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与李密急匆匆的赶到了刑部,将杨素的意思跟卫玄通禀了一下,卫玄不敢大意,要知道现在的楚国公,隋朝没人惹得起,垂垂老矣,但还有一口气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咽气,属于现在谁都不能惹的人物。
别说是一个死囚了,就是要刑部大牢搬个位置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卫玄很痛快的就给了文书,然后杨玄感就和李密分别,要回家照顾杨素,要说到孝顺,这些高干都比不上杨玄感,日夜在杨素身边照料着,看着杨玄感有些微微肿胀的眼睛,李密关切了几句。
看着杨玄感有些疲累的背影,实在没有办法把这样一个人和大隋首个叛乱的贵族联系起来,李密眯起了眼睛,只希望自己可以阻止这一事件的发生吧。
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文书交给了大牢中的狱卒,狱卒不敢大意,连忙带着李密前去单通的三十号牢房,感受着刑部大牢阴森的气氛,李密面无表情的跟在狱卒的后头,“咔擦”狱卒打开了牢房。
发髻全乱,但是腰杆仍然笔直的单雄信抬起了头,睁开了那双眼睛。看到是李密,眼中闪过惊讶,拖动着脚铐,一瘸一拐的跑到了李密的身边,
“大哥!”
李密眼中有些火气,因为他看到了单雄信一瘸一拐的腿,满脸阴森的对着身边的狱卒说道,
“尔等敢滥用私刑耶?”
狱卒满脸惊慌,急忙跪下,他这种小人物怎么敢惹李密,因为李密的名气太大,刑部大牢里的狱卒都认识这位煞星,第一个在刑部大牢还赖着不走的人。
单雄信连忙止住了李密动作,然后苦笑着对着李密说道,
“是弟弟在曹州与官兵搏斗时留下的伤,不关狱卒的事。”
狱卒在李密充满杀气的眼神中,畏畏缩缩的打开了单雄信的脚铐,手铐。然后两人并肩的走了出去,单雄信初见阳光时,感觉有些刺眼,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不听为兄的话,一定要劫了黄纲,你要知道,我不来救你,你和你全家一百余口子人都要死!”
听了李密的话后,单雄信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眯眯的对着李密说道,
“不得不去。”
这一番对话看似毫无次序,但是又暗藏深意,李密问的是单雄信为什么不听他的话,若是不招惹这事情,他就不会有这无妄之灾,明明自己之前叮嘱了。
单雄信的回答更是简单明了,就是义气,讲义气这李密也指责不好,所以选择沉默。
“你的家人我已经派人前去释放,陛下或许快要对突厥用兵,你和懋功留下来助我!”
...
...
最近的宇文化及很舒服,因为搅局的李密最近没有出来坏自己的好事,不管李密在忙什么东西,只要这家伙不要出来找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他算是怕了李密了。
但是很快宇文化及的心情就不是十分愉快了,因为在街上碰到了一群鼻子朝天的纨绔,顿时怒火朝天,在这个洛阳城,难不成还有人敢不给自己让路,你以为你是李密吗。
身后的独孤晖,元常,长孙无宪也注意到了对面这一群人,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对头的虽然看起来有一群人,但是明显就能看出来领头的只是两个华服少年。两方互不相让,宇文化及这一批关陇贵族哪里遭遇过这种屈辱,以前这洛阳城里的纨绔看到他们这一群小公子,哪里有不灰不溜秋的滚开的,这些明显就是从外地来的暴发户。
难道是被李密踩了几脚,洛阳城里的人就不把自己当回事情了?眼中火气一闪,对着对面这两个外乡人喊道,
“还不让开,老子可是宇文化及。”
然后宇文化及身后的一群人开始嘲讽了起来,在他们眼里,只要宇文化及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那样的话对面这两个家伙一定会吓得屁股尿流。
但是在宇文化及嚣张的喊出自己的名号后,却诧异的发现眼前这两个华服少年居然不为所动,顿时气急败坏。
“沈纶,对面的好像是褒国公的公子宇文化及。”
原来这就是扬州刺史沈法兴的儿子沈纶,沈法兴属于江南大族吴兴沈家庶出子弟,但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怕爬了上去,在他们这些江南士族的眼里,北方的这些什么关陇贵族,什么山东门阀,全都不是纯正的汉人,说的不好听的,都是杂种,但偏偏这些杂种掌握了大权。
“萧锐,你慌什么,莫非我们江南士族还要怕他关陇贵族?”
沈光嚣张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在身边的萧锐淡淡的苦笑了几声,他倒不是怕宇文化及,而是这样与宇文化及发生冲突并不值得,也没有必要。
“尔等何人,如此聒噪!”
一边摸着腰上系着的美玉,一边对着宇文化及大声的吼着,然后沈纶就和萧锐继续这样与宇文化及对峙起来,这里的宇文化及简直就是火冒三丈了,你沈纶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这狗吠,区区一个扬州刺史,真是土老帽!
“给我上!”
对着身后的奴仆歇斯底里的说着,指向了沈纶,元常,独孤晖,长孙无宪等人也都亲自操刀冲了过去,妈的,你以为你是李密吗?可以随随便便的踩我们。
沈纶小脸煞白,没有想到这宇文化及居然这样的不讲道理,直接冲了过来,虽然很害怕,但是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双腿,对着身后的奴仆一挥手。
两边就这样打了起来,直到双方都打的鼻青脸肿,然后洛阳的骁果卫就来抓人了,街头斗殴,影响恶劣,卫玄也不管这些人都是什么背景。
一股脑的全部压进刑部大牢,但是宫中的杨广知道了这事后,把宇文述,萧瑀,回洛阳叙职的沈法兴,独孤篡,长孙无乃全都叫过来骂了一顿,只骂的天昏地暗。
反正据宫里的太监所说,几人出来的时候,都是脸色铁青,极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