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三国逆命传说 第八章 辽东剑侠 燕山王越
作者:轩辕语诺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等到叶熙送走轩辕岱之后。屋中只留下一个清秀俊朗的少年。

    这个少年姓郭名嘉,表字奉孝。叶羽飞看着郭嘉,爽朗的笑道:“表哥,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帅!”虽说叶羽飞回到了东汉末年,但他的思维方式和语言模式依然还处于一千八百多年后二十一世纪。和这个时代还是有很大出入的。所一开口说出了‘帅’这个字。

    对于这个二十世纪的口头用语,郭嘉显然不理解:“帅,这是什么意思?”

    叶羽飞尴尬的摸着鼻子,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这是一千八百多年后通用语吧。想了想,只得开口道:“这是小弟新发明的一个说法,就是好看,英俊的意思!”

    郭嘉微一思索,随即道:“帅者,本指军之主将,人之楷模;受众人之瞩目。羽弟将之引申为英俊好看之意,也是合情合理。这个字不错。我喜欢!”

    郭嘉的才华绝对无可非议的,说他腹藏经书、胸隐甲兵,也绝非夸大之词。就连后世的对他也是大为赞赏,称他是才识超群,足智多谋,出谋划策,功绩卓著。这样的人虽是文弱书生,却绝非迂腐之辈。对于新生事物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也绝非常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叶羽飞看着郭嘉苍白的脸,微微沉吟道:“表哥,看你的脸色极为苍白,神情也是疲惫不堪。想必这些时日你也是辛苦至极啊!

    郭嘉躬身道:“主公弟言重了,为主公分忧,乃嘉分内之事。于公,嘉拜羽飞为主,为主分忧乃臣之本分;于私,嘉是羽飞血亲表兄,为弟分忧为兄之责任;于公于私,都是郭嘉分内之事,岂敢言辛苦二字!”。

    叶羽飞看着郭嘉清瘦俊朗却略带疲惫略显苍白的脸,关切的问道:“表哥,我看你神情疲惫,脸色苍白,莫非你启用了心卦之法?“

    郭嘉闻言,神情凝重的说道:“实不相瞒,前日黄昏之时,我曾为你卜过一卦预吉测凶,可结果卜出的却是无象之卦!”

    叶羽飞异常惊讶的看着郭嘉,缓缓说道:“你确定是无象之卦?”

    郭嘉默然不语,只是神情肃穆的点了点头。

    叶羽飞看着郭嘉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此事不可轻传,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得知,只怕会流言蜚语祸乱从生!”

    郭嘉深有同感,神色慎重的说道:“这事可大可小。小则置之一笑,大则杀身灭族!”

    叶羽飞闭上眼,略显疲惫的点了点头。

    郭嘉看着叶飞羽疲惫的样子道:“羽飞,你先好好的休息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看你!说完,缓缓的退了出去。

    郭嘉走后,叶羽飞静静闭上眼,回忆着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在原本的世界过的好好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奇怪的老人,说三道四扯东拉西连哄带骗,硬是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弄到了这个世界来。不过还好,在这个世界自己不仅保留的原有的一千八百多年后记忆和学识,而且还继承了叶风在这个时代的记忆和学识。这一点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根据自己承继的记忆和学识来看,这个姓叶、名风、表字羽飞的家伙,当真可算是天纵之资文武全才,雅者四才、君子六艺;四书五经、六韬三略;兵法阵图,谋略武功无所不精无所不通,即使与‘鬼才’郭嘉相比也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令人惋惜的是这样的当世人杰却是真正的天才,天妒英才。若不是自己的意识依附在了他的身上,现在这具身体只怕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即使还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的活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和作为。想到这里,叶羽飞淡淡的笑了笑,自己的意识依附在这具身体之上难道就会有什么意义和作为吗?

    门突然开了,一个婢女装束的女子轻盈的走了进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无论是前世的审美观念,还是今生的审美标准,这个女子都毫无疑问的是当之无愧的人间绝色。

    对于男人而言,美女无疑就是人间最美丽的风景。看到人间最为美丽的风景,每一个人都难免会驻足观望,特别是男人,这本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对于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女,叶羽飞自然是认识的。在前世的记忆中,这名少女叫做澹台紫羽。然而在今生的记忆中,这名女子又叫做叶红袖。可问题是,现在这名少女究竟是澹台紫羽还是叶红袖?

    叶羽飞皱着眉,试探的问道:“紫羽,你怎么来了?”

    少女很疑惑的回头看了看,然后指着自己说道:“公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叶羽飞眨了眨眼,道:“难道这儿还有别人吗?”

    少女微皱着柳眉,疑惑的柔声问道:“公子我不是叫红袖吗!这名字还是公子取的!”

    一听此言叶羽飞却是惊惑不已:看样子这还真是叶红袖。既如此,那和自己一起穿越的澹台紫羽又到哪里去了?

    “公子”叶红袖温柔的说道:“燕山王先生前来拜访,现在正在厅中等候!”

    叶羽飞在前世今生的记忆中检索了一遍,略微疑惑的问道:“燕山王先生,哪个王先生?”

    叶红袖眼波流转,柔柔的提醒道:“就是去年三月硬要收公子为徒的燕山王先生,只是那时公子到颍川郭公子家去了!”

    叶羽飞扬起眉,惊诧莫名的说道:“你说的可是剑侠王越!”

    叶红袖,嘟着樱桃小嘴,喃喃道:“应该是吧!”

    王越,辽东燕山人氏身高八尺,相貌威豪。一代武学宗师,当世顶尖高手之一,与‘枪神’童渊齐名。但若单以剑术而论,可称天下第一。

    这个时候王越正在厅中等候,神色淡然的品着茶。他身边一个白衣抱剑的少年却似乎对此待遇颇为不满,小声的说道:“举茂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寒素清bai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师父,我看这个叶家公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跟那些世家子弟也没什么两样。我们都等、、、、、、!”

    “举孝廉”,这是汉代发现和培养官吏预备人选的一种方法。盛行于汉朝,主要特征是由地方长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给上级或中央,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

    起初举“孝廉”是以郡为单位。东汉时,和帝(公元89—105年)采纳大臣的建议,改以人口为单位;郡国人口20万岁(每年)举孝廉一人,不满20万二岁(每两年)举一人,不满10万三岁(每三年)举一人;周边郡国则作适当放宽。

    但在实际中,举荐权力往往被世家大族所垄断,为人情关系所左右,沽名钓弄虚作假成风,以至泥沙俱下、鱼目混珠,成为一大腐败。

    当时,人们编出童谣对“举孝廉”进行了辛辣的讽刺:“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bai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小阿,休得无礼!”王越回身呵斥道:“叶家公子名动天下人称‘叶家羽飞,天下无双’,岂是你等可以随意品评的!羽飞公子天资聪慧,才华过人,十五岁便被举为茂才孝廉,岂是那些不学无术之徒可以比拟的!”

    被称作小阿的少年嘟着嘴,小声道:“我看也没什么两样”

    王越声色俱厉的呵斥道:“小阿,你说什么?”

    小阿赶忙道:“师父,小阿没说什么。”

    “先生远道而来,晚生未曾远迎,不敬之处,还请先生恕罪!”叶羽飞走进客厅诚恳真切的躬身行礼道。

    王越一时间受宠若惊,慌忙还礼道:“公子言重了,越只是山野村夫一介草民。公子如此相待,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叶羽飞凝视着王越,正色道:“先生剑击之术,冠绝天下;侠义之名,声传九州。而先生却自称山野村夫一介草民,如此虚怀谦逊,令晚生敬佩不已!”

    王越心中欣喜万分,脸上却略显惭愧的说道:“公子之言,越是愧不敢当啊!”

    “先生太过自谦了”叶羽飞说着看着抱剑少年道:“先生不知这位公子是、、、、、、?”

    王越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抱剑少年,道:“哦,这是劣徒史阿,公子叫他小阿就可以了!”

    叶羽飞道:“晚生姓叶名风字羽飞,还请先生莫要再公子公子的称呼晚生!”

    “好”王越爽朗的笑道:“那老夫就倚老卖老的称一声羽飞了!”

    叶羽飞道:“正该如此!”

    说话间,酒菜已准备完好,虽不丰盛却也别致。叶红袖斟酒两杯,斟好之后便退到叶羽飞身后。叶羽飞举起酒杯道:“先生大驾光临,晚生无以为待;唯有薄酒一杯,以敬先生!”

    王越举杯笑道:“老夫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请羽飞莫怪!”说完二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二人东拉西扯,你来我往。不多时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叶羽飞缓缓起身,举起杯,醉眼迷离的放声吟道:“长空落日乱云飞,云乱风吹酒一杯。世人皆醒我独醉,天下皆白我独黑!”

    “世人皆醒我独醉,天下皆白我独黑”王越轻轻吟唱,不由连声叫好:“这句诗,表面而言,自有一种遗世独立的落寞,然而在细细品味之后,却又有孤峰独立傲视天下的气势!‘叶家有男惊天下,羽飞有才动九州’叶家羽飞果然名不虚传!”

    叶羽飞凝视着王越,微微笑道:“先生过奖了,‘叶家有男惊天下,羽飞有才州’不过是恩师的玩笑之语,先生切莫再以此取笑晚生了!”

    王越正色道:“卢公子干,当朝大儒;皇甫公义真,兵法大家;二公之名,传于四海,动于九州;卢公曾言‘叶家有男惊天下’,皇甫公亦言:‘羽飞有才动九州’。此二公之言,当今天下,谁敢玩笑视之?”

    叶羽飞举起杯,朗声道:“今日你我相聚,本是意投缘合,何须在此谦来赞去。来,满饮此杯!”

    王越本是民间游侠,性情洒脱豪放,听得叶羽飞如此一说,顿时开怀大笑道:“来,满饮此杯!”

    叶羽飞放下空杯,笑问道:“不知先生闲暇之时有何喜好?”

    王越笑道:“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我姓王名越,字子超。羽飞叫我子超即可!”

    叶羽飞颇感为难的说道:“如此称呼,恐怕多有不妥!”

    王越爽朗笑道:“有何不妥?意投缘合,又何须顾虑那些繁文缛节!”

    “既如此”叶羽飞缓缓说道:“那就请恕羽飞无礼了!”

    王越道:“我这人吧,不懂诗文歌赋,更不懂琴棋书画!闲暇之时不是舞刀弄剑,便是饮酒博弈!”

    所谓博弈,便是下棋,者象棋,弈者围棋。

    棋者四才之一,与琴、书画三者并立,人称‘雅者四才’。与雅者四才并列的还有君子六艺。善琴棋书画者可称雅者,通礼乐射御书数者可称君子,四才六艺皆通者可称高雅明君。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时代变迁,君子六艺逐渐被人们所遗忘,时至今日很多人都不知道何为君子六艺。

    现在你若是问一些学生君子六艺是什么,我可以肯定的说他们大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但你若问他诗词歌赋的前一句是什么,那他一定会一脸轻蔑的告诉你琴棋书画。

    君子六艺没落的原因林林总总各式各样,然而最重要的则是六艺本身太过繁琐。中国古代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出自《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六艺现代解释,包括“礼、乐、射、御、书、数”等六种技艺。

    礼:礼节(即今德育)五礼: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

    乐:是指音乐、诗歌、舞蹈等。六乐: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乐。“舞”属于乐的教育,学生十三岁舞勺,十五岁舞象,二十岁舞大夏,勺、象、大夏都是舞的名称。勺是文舞,是徒手或持羽等轻物的舞蹈。象、大厦、大武等都是个武舞,指手持盾、剑等武器,作击刺等动作、象征作战情节的舞蹈。

    射:射箭技术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剡注,谓矢行之疾;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井仪,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

    御:驾驭马车的技术五御: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周礼地官保氏》:"乃教之六艺……四曰五驭。"郑玄注:"五驭: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谓行车时和鸾之声相应;车随曲岸疾驰而不坠水;经过天子的表位有礼仪;过通道而驱驰自如;行猎时追逐禽兽从左面射获。

    书:书法(书写,识字,文字)六书: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注:转注、假借是识字方法,而象形、指事、会意、形声是造字方法,其中形声字约占百分之九十。)

    算:算法(计数)数艺九科:方田、栗布、差分、少广、商功、均输、盈朒、方程、勾股;九数即九九乘法表,古代学校的数学教材。

    略微一观,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很明显的结论,那就是君子六艺繁琐至极!相教于君子六艺,雅者四才无论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相对容易得多。故此,人们对于雅者四才就显得更加青睐。但是相对而言精四才者多为文雅儒士,而通六艺者多为文武全才。文雅儒士与文武全才谁忧谁劣自是不言自明!

    叶羽飞听王越说起了棋,不由得兴趣昂然。在这个没电脑没电视没手机的时代,下棋或许算得上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所以,他道:“子超先生也精通博弈之道?”

    王越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只是略懂而已,略懂而已!”

    看着王越谦虚的表情,叶羽飞立即道:“红袖,取棋!”

    叶红袖应声称诺。

    王越看着叶羽飞,缓缓道:“卢公弈道国手;皇甫公博道大家。羽飞师事二公定是博弈高手,你我对局可要手下留情,莫要让我输得太过难堪!”

    叶羽飞知道王越说的是客气话,当不得真。所以谦虚的说道:“羽飞所学不及恩师十之一二,还得要子超先生手下留情才是!”

    这番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是客气话,王越当然也听出。所以手下留情这些客气话也没有再挂在嘴边的道理:“羽飞师事卢公,尽得弈棋精要,定然知道《围棋赋》!”

    《围棋赋》叶羽飞当然是知道的,这是师祖马太公所写。叶羽飞岂有不知之理!

    叶羽飞静静道:“风师事恩师卢公,恩师师事师祖。《围棋赋》便是师祖所写。风亦拜读此赋!”

    说话间棋具已放在了桌案之上,王越看了看棋盘,静静道:“黑白二子,谁先谁后?”

    叶羽飞笑道:“子超先生远来是客,请执黑先行。”

    “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王越执黑子落子右上星:“略观围棋兮,法于用兵,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

    叶羽飞拈起一枚棋子接着吟道:“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拙者无功兮,弱者先亡。”吟唱间微微一笑,落子小飞挂角。

    二人你来我往淡然而笑,却又笑而不语,颇有弈者之风。

    棋下第二百四十九手,王越拈子不落,笑而不语。这局棋,板六、金柜角、大小猪嘴、松紧带钩、劫争劫杀,争相出现下得难解难分。也许,在旁人看来,黑白双方平分秋色势均力敌。然而他却清楚的知道,这局棋他已经输了,在二百一十八手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笑而不语的思索片刻,王越淡然的投子认输:“这局棋我输了。”

    叶羽飞拱手道:“承让承让。”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没什么承让不承让的”王越大手一挥,爽朗的笑道:“再说了,输给名动天下的叶羽飞也没什么好丢人的!甚至说得上是虽败犹荣!”

    叶羽飞笑道:“此局只是侥幸而已,若非侥幸,风必败无疑!”

    王越笑道:“什么承让侥幸之类的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客气话。你赢了,那是你棋高一着;我输了,那是我技不如人;这其中没什么承让侥幸的!”

    叶羽飞笑道:“先生爽朗豁达,令风自愧不如!”

    王越抬头望了望天色,夕阳西下已近黄昏。随即起身行礼告辞道:“今日多有打扰,还请羽飞见谅。如今天色已晚,越就此告辞!”

    叶羽飞见此,也并不挽留:“既如此,恕不远送,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