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大明 22.绯色威之铠
作者:伊凡爱吃糖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吱吱,朱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名布衣小厮伸出了半个脑袋,瞅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军士,犹豫了一下,才走出了朱门。

  小厮的胆子倒是不大,但是却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军士们听的十分真切。

  “郑大人起床了,你们进来吧!”

  军士们看向了他们的指挥官叶少辰,叶少辰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在小厮的带领下向朱门内走去,军士也有样学样,尾随进了大宅子。

  宅子很大,如果不计较住宿的条件的话,塞下一百来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光是宅子外面已经很是光鲜艳丽,内部更是别有洞天,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正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曼回,勾心斗角。

  青蓝色的假山,旁边点缀着绿色的草坪,本来盛开的花朵已经凋零,清澈见底的泉水,充满古典东方特色的建筑物。

  这是一个典型的古代东方园林,小巧精致。而因为日本大部分地区气候温和,雨量充沛,盛产树木,木架草顶是日本建筑的典型特色。

  而很少有黑瓦白墙的建筑,这座大宅子在日本可谓是别具一格了,但是叶少辰带了两个荷兰侍从,走进屋内,也发现了异曲同工之妙。

  房屋采用开敞式布局,地板架空,出檐深远,透着一股浓浓的日本味道。

  宅子里面两旁站满了持刀而立的大明武士,他们穿着日式铠甲。

  是战国时的大铠,首先是胄,是用长条状的竹、皮、铁扎成,再环向固定,再上漆。

  和以后的足具铠式不同,胸前垂掉着两片甲片,栴檀板防护右胸,较宽且长,鸠尾板防护左胸,较短且狭,一边蒙以布帛,除镶边外呈现统一的素色整体。

  肩部连系前后胴甲,还有一片障子之甲。

  足具有喉伦,胫当,除大铠之外,还有涂了红漆的笼手、手甲。

  为首把守着大宅正室的正是上杉一郎,他身着绯色威之铠,大马金刀的站在门外。

  把守的武士看见荷兰人进来,都傲气十足的抬起头颅,手中的刀柄握得更紧了,不过看到同是自家人的大明人,戒备之心放了下来。

  叶少辰看到郑龙华要大明人穿上日式铠甲,也不是很奇怪,军用物资不是那么好弄到的,明式铠甲不足。

  但是在大宅子中,也能看见身着明式铠甲的军士。

  是明代军士服饰中的胖袄。

  长齐膝,窄袖,内实以棉花,颜色是红色,简陋之极。

  但是从中可以管中窥豹,其实明代的军队骑士多穿对襟,方便骑射,士兵们的装备多为铁铜制成。

  叶少辰让自己的侍从留在正室门口,自己恭敬的走了进去,小心翼翼。

  叶少辰进入正室内,内部金碧辉煌,装饰华丽,紫檀木浮雕的桌椅,还有几幅笔力遒劲的书画,上身几个大字:“位卑未敢忘忧国!”

  叶少辰心中对郑龙华好感不禁上升了几分。

  在紫檀木制成的中式椅子上,郑龙华正大马金刀的坐着,威严的白眉微微翘起,几绺白色的胡子向下摆着。

  郑龙华坐于房内的正中央,身旁却威武的站着一个全身都被包裹在盔甲中的人。

  叶少辰眼前一亮,这不是麦斯米伦全身盔甲吗?

  麦斯米伦全身盔甲,设计制造于十六世纪初,全套约重三十公斤,不是蛮力过人的人很难承受的住这样的重量。

  它由许多块圆滑的护板拼接而成,还有窄窄的护腰,脚部是宽大的护鞋。

  这套全身甲代表了人类历史上护甲的最高发展水平,对于当时所有的手工武器来说,几乎刀枪不入。这让叶少辰十分的眼红,但是他不可能就不顾尊卑的开口询问。

  叶少辰向郑龙华请安:

  “郑大人好!”

  郑龙华笑了笑,摆摆手,说道: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人手都召集起了吧。”

  看到叶少辰点点头,郑龙华继续说道:

  “我年纪大了,膝下又没有儿子,想把你作为继承人,来,随我一起去检阅我们的水手们。”

  郑龙华亲切的牵过叶少辰的手,把他拉到了自己左下方的椅子上。

  由于叶少辰是最早来的一批水手,其他的队伍没有集合完毕,百无聊赖的叶少辰只得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等候着其他人的到来。郑龙华时而和叶少辰聊聊天,谈谈关于形势和生意上的事。

  “今年4月,倭寇们集结了十几万万军队,攻打了朝鲜,一个月就攻陷了平壤。”

  这让叶少辰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万历三大征的万历朝鲜战争。

  今年四月十四日,春意浓浓,本是极度安静的一月,朝鲜釜山乡村的农民正在干着农活。

  一时间,春意暖暖,农夫在田地里挥洒着自己的热汗。

  如海般阡陌交横的绿田,寂静的乡村,只听得到虫鸣的悉悉声。

  咚咚!!

  咚咚!!

  一支整齐的军队向绿田行进,旌旗蔽日,万旗招展,日本士兵背后都插着指物旗,看起来颇为壮观。方形或是长方形的布旗,有着统一的红色,上面画着自家大名的家徽。

  就在几天之前,日本的第一军团小西行长一万八千七百人渡海至马岛待命。

  现在小西行长的部队已经在釜山登陆,整整一万八千多部队,光是行军起来就是灰尘滚滚,遮天蔽日,武士的装备较好,有名气的武士甚至穿着大铠,足轻穿着单薄的防护,头上则是戴着阵笠。

  但是阵容齐整,训练有素,日本常年的战乱给它带来一支强悍的军队。

  没有说话聊天声,没有抱怨行军声,有的只是脚踏入草中的莎莎声。

  躬身在田间劳作,穿着短衫,或是赤裸着上身,浑身流着热汗的朝鲜农夫抬起头来。

  远处,万旗飘扬,人山人海,不可胜数。

  恐惧扭曲的表情在农夫的脸上凝固,赤脚的农夫纷纷大喊道:

  “敌袭!敌袭!”

  脸上还粘着泥土的农夫,顾不得眼前的庄稼,向着釜山城跑去。

  而其他的农夫也纷纷丢下手下的农具,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是他们的双腿再快,也快不过马匹,小西行长的骑兵队早早的就冲入了绿田内。

  一时间,人喊马嘶,一名骑马武士狞笑着策马奔向一名惊恐万状的农夫。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了,在日本内战中,他靠着本族人的头颅,一步步从低贱的足轻升到了高贵的武士。

  他现在已经不在乎地位权势,而是主宰他人生命的狂热快感,他深深的着迷于这项刺激的运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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