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宏伟的洛阳城,李密对着长孙无忌露出了笑容,然后打开了手中的扇子,一副风流公子的姿态,长孙无忌则是一脸无奈的跟在李密的身后。
几日前,李密就做了一次甩手掌柜,把五千精骑一股脑的交给了单雄信,王伯当,徐世绩三人,自己与长孙无忌快马加鞭的回到了洛阳,至于雁门关的部队,自然由朝廷处置,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纵使外边战火连天,洛阳城作为隋朝的都城,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里边的熙熙攘攘的百姓未曾少过半分,看到李密走的道路好像不是回家的道,长孙无忌拿出了他作为管家的权利,走了一大步,走到了李密的身前,然后对着李密说道,
“法主,我等是否要先回府邸,裴小姐若是知道你回到洛阳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她的话....”
李密对着长孙无忌翻了一个白眼,他当然知道长孙无忌的意思,想起裴玄那个暴脾气,全身上下打了个冷颤,但是他确实有事必须去沈玉那边一趟。
鬼鬼祟祟的对着长孙无忌摆了摆手,然后用极其小声的声音对着长孙无忌说道,“无忌啊,我告诉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办好事情,我们就立刻回府。”
长孙无忌无奈的跟在了李密的身后,他都这样说了,那只能乖乖的听从,到了花满楼的门口,伙计看到李密的脸,十分的惊讶要知道现在李密的名声是真正的传遍天下,就像你一下子看到了名人,你能不激动吗?
好在李密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附耳说了一句话,伙计立刻会意,眼神里说不出的暧昧,早就听说这蒲山公与我家玉小姐有些暧昧关系,没想到这一刚回京城,就来到了这里,传言诚不欺我。
急忙引着李密到了楼上沈玉的闺房,然后在伙计暧昧的眼神中,李密翻了个白眼,推门而入。
沈玉正在房间里边写着隶书,抬头看到了李密,巧目之中闪过了惊讶,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毫笔,对着李密笑了起来,
“蒲山公这是刚刚回来?不回家到小女子这儿来干什么。”
李密倒是不客气,找了个凳子,直接大拉拉的坐下,然后自顾自的倒起了茶来,脸色轻松,轻声说道,
“那个废物沈光说是你们吴兴沈家的?”
听到沈光的名字,沈玉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一个庶出支族罢了,嫡系是我弟弟沈世那一代。”
长孙无忌安然的坐在一个檀木桌这边,手上翻着一本有些皱巴巴的书,伙计恭敬地给他上了一杯茶,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哥哥!”
这一声充满惊喜的声音,不就是长孙无垢的嘛,转过身去,半年没见长孙无垢,似乎长高了一些,然而在身边的还有穿着一身红色金鎏花裙的裴玄,这时候她的脸有些黑。
趁着天气好,带着长孙无垢一起逛街,却看见了李密与长孙无忌鬼鬼祟祟的样子,心中觉得好奇,就带着长孙无垢跟了过来,没想到两人居然溜进了这个在洛阳富有声名的酒楼,裴玄一下怒了,因为她想起了上次在牢房之中那个张狂的女子,据说是叫什么玉姑娘?
长孙无忌背后的冷汗都要出来了,这怎么就被这个主给看到了呢,给楼上的李密默了一声哀,然后直接走到了裴玄的身边,把李密给卖了。
对着裴玄解释自己劝告李密先回家,可是李密固执己见,一定要来到这个花满楼的经过,诉说着李密的罪恶,本来裴玄一直托自己的父亲在关注着前方战事,在听到十万隋军被斩首之时,脑子里涌现过想要去北方的冲动,后来被凝水与张出尘给劝了下来。
但是没想到李密真的不是个东西,裴玄脸上涌现出了怒火,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拉着长孙无垢,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一般,冲了上去。
伙计也不敢拦,看起来这女子就非富即贵,若是撞在她的枪口上,没人敢冒这样的风险,在长孙无忌的带领下,裴玄怒气冲冲的来到了门口,这傻子都知道是女人的闺房。
怒气上冲,一把踢开了房门,看到里面这一幕,李密正在与沈玉商量什么时候与萧皇后会面,突然门被踹开,他刚想发火,却看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走了进来,正在对着自己冷笑。
浑身打了个冷颤,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走进来的居然是裴玄,妈妈咪呀,这不是跟我扯淡吗,看了看正在对自己笑的长孙无垢,还有面无表情的长孙无忌,李密苦笑了一番,然后从位子上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把位子让给了裴玄。
裴玄走了过来,先是充满杀气盯了李密一眼,然后坐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美貌不输于自己的女子,但是这个女人让她觉得很有压力,因为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女子不简单。
像府中的凝水,张出尘,都是没有什么心机的,虽然说有时候跟自己有点矛盾,但是他们的相处还算愉快。但是眼前这个女子,也就是沈玉,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不简单。
出人意料的是,裴玄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推开了李密放在桌子上的手,对着沈玉笑着说道,“不知我的夫君,怎会在姑娘这?”
沈玉看着裴玄那种逼问的语气,风轻云淡的脸上没有半点涟漪,不顾李密拼命使着神色的脸,
“想必这位就是裴家大小姐了,至于你丈夫为何要来我这,怕是你得回去问问他。”
被沈玉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给激怒了,裴玄没有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子,就想向着沈玉打去,李密看到情况不对,立刻抱住了裴玄。
裴玄身子被李密抱住,还不停地折腾,最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对着李密大声喊道,
“李密,你就跟你的这位玉姑娘过吧,我要回娘家了。”
然后拉着手足无措的长孙无垢,径直走了出去,连一眼都没有看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