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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能不知道吗……”李竟维诺地说，“但凡这样的活儿，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不是查看私人空间，就是盗取一些数据机密……”

　　“网站叫什么名字？对方的登录号还记得吗？”郭弘明问。

　　“记得……网站网址和对方的登录名我都记得。”李竟赶紧回答。

　　“林子，把纸笔给他，让他写下来。”郭弘明随即吩咐。

　　很快，袁林便将准备好的纸笔递给了李竟，李竟则乖乖把自己记忆下的讯息一笔一划地写了下来。

　　随后，郭弘明继续问，“为什么用假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上网？”

　　“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光彩……自然要留点心眼儿……那家网吧管理不严……我就顺手留了个假信息。”李竟说。

　　“为什么自首？”郭弘明问。

　　“警官……我……我要不自首……还有活路吗？你们……你们都把我当成杀人犯了！？”说起这些，李竟急得差点又哭出来，“我做的事犯法不假，但我没糊涂！这总强得过杀人的罪名吧？！总不至于掉脑袋啊！”

　　“你倒是挺明白！”袁林又问话了，“既然害怕掉脑袋，这通缉令都发了两天了，为什么现在才来自首？！”

　　“我……我的活儿都和电脑有关……平时就窝在出租房里……今天出来买东西……才发现……居然满大街都是我的通缉令……我的天哪……可吓死我了……从前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通缉……害怕真被抓起来毙了……我就想着赶紧自首……”说着，李竟的身体又开始发抖。

　　“郭队，看起来，这人又是个托儿，似乎比纪伍军‘档次’还低。”听了李竟的话，袁林不由附耳小声对郭弘明说道。

　　“先把他带下去吧，其相关犯罪行为，向网监支队反馈一下，另外，他提供的几条线索，要迅速核实！”郭弘明叮嘱道。

　　“明白！”明白任务后，袁林就带着李竟离开讯问室。

　　5月16日

　　清河派出所

　　“陈队，您这身体刚刚好转，还没完全恢复呢，就坚持出院……我这……”返回清河派出所后，徐行还是不放心，总是“唠唠叨叨”的。

　　“行了，都把我接回来了，难不成，再把我送回去？”陈涛笑笑说，“放心吧，我已经请示过邱局了，他基本同意。”

　　“俗话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

　　“一百天？你可别吓唬我了，若是让我在病房里躺上一百天，我准抑郁了不可！”为了给徐行宽心，陈涛尽量把语调放轻松。

　　“唉……你就这毛病……怎么说也改不了……”没办法，徐行只能小心陪着陈涛，将他带到了办公室。

　　“老徐，我不是在后院办公吗？怎么把我带到这里了？这不是你从前的办公室吗？”看到工作环境变了，陈涛有些惊讶。

　　“后院？你还想去后院？可算了吧！你就是想去，我也不敢了！”急忙摆摆手，徐行解释到，“我已经把办公室腾出来了，档案室的资料也都给你搬过来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兼休息室。另外，派出所内部以及周边的监控设备都更换了，并安装了报警设备，一旦有陌生人混入这个区域，警报器立马就提醒。再有，派出所民警们都实行轮班制，每班三人，确保你陈大队长的人身安全！”

　　此时，听着徐行的“侃侃而谈”，陈涛都要哭笑不得了，“老徐，不至于吧？想把我当‘大熊猫’供起来吗？如此一来，我不成了派出所的负担了吗？”

　　“我不管！这是邱局的命令！在他眼里，你比‘大熊猫’还金贵那！若是再出差池，我徐行可就没法在局里混了！你就听我安排吧！”徐行“不耐烦”地说。

　　“那好吧，”自知多说无益，陈涛只能服从，但还是觉得很不安，“老徐，把办公室让给我，你去哪儿办公？”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之前为了迎接你，不是把那件杂物室清扫出来了吗？你也没用，我干脆搬进去了！”徐行笑笑说。

　　“这……”

　　“好了！别‘这’、‘那’的了！就这么定了！不过，办公室也不是白给你的！你得遵守使用章程！”徐行的态度很“强硬”。

　　“还有附加条件？说吧，什么章程？！”陈涛不解地问。

　　“第一，每天最多工作四小时，其余时间，全部需要卧床休养，一旦超越，我立即向邱局报告，让他老人家亲自给您训话！第第二，严禁独自一人离开派出所活动，出入必须经我同意，且有人陪同！第三，遵守医嘱，定时换药，按期做复查！这三条章程，你必须遵守！”徐行毫不客气地说。

　　“管得够细的！好好……我遵守……一切都听你这位大所长的！”看到徐行“坚贞不屈”的样子，陈涛只能无条件服从了。

　　好容易，等到徐行离开了，陈涛终得以安心工作。

　　果然，当他迈进新办公室时，一摞摞的厚厚资料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但是，看着这些如山的资料，又感受着右肩伤口的隐隐作痛，陈涛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5月17日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邱局，对曾在公安局门口请愿的群众，我们如数走访过了。结果与事先猜想的基本符合。”仔细调查过后，郭弘明第一时间将调查结果汇总上报，“经了解，在这些人之中，只有少部分，是在所谓‘正义感’和‘报恩心理’的推动下，为邵同舟还有董宵请愿，绝大部分人，都是在金钱利益的诱惑下，听从了他人驱使，认为这是白捡的便宜，不做白不做，事后还不容易被发现。当然，还有少部分人，与老吴一样，因对陈队长的秉性有所了解，虽然被迫行为，但良心也很不安。总之，后两类人，都存在惧怕心理，咱们队员说话一严厉，他们就全招了。到此，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报纸事件形成的社会舆论压力，绝大部分是有人刻意推动的，目的，就是针对陈队长。”

　　“果然是陈涛啊！什么都被他猜中了！只可惜……代价有点大……”此刻，思及受伤的陈涛，邱亮不禁感慨。

　　“邱局，不知陈队长……”

　　“李竟的证词调查如何？”郭弘明刚要询问，却被邱亮迅速打断了，转而提到了李竟。

　　“李竟的证词，都已核实过，其犯罪行为基本坐实，已经交由网监支队处理。他提供的网站论坛以及二人交易帖子，也都找到了，只可惜，没有发现有价值线索。对方是以游客身份登录该论坛的，发帖的地址也被隐藏，且发帖数目少，持续时间短，根本不能锁定对方上网地址。”

　　“李竟的报酬是怎么支付的？”邱亮又问。

　　“对方是以邮寄的方式，将交易定金预付给了李竟。根据信封上的邮戳，我们也找到了那家邮局，只不过，邮局位置很偏，监控覆盖面很不完整，没有拍摄到嫌疑人。邮局工作人员也没什么印象了。”郭弘明回答。

　　“作案手段严谨细致，像是我们的老对手。”邱亮不由分析说。

　　“看起来，我们从前的想法还是过于乐观了，尽管抓到了李竟，还是无法寻到凶手的踪迹。”郭弘明有些失落地说。

　　“对李竟的犯罪行为，之前我们也分析过，不但上网时间长，并且使用了固定的ip地址，不同于凶手以往的风格。其实，通过李竟的供述不难分析出，这次的风格，是凶手有意为之的，李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和媒介，甚至于，是一颗烟幕弹，为了扰乱我们的侦查视线。”针对郭弘明的陈述，邱亮进一步分析到。

　　“我也认为，凶手多半是想借用李竟打乱我们的阵脚，事实证明，李竟的确牵扯了我们不少的办案精力。”郭弘明答。

　　“这一次……凶手不会还想声东击西吧？！”突然，邱亮想到了这一点，情绪立即紧张起来。

　　“邱局！谢景文！”经由邱亮的提醒，郭弘明立即脱口而出。

　　二十分钟前

　　里坝镇谢景文住所附近

　　今天是周末，谢景文夫妇全部把自己关在家里，半步没有外出。

　　看着不远处，谢景文那座安静的二楼小楼，车内的小朱和吴昊伦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倦意。

　　“多少天了，眼看着可疑黑影来了又走，身边参与保护的队友来了又走，这座小楼还是无比安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咱们的体力和精力，却都快耗尽了。”看看身边同样疲乏的吴昊伦，小朱不由伸了伸懒腰说道。

　　“唉……”也是叹了口气，吴昊伦也有气无力地说，“别说这些了，一天等不到撤退命令，咱们就一天也不能离开！再说了，咱两个算不错了，还能彼此说说话，消磨一下时间，锦昌市局的小王可就不好过了，孤零零守着一个监控点，说话也找不到人。”

　　“你说这谢景文，真是可恨！早把自己做的那点事儿说出来不就行了吗？眼看着我们为他熬干了精力，也不说半个字！”想到了谢景文的自私，小朱是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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