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游戏 第137章 去向不明的新娘
作者:云卷-云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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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阿童。”谢景文否认说,“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自称是阿童的弟弟,闻讯赶回,参加哥哥婚礼的,却在回家之后,首先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听到婚礼上要‘偷梁换柱’时,那男孩子气坏了,不禁推门而入,大声质问我们,并且,声音还引来了他的哥哥,阿童。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们都没有准备,全部吓坏了,眼看兄弟二人知道了婚礼的真相,没有办法,我们几个便强行把他们关了起来,随即,又告诉了崔长根。听后,崔长根让我们绝不许说出去,但第二天的婚礼,还要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完全沦为帮凶了!”郭弘明严厉说道。

  “是,我承认。”谢景文没有反驳,“看得出,兄弟两个情绪都很激动,尤其是阿童,知道阿欢其实要嫁给崔长根后,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告诉她这个事实。那一夜,我们整晚都没敢睡,就怕出状况。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和姐夫必须赶到齐婶家,如此一来,看守两兄弟的,就只剩下了董宵和李光达。以后发生的事,我也是听他们转述的。”

  “婚礼当天发生了什么事?”郭弘明问。

  “婚礼仪式很顺利,到了傍晚时分,喜宴正式开始了,可就在大家畅快痛饮之时,只见董宵和李光达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听了郭弘明的问题,谢景文开始如实作答,“听他们说,熬了一天一夜,终究没看住人,阿童在弟弟的帮助下,先跑了出来,想把阿欢从婚礼上带走,为此,董宵、李光达拼命追赶,最终,在一段山梁上截住了他,三人开始扭打,结果……”

  “结果怎样?”问话到了这个阶段,袁林感觉自己就像听故事一般。

  “结果,就在扭打过程中,阿童不幸滚落了山崖,生死不明,二人吓坏了,又不敢贸然下去救人,就只能到婚礼上求助。听了他们的话,我和姐夫一时也没了主意,怕招惹事端,就小心告诉了阿强,阿强继而转告了崔长根。但没想到,崔长根反应很平淡,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仅没有救人的倾向,甚至阻止他人施救。见此状况,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一直到了喜宴结束。但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更让我们意想不到。”

  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谢景文接着说,“先是婚礼当晚,阿欢失踪了。”

  “阿欢失踪?是逃跑吗?”袁林问。

  “不清楚。”谢景文无法给出答案,“我们都以为,当阿欢发现新郎并不是阿童时,一定又会哭闹喊叫,可没想到,整个晚上,新房里都很安静,阿欢似乎根本没有反抗。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崔长根手下们忽然乱作了一团,一问才知,是阿欢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紧接着,崔长根一位手下又来报告,说是阿童弟弟不但找到了阿童的尸体,并且,已经向清河派出所报了案。崔长根一听,就急忙吩咐去打点。也不知他们是如何与派出所交涉的,之后不久,便听一手下回来说,阿童的事情摆平了,但过程比较麻烦。”

  “这么说,阿童是董宵和李光达杀死的?”郭弘明问。

  “不……应该不是的……”谢景文否认,但语气却并不肯定。

  “你分明说,不慎推阿童落入山崖的,是董宵和李光达,怎么此刻又不承认了?”袁林反问。

  “因为,听了摆平事情的经过后,崔长根还亲自质问我们,为什么敢用刀捅死阿童,如此一来,会给他招来很大的麻烦。但他们两个全部否认,曾经用刀伤害过阿童,可崔长根根本不相信,坚持认为,是我们直接害死了阿童,为了泄愤,冲动之下,他甚至想把我们几个都灭口。幸亏,还是阿强劝了几句,说现在阿童刚死,派出所方面好容易才疏通了关系,将阿童之死当做‘意外坠崖’案件处理,并同意将尸体火化,如果此时再生事端,杀了我们几个外地人,恐怕目标太大,不好收拾。于是,想过之后,崔长根终于答应,放我们离开清崖镇。但有两个条件,第一,让我们对此事守口如瓶,离开后,谁也不准提起;第二,不论我们以后做什么,必须按时给他上缴保护费;这两个条件,无论违反了哪一个,我们随时都会送命。”思及那段不堪的经历,谢景文是一脸悔意。

  “这么说,从你们离开清崖镇,一直到崔长根团伙被剿灭,在这十年间,你们一直受着他们的盘剥,是吗?”郭弘明说。

  “谁说不是啊!说句实在话,那些年,我们做事都不敢张扬,尤其是姐夫,丰谷集团的规模早可以扩张了,他却迟迟不敢,就是畏惧崔长根!唯恐生意做大了,崔长根那伙人就会变本加厉!想想真是噩梦啊!终于,十多年前,那伙人终于伏法了!我们也总算能舒心地过日子了!”谢景文不由说。

  “再说阿童的问题,你真的确定,他不是董宵和李光达情急之下杀人吗?”郭弘明又确认。

  “他们是否杀人,我和姐夫都没有亲眼看见,二十多年来,他们也从未承认过。如今,他们人都不在了,我也只能这样回答。”谢景文说。

  “阿童的弟弟,你还有印象吗?”郭弘明问。

  “印象很模糊了,毕竟过了二十多年。”努力回想过后,谢景文不由说道,“只记得,那孩子很瘦,或许为了参加婚礼长途跋涉的缘故,我们见到他时,他还满脸污泥,浑身脏兮兮的,看不清样子。再者说,他是晚上回家的,之后不久,我们就把他们兄弟关在了屋里,再没见过。”

  “阿童死后,他弟弟表现如何?”这次是袁林问。

  “不知道。”谢景文摇摇头,“阿童的事,是崔长根一手善后的,我们都不了解内情。”

  “阿欢的去向,你清楚吗?”郭弘明接着问。

  “阿欢在新婚之夜失踪,崔长根自然很恼火,立即派人四处寻找,可反馈的消息是,阿欢很可能死了。”谢景文答。

  “很可能死了?!这话怎讲?”袁林问。

  “听说,一路人追到清河边时,看到了阿欢的新娘服和鞋子,但没有看到本人,便认为,她很可能投河,尸体也冲到了下游。再之后,就发生了阿童的的事,不想再生事端,崔长根就没有再继续找。”谢景文如是说。

  “从你们离开清崖镇,一直到李光达被害,期间还有没有发生过其他事情?”郭弘明最后问。

  “从清崖镇回到芜平后,我们就像大病初愈一样,算是活过来了,便立即约定,此后各走各的路,对这段经历闭口不提,包括自己的至亲,以彻底把它封存起来,这辈子不去想了。可没想到……事情还是被翻了出来……”说到这里,谢景文是连连叹气。

  “谢镇长,感谢你的配合,有关案发之后的情况,我们改日再谈。”郭弘明说。

  “好……”此时的谢景文,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语气也微弱了不少,“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5月25日

  凌晨

  ……

  “徐所长,我们李家人是讲理的,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清河派出所,可你们若还说我哥是不慎坠崖,我不服!”

  “你哪里不服?给我摆出证据来!”

  “徐所长,我哥的尸体你也见过了,背上,腿上,全都是瘀伤!这样的瘀伤,绝不可能是坠崖造成的!而是被人打的!”

  “对这些伤,法医已经验证过了,都是旧伤,至少是在事发一个星期以前形成的!与你哥的死亡完全没有关系!这一点,不也对你澄清过吗?”

  “旧伤?我是他兄弟,天天一起吃一起睡,我怎么没发现?!徐所长,你是派出所长!那么严重的伤,你怎么能凭空就说是旧伤呢?!怎么能昧着良心说我哥是摔死的呢?!你这么说,心里安稳吗?”

  ……

  “我哥不是坠崖!!你们是派出所,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呢?!”

  “现场我们已经看过了,的确是坠崖。”

  “胡说!!你们太可恶了!我哥的肚子都被扎穿了!身上被人划了一道道血口子!不可能是坠崖!”

  “尸体我们已经火化了,且验尸报告上也没有体现你所说的情况。”

  “你是谁?!凭什么火化我哥哥的尸体!!”

  “我是陈涛,清河派出所的副所长。对你哥哥尸体的处理,是按照程序规定进行的。”

  “你……你们如此对待我哥哥!会遭到报应的!!”

  ……

  “啊!!”

  猛地从噩梦中醒来,满头大汗的陈涛,似乎还清晰地感受到,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用仇恨的目光指着自己,愤怒咒骂着。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一幕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情景。

  一件微小得再也不能微小的案子。

  前后处理时间,甚至不足几个小时。

  事到如今,即便是陈涛如电脑一样精密的大脑,也早已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若不是他早已将时间瞄准在1992年,若不是遇到了李一山意外坠崖身亡的案子,他根本不会回忆起,这转瞬间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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