么?”云澍不悦,自打云瀚同意娶公主以来,对她一只都是疏离的。
“礼不可废。”
“也罢,公主不日就到云罗了,你也该做出要成亲的样子来,整天愁眉不展,不成体统。”
“臣是因为胡列大兵压境而忧心,并无他意。”
“如此甚好。”
“臣请五月初一开始,入驻军营操练大军。”
“胡闹!刚成婚就住军营,你让公主怎么想?让傲月怎么想?”云澍柳眉倒竖。
“非常时期,顾不得那么许多。”云瀚仍是淡淡的。
“六月初一你再进驻军营,期间要好好安抚公主,这是圣旨!”
云瀚沉默片刻,低头道:“臣,遵旨。”
云澍一甩衣袖,回头瞧见侍立一旁的红俏,脸上惊现一丝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