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队长，你那边什么情况？”邱亮接着问。

　　“照片已经分发到各个派出所，火车站、汽车站也分别设了卡，但截至目前，各方都没有任何反馈。另外，对芜平市四名性别年龄相符的‘李京’全部做过排查，四人的相貌身高体型，都与照片上的人相距甚远，都可以排除。”袁林也做了最为简短的汇报。

　　“两位队长的调查都没有结果，接下来，就看可仪的了。”看着自信的萧可仪，邱亮已经猜到了结果。

　　“不负邱局长所托，的确有些发现。”萧可仪随即说道，“日报社李叶没有记错，这个人，的确曾是易科软件公司的员工，只不过，他的名字不是‘李京’，而是‘李竟’，一字之差。据软件公司一位副经理反映，李竟人很聪明，有极高的电脑天赋，曾是公司出色的软件程序设计员，只可惜，此人过于自负，有投机钻营，占小便宜的倾向，两年前，因他接过一个私活，受客户所托，攻击了另一家经济公司的内部数据库，事情败露后，他也受了牵连，在看守所里关了几个月。出来后，怕他再坏了公司名声，易科就干脆把他解雇了。之后的去向，易科就不知情了。另外，李竟并不是芜平人，家人也都在外地，对其现状也不清楚。因此，李竟现在的生活状态，就不得而知了。”

　　“李竟犯案的案卷资料找打了吗？”陆锦铭问。

　　“找到了，城区派出所存着案底。”说着，麻利打开手中的档案袋，萧可仪重将李竟的正面照片放到了投影仪上，“大家请看，这就是李竟的正面照。”

　　“嚯！不愧是专案组女警，能力就是不一般！”看到这张清晰的照片，邱亮不禁赞叹到。

　　“邱局长过奖了，也是多亏李叶编辑提供的线索情况。”萧可仪谦虚说道。

　　“陆处长，省厅的意见……”会议进行到这里，邱亮不禁下意识地向陆锦铭靠拢了一下，小声询问道。

　　“厅里没有明确表态，我尽快将今天的会议情况向厅里做一下汇报，再行申请一次。”陆锦铭同样小声回应道。

　　微微点点头，邱亮重新摆正了坐姿，看着会议桌角落里的小高，不由询问道，“你就是清河派出所的小高吧？”

　　“报告邱局长，我是小高！”平日难得见到局长，小高显得有些拘谨。

　　“陈队长受到袭击那天，是你接到的那个报警电话？”邱亮问。

　　“是我接的。”小高急忙回答。

　　“声音还记得吗？”邱亮接着问。

　　“大致记得……”面对局长的问话，小高也很小心，“不过，电话里的语速很快，有些发音还不清晰，我……不敢完全保证。”

　　“袁队长，两段录音准备好了吗？”邱亮转而询问袁林。

　　“已经准备好了。”袁林接着回答。

　　“小高，你别紧张，放松状态，仔细听一下两段录音，有没有与当日报警电话声音类似的地方。”叮嘱过小高后，邱亮很快向袁林示意。

　　紧接着，在袁林的操控下，会议室里重又响起了李光达被害之日，出现的两段录音：

　　“您好，芜平日报社。”

　　“我有大新闻——”

　　“感谢您对日报社的支持……”

　　“咳咳……绝对是大新闻——不过——我可不稀罕什么酬劳——”

　　“究竟是什么新闻线索？”

　　“别急，既然我打了这个电话，就不是说着玩儿的。“告诉你——是杀人的新闻！有人被杀了——现场非常诡异——还有一个神秘的符号——你们——会感兴趣的！”

　　……

　　“您好，公安局110指挥中心。”

　　“公……公安局吗？杀人了！我……我看见有人被杀了！”

　　“不要紧张，请您说清楚具体的案发地点。”

　　“是……是龙华小区4……4号复式楼楼梯口那儿……有人被杀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感谢您提供线索，我们立即联系相关人员赶往现场！”

　　播放到这里，声音停止了。

　　“能听得出来吗？”邱亮即刻问道。

　　“好像……都有类似之处，不过……与第二段录音中的报案人更像！”仔细琢磨之后，小高给出了答案。

　　“确定吗？”邱亮问。

　　“没有十足把握，但可以保证九成。”在局长鼓励下，小高也变得自信起来。

　　得到结果后，邱亮的心里，顿时也敞亮了一些，随即，他做了工作安排，“袁队长，还是要继续关注各派出所和车站监控点的反馈情况。萧科长，你再继续查一下，李竟离开易科公司后的去向，越详细越好。”

　　“是！”二人同时答道。

　　紧接着，邱亮宣布散会，却把小高单独留下了，“回去转告徐所长，今天下午三点，在清河派出所进行陈队长受袭案的案情分析，我会准时参加，让所里做好准备。”

　　“是！”小高干脆回应。

　　下午三点

　　清河派出所会议室

　　会议伊始，徐行、叶惠宁、小赵、小杨、小高分别向邱亮汇报了一下案发现场情况以及工作进展。

　　“单放机上面是否留有指纹？”仔细听过后，邱亮首先询问小杨。

　　“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另外，对这一线索，我们进行过排查，走访了几家比较大的电子商场，但均没有结果。目前，这种单放机，市面上已经找不大了，其购买者，也多半是在十多年前购买的，根本无从查起。”小杨回答。

　　“保安服有下落了吗？”邱亮又问小高。

　　“根据案发现场保安服的具体款式细节，我们锁定了市里两家保安公司，都是规模比较大的，可经了解后，情况却很不乐观。”小高如实说道。

　　“说说具体情况。”邱亮要求到。

　　“两个保安公司加起来，总共管理着全市八十多个公寓小区和办公场所的保安门卫人员。每一位受雇于保安公司的人，都会被发放1—2套保安服装，费用从工资中自动扣除。但问题是，由于保安门卫的待遇都不高，导致这部分人员的流动性非常大，更换很频繁，有些甚至连保安公司都没有记录，因此，究竟有多少人持有这种保安服，根本无从统计。另外，我们也随机询问了部分正在从业的门卫人员，他们之中许多人表示，服装丢失是很正常的，大多是在晾晒过程中丢失的。甚至于，有人见衣服破旧了，随意丢弃也是可能的。还有，从现场的保安服破损程度来看，应是一件多年前的旧衣，其确切的来源，我们就更无法确定了。”小高一五一十地道出了调查结果。

　　认真听过同志们的发言，又经过仔细思考之后，邱亮开始总结，“看得出，几天来，同志们做了大量的工作。综合现有的调查结果，我想强调的，就只有一点，这起案件的性质已经非常明显了，是犯罪分子针对陈涛队长，进行的一次有预谋、有计划、有准备的恶性犯罪事件！这一次，在陈涛队长的奋力反抗和各位同志的全力配合下，犯罪分子暂时失手了，但我们不敢保证，对手会不会卷土重来。因此，完全、彻底地保证陈涛队长的安全，将是我们清河派出所，今后的一项重点工作！徐行，这件任务你一定安排部署好！类似的事件，决不允许再发生！”

　　“明白！”徐行立即响亮答道。

　　芜平日报社赵毅阳公寓

　　“哥……这么晚了不睡觉……翻来覆去的做什么呀？”已经是深夜，睡眼朦胧的周健，听到赵毅阳的床不停传来刺耳的“嘎吱！嘎吱！”的声音，便迷迷糊糊地问道。

　　“兄弟，”不多时，赵毅阳开口了，但语气非常落寞，“你说……血字符号的案子还能破吗？”

　　“我的老哥啊……”努力睁了睁眼睛，周健不可思议地说道，“合着您大半夜不睡觉，就是担忧咱芜平市的案子？！”

　　“这么长时间了，死了这么多人，芜平市都人心惶惶的，现如今，陈涛队长也遇到袭击了，公安局事先竟然还保密？兄弟，是不是……公安局觉得案子破不了了，所以才隐瞒陈队长的事？”赵毅阳不禁发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天啊……哥……你也太忧国忧民了吧？案子破了又怎么样？功劳又不是我们的。破不了又怎么样？责任也不用我们承担！横竖有公安局那，和咱半毛钱关系没有！”周健毫不在乎地说。

　　“兄弟！你要这么说，哥可不高兴啊！不论怎样，你我也是公安专版的记者，也是宣传公安工作的一份子！案子破不了，天天就写那些‘继续深入调查’、‘加大力度破案’之类的词语，我都快憋屈死了！芜平刑侦支队的队员们，曾经个个都是我心中的神探，尤其陈涛队长，和‘福尔摩斯’、‘金田一’毫无区别，甚至比他们还要英武！现如今……这都是怎么了？怎么能让反犯罪分子如此嚣张？！”说着说着，赵毅阳干脆“一咕噜”坐起来，郁闷地点上一支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神情很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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