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神 楔子
作者:百晓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4911年,荒凉的月球表面,某座环形山的山脚,并肩坐着两个人,两人皆是身着灰衣,一老一少,闭目而坐,淡然的神态,好像这一坐就坐了千百年一般,跟四周的山岩都融为一体。

  某一天,脸上棱角分明的少年忽然张开双眼,抬目看着遥远的星河,开口道:“老师,他们来了。”

  那名老者并不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少年见状,又复闭上眼睛。

  六个小时之后,那名老者猛然张开眼睛,一双幽深的眼睛深邃似海。旁边的少年,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感应一般,同时睁开眼睛,右手单手向前一摔,漆黑的夜幕下,两人前方的空间中,立刻显现出一个十米见方的虚拟空间一般的立体荧幕,荧幕中显现着一块宇宙空间的影像,其中的一角是灿烂的星河,而另外一边,则是看似近乎于同样密集的星舰。看到这些星舰,少年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道:“老师,大约有一千艘星舰,其中有三艘还是质量超过500万吨的巨型星舰。”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甚至连前方的荧幕都没有看,只是怔怔的望着遥远的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少年迟疑了一下,接着道:“老师,要留活口吗?”

  老者轻轻的摇摇头,脸上仍旧是淡漠的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毁灭一只千艘的星际舰队,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的荧幕,荧幕上,大群的舰队已经渐渐靠近,飞行在最前方的,已经能看清它那庞然的神色钢铁外表。

  沉默了一会,老者忽然开口道:“梓良,这里重力如此之低,你可知道,我为何带你来这里修行三年?”

  那名叫卫梓良的少年摇摇头,道:“不知道。”

  老者扭转头,天空的另一边,悬挂着一轮蔚蓝的星球,近距离之下,那星球看起来远远比其他的星体要庞大的多。

  卫梓良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扬,道:“老师,难道是为了……它,地球?”

  老者点点头,道:“长老院定下的规矩,咱们四大流派中的每一名在编的弟子,都有义务定期到这里来戍守,至今算来,已经有四百多年了。”

  卫梓良十分聪慧,屈指一算,道:“老师,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跟复来人的大战,也恰恰持续了四百年,难道……”

  老者点点头,道:“不错,他们就是为摧毁地球而来。”

  卫梓良的脸上现出疑惑之色,道:“为什么?”

  老者没有回答。

  卫梓良显然对他的老师十分尊敬,见他如此,便不再问,沉默大约持续了十分钟,他忽然抬起头,发现天空中那个通体蔚蓝的地球,似乎突然间变小了。地球自然不会变小,紧接着卫梓良便敏锐的感觉到,是自己脚下的月球,不知何时突然脱离了轨道,向远处快速飞去,感觉到这一变化,卫梓良的脸上现出一抹惊喜之色:老师的修为又精进了,控制月球这么大小的星体飞行,居然没有一丝的高脑波动流露出来。

  “他们已经突入了太阳系,外部的星级防御设施已经展开了反击。”眼前的荧幕上,忽然间现出许多红白两色的光芒,射向星舰群,不过舰群上的星舰显然早有防备,每一道亮光击在舰体上,后者都会闪现出一层薄薄的能量防护光罩,星际防卫的攻击居然对他们造不成任何伤害。看到这里,卫梓良的眉角轻轻一跳,虽然他只参与过一次跟复来人的星际大战,而且那还是他很小的时候,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复来人的星舰又强大了不少,光凭我和老师两个人……刚想到这里,啪的一声,眼前的荧幕忽然一阵扭曲晃动,旋即消散,四周又陷入黑暗之中。

  卫梓良的眉头轻轻一皱,道:“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摧毁了我们的游星。”

  老者忽然开口,大声说道:“梓良,记住,地球是我们人类的发源之地,是我们人类的真正家园,不管到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夺回整个银河系的控制权,重新占领我们的家园!”

  “真正的……家园?”卫梓良的心头,猛然一震。

  就在这时,漆黑的夜空中,无数个明亮的小点忽然现身,迎着他们的方向飞过来,这些小点显然不是什么恒星,而是……复来人的星际舰队。看到久违的敌人,卫梓良蹭的站了起来,全身的血脉都感觉到一热。

  来吧,复来人,自从跟随老师以来,我还从来没有出手过。

  那名老者也沉静的站起来,他们前方的星空中,突然闪现出一个荧幕,荧幕上,一个脸庞极大,相貌丑陋的人闪现出来,对着他们狞笑道:“投降吧,可怜的人类。”

  卫梓良听了大怒,猛然挥拳,拳面上现出一层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波纹,随即,前方的屏幕便像玻璃一般被击得粉碎,消失。卫梓良扭头对老者道:“老师,我先去会会他们。”说完,还不待老者回应,他便凌空一跃,看起来不经意的一跃,整个人竟然像火箭一般直飞出去,瞬间便飞到数十万米的高空,旋即,他的脚下闪出一团强烈的白光,白光渐弱之后,一个一米直径的圆盘形飞碟便出现在脚下。

  去——

  少年脚踩飞碟,快若流星的望着前方的舰队群飞他,他居然要凭一己之力,对抗这加起来不下数十亿吨吨位的星际舰队群!

  渐渐飞近舰队,庞大的不下于一颗大型陨石的星舰,横垣在漆黑的空间中,无数的小型飞舰,从星舰的庞大躯体上飞行出来。卫梓良粗扫了一眼,迎面飞来的小型飞舰不下数千只,待到近处,数千只飞舰一齐向他开火,密集的光束凝聚成一张张光网,瞬间将他的所有退路都包裹在其中。卫梓良神色不变,伸手右手,单掌向前一举,口中喝道:“挡——”无数的光线,已经凝聚成了一个个碗口粗的巨大光点,然而诡异的是,这些光点刚出现在他的前方,竟然全部都凝聚不动,好像撞在了一层无形的防护罩上一般。

  卫梓良目光一冷,口中轻叱:“反——”被他单手网络住的光点,竟然都原路反射回去。前方的无数小型飞舰,显然也发现了不妙,立刻四下逃窜开去,然而光束反射的速度,竟然比他们射出来的速度还要快的多,瞬间便有大半的飞舰被击中,飞舰的舰体上,立刻探出一层稀薄的能量防护罩,然而那光束遇到防护罩,光芒竟然瞬间大涨,跟防护罩剧烈的摩擦起来,仅仅一秒钟不到,便擦出熊熊的火焰,整个飞舰,立刻被大火包围住,只燃烧了顷刻,便纷纷爆炸起来,黑色的空间中点缀着一团团火光,极是瑰丽,不过这些火光只是持续了片刻,便即熄灭,数千艘的飞舰,竟然大部分都被燃烧成了灰烬,只有少数的数百艘逃散了开去,却畏于卫梓良的一击之威,不敢再围拢过来。

  卫梓良对这些四散逃离的虾兵蟹将显然丝毫不感兴趣,脚踏飞碟,径直望着一艘最近的星舰飞去,那艘星舰显然也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舰体上的防卫武器一起瞄准卫梓良,纷纷开火,夜空中霎时间被各种光束交织成一张张光网,而卫梓良却灵敏的在光网之中穿梭,甚至碰到极为狭小的网眼时,他的身体竟然能够在瞬间缩小了两倍,从中穿梭而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卫梓良脚下的飞碟看似毫不起眼,然而飞行的速度,竟然比星舰还要快的多,仅仅十余分钟,便飞到了一艘星舰的近前,他右手从衣袋里一掏,掏出一根尺长的圆柱形像是剑柄一样手柄,手柄向前一指,手柄的一端,突然吐出一道四指宽的蓝色剑芒,剑芒喷吐出数百米长,直刺向星舰的舰体,看似黑实厚重的舰体,遇到蓝色的剑芒,竟然不到两秒钟便被融化成了液体,在这两秒之间,卫梓良再次飞近了星舰,收起飞碟,站在舰体上的一块凸出的部分,双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旋,登时在舰体上旋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滚涌着火红色金属流的缺口,蓝色的光剑便从缺口中直刺进去,继续灼烧着舰体。

  用光剑刺穿星舰的舰体,虽然看似轻易,卫梓良的额头却滚下一滴汗珠,显然,刚才的一场大战,和接下来的使用光剑,对他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如此烧灼了大约三分钟,卫梓良所站立的舰体附近,忽然出现许多长腿的金属爬虫,这些爬虫看似蠢笨,却十分有规律的排列出看似散乱的阵型,三分之一的爬虫对着卫梓良进行射击,剩下的却飞一般的向这边爬行过来,如此交替行进。卫梓良对四周的爬虫看也不看,只带激光和各种镭射光芒射到身边一尺处,身体上忽然被一层若隐若现的光芒笼罩住,那些光束碰到这一层光罩,就像被粘在蛛网上的昆虫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就连发射者本人,似乎也被这蛛网的粘性粘贴住,停摆了好一会,才能将光束切断。

  这时,卫梓良用光剑开出的缺口越来越大,红色的金属流甚至已经开始顺着缺口外向下滚落,在冰凉的舰体上滚动了一会,火光便被熄灭,变成了一颗颗不规则的金属颗粒,停止下来轻轻的颤动。

  十余只金属爬虫当先爬行到卫梓良身边,刚一触及他周身的防护罩,登时像触电一般全身抽搐,一道道电芒在金属外壳上滚动了一会,爬虫的身上便冒出一丝丝黑烟,六足一软,蜷缩在一起滚落下去。然而这些金属爬虫显然都是些没有生命的东西,虽然明知必死,仍然飞蛾扑火一般继续爬行过来,然后被电成一只只黑色的金属球,冒着黑烟滚落到漆黑的宇宙空间中。

  如此大约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卫梓良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某一刻,他忽然轻喝一声,光剑顺手从舰体上缩了出来,一组数据流,顺着光剑传入他的体内。

  物质体原子排列结构数据自动分析中……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原子排列结构分析完成……请定向传输目标。

  卫梓良脸上现出一抹喜色,左目之中,忽然闪现出一抹蓝芒。大约一秒钟之后,远在月球表面站立的老者,左目中同样闪过一抹蓝芒。

  数据传输完成!

  卫梓良脸上现出一抹欣喜的冷笑,最后看了眼前这艘庞然大物一眼,右手一翻,蓝色的光剑瞬间化作无数道十数米长剑芒,围绕在他周身的最后六七只爬虫,瞬间被砍成了两段,卫梓良也不理会他们,双足一踏,闪电般的向后倒射出去。

  “修成地行者的绝顶高手,可以依靠原子的排列结构图,直接将物质毁灭。老师成为地行者已经很多年了,我还从未看到过他施展这一招。”卫梓良完全不管身后追击的各色光束,全速向月球所在的方向飞去,一边飞着一边想着地行者的绝招,脸上现出一抹兴奋之色。

  在月球表面束手站立的老者,脸上仍然是一副淡然之色,昂首看着渐渐逼近的星际舰群,只是他袖在袖中的双手,十指以一种诡异的规律不停的舞动着。

  卫梓良飞行出十五分钟后,身后追击的舰群,已经变成了一间间房子的大小,就在这时,月球表面站立的老者,忽然双手一动,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充斥在月球的表面,竟然将整个月球完全包裹住,下一刻,以月球为中心,一股磅礴的能量波动,突然向着舰群扫出去,置身在月球和星际舰群之间的卫梓良,目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他双足一顿,飞行速度陡然慢了下来,回头看去。

  身后,庞大的星际舰群,忽然间像撞到巨大的海浪一般,舰体先后一扬,停顿了下来,紧接着,所有的星舰,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亲眼看着千余艘星舰被物质分解,恐怕连童师妹都没有这般好的运气。”卫梓良一边想着,连双眼中都闪出兴奋的光芒,似乎大战之后的疲惫也不觉得了。

  身后的星舰,持续颤抖了数分钟,卫梓良渐渐发现,这些星舰的体型,似乎都变大了。再观察一会,果然,这些星舰的体型都大了不少,又过了十分钟,星舰竟然整体扩充了一倍大小,然而诡异的是,他们的外形居然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不过,卫梓良自然明白,此刻星舰上的所有设施,恐怕早就全部失效了,至于里面的人……普通人被生生拉大了一倍,还会有什么好结果,想到这里,卫梓良心头突的一跳,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起来,缓缓低下了头。

  虽然他们是复来人,但总归也是有智慧的生命体,这千艘飞舰之中,只怕有不下千万人吧……卫梓良想到这里,黯然的摇了摇头。

  星舰的体型扩大了一倍之后,便停止了扩充,然而舰体的震动却越来越厉害,如果站在近处细心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他们身体的每一个最细微的部件,都是独成一体自行震动,而这些细微的部件,仍然在急速的分裂、变小。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某一刻,卫梓良敏锐的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冷风,从漆黑的宇宙深处吹来,吹的他全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抬头举目望去,千余艘星舰的背面,似乎忽然间变黑了不少,置于浩瀚的宇宙中,远近大小的星体管忙照映下,好像宇宙的某处,突然被掏空了一大块一般,大团的没有任何颜色的黑,跟黑洞居然有两分相像,而刚才那股普通人或许觉察不到的冷风,正是来自那里。

  整个空间的光线,忽然间变得暗淡了不少,卫梓良扭头一看,附近最大的一刻恒星——太阳的表面,似乎都被笼罩上了一层阴影,那恒久不息的阳光,似乎也少了些温度。

  等卫梓良再次回头的时候,千余艘星舰,似乎在不经意间少了几艘,一股人所感受不到的庞大吸力,自那深黑色的空洞中发出来,星舰瞬间被这股吸力撕扯得凌乱,再之后,便变成了一块块碎屑的黑点,集体被吸入“黑洞”之中。千余艘飞舰所化的深黑色碎块,绵延了不下上百万千米,几乎同等大小的黑色碎块按照固定的规则排列着,那一刻,卫梓良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在高网世界中见到过的某个集块排列图。

  然而,这近乎于辉煌的美,仅仅只持续了瞬间,便消失不见了。黑色的空洞,骤然间缩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一个球体,沿着某个未知的轨道,向远处飞去。卫梓良目送它消失在视界中,过了良久,才轻轻的感叹一声:“老师亲手制造的这颗行星,不知会送给谁当卫星,还是封他做太阳系的第十一颗行星?”

  正当卫梓良准备飞回月球的时候,忽然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来,深邃的宇宙深处,一艘小型飞舰正急速的飞往地球,他万万没有料到,在如此强力的打击之下,复来人竟然还会有漏网之鱼。

  这艘飞舰虽小,却也有数千吨的质量,只这一艘靠近地球,恐怕都会对地球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甚至将地球直接毁灭,都毫不稀奇。

  卫梓良刚道一声不好,站在月球表面的老者,已经化作一道黑影,瞬间脱离了月球,虚空而立,踏足在宇宙空间中,他甚至连飞碟也不使用,竟然直接凌空向那艘小型飞舰飞去,速度快的,直如光子!

  然而,此刻却已经迟了,正当老者在瞬间飞临飞舰身旁,举手将之毁灭的那一刻,一团绚丽的绿色光团,却已经发射出去,直向着地球飞去。

  这是……绿魔炮?看到这团绿光,卫梓良和那老者的脸色同时一变。

  绿魔炮是当世最为强力的武器之一,制作成本极其昂贵,其威力也是大得吓人,只要容这团绿光击中地球,恐怕不止地球,就连周围的月球、木星,甚至包括太阳在内的大半个太阳系,都会被之毁灭,而置身爆炸范围内的卫梓良二人,恐怕也难以幸免!

  只怔了一瞬间,那老者忽然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弹回月球,在他踏上月球的那一刻,卫梓良甚至可以用肉眼看见,整个月球的体积,悍然缩小了一圈!

  旋即,月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向地球,追击绿魔炮而去。

  老师能够毁灭绿魔炮吗?即便能够毁灭,此刻只怕也来不及了……卫梓良只想了一下,身形一晃,便以最快的速度斜插过去,直接破入到月球之上,然后凌空飞行,短短的两分钟,便寻到了老者所站立的位置,降落下来,后者只扭头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全力操控着月球向前急速飞行着。

  地球那蔚蓝的表面,再次出现在两人眼前,然而那绿魔炮的飞行速度,也恐怖得惊人,在他撞上地球之前,恐怕再也难以追及。看到这里,老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袖在袖中的手,都轻轻颤抖了一下。

  到了此刻,也唯有拼力自保了,难道地球,就要如此毁灭在我的手里?这样,我即便活下来,又有何面目去长老院面见各位长老?就在老者犹豫的一瞬间,绿魔炮已经正面撞击上地球的表面。

  老者双目一闭,双手快速打了一个指结,旋即,又缓缓松开。

  只可惜……可惜了梓良这孩子……

  此刻,月球距离地球的距离,已经小于他原轨道的距离,地球上厚厚的大气层,已经完全被绿魔炮在瞬间吹散,蔚蓝的海洋完全展现在两人的眼前,甚至那海洋上由于外来引力而掀起的史无前例的滔天巨浪,都隐约可见,那海水似乎已经不再受地球引力的控制,整个海洋,似乎是直接倒灌而下,海水直接向外泼去,地球的体位,也由原来的倾斜缓缓的直竖起来。

  当卫梓良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迎接那毁灭的一刻到来之际,身旁的老者,突然“咦”了一声,卫梓良通过高脑的感知,听到了这声惊咦,也张开了眼睛。

  地球表面的海水,已经正面跟绿魔炮接触,那海水好像受到了某种控制一般,竟然凌空组成了一个圆弧,将绿魔炮挡在外面,而更为诡异的是,威力强大无匹的绿魔炮,在遇到这海水之后,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甚至连前进都受到了阻碍!

  水分子……跟绿魔炮……对碰?卫梓良看到眼前的景象,简直惊呆了!

  两人呆滞了好一瞬,那老者脸色突然大变,脱口道:“好强大的ET!老夫纵横宇宙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劲的高脑波能!”他一句话说完,顿了一顿,伸手一指,道:“来自海洋的中心。”

  卫梓良听了,也是一脸惊奇之色,如此之强的高脑波动,自己怎么会感受不到?一边如此想着,他左目中蓝芒一现,视界瞬间被拉近了几十倍,透过层层的海水,他震惊的发现,此刻厚重的海水之下,隔过几百万米的大气层,其下近乎干涸的海底的某个角落里,竟然躺着一具铁棺!

  “这是……”卫梓良惊讶的看向他的老师。

  海底躺置铁棺的地方,似乎是一个许久年之前建造的人工建筑,看起来有些像远古之前简陋的实验室,不过绝大多数设备早都已经氧化或者腐烂。

  那老者呆呆看了那铁棺良久,突然长长吐了口气,沉声道:“铁棺之中,必有奇人,此人若的出世,必是天纵奇才!”

  “人?”卫梓良又复震惊,当他再回头看时,却突然发现,那铁棺竟然自行凌空飞了起来。

  “梓良,你快快离开这里。”卫梓良正呆滞之中,猛然听到老师的喝声,旋即,身侧的一处地面,从中裂开,露出一个散发着亮光的巨型地洞,地洞之中,安静的躺着一艘飞船。

  卫梓良呆了一会,才道:“老师,你不跟我一起走?”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铁棺中之人,此刻完全是无意识状态,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能量,他对绿魔炮的阻挡,支撑不了多久。”顿了一顿,接着道:“地球,不能在我的手中毁掉。”

  卫梓良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老师的心意,惊惶的道:“可是,老师……”

  “不必多言!”老者厉声喝道:“照我的话做,马上离开这里。”说完,顿了一顿,扭头看向卫梓良,严厉的神色中,渐渐融化出一丝温柔,淡淡的道:“梓良,空死无意,何况,这里的情况,需要有人向长老院报告。”

  卫梓良扑通一声,跪在老者身前,泣声道:“梓良愿跟老师共存亡。”

  老者将他扶起来,温言道:“傻孩子,行者纵横宇宙,哪那么容易会死,你留下来反而会碍手碍脚。”说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看向绿魔炮,脸上现出傲然之色。

  看到老师的这幅神色,卫梓良心中虽仍忐忑,他跟随老师已久,甚至老师的倔强脾气,况且,行者能力滔天,也未必就是绿魔炮能够毁灭的了的,更何况,这次是他主动出击,肯定不会让绿魔炮爆炸,做到这一点,凭老师的能力,应该不太困难。

  “走吧,回去看好童丫头,别让他整日的胡闹。”

  卫梓良缓缓站起来,道:“老师,那我先行一步,你……”

  老者脸色怫然而变,斥道:“那有这些婆婆妈妈的。”拂袖一甩,卫梓良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弹射出去,正好落在坑中的飞船上,他站定身子,叹了口气,钻入飞船之中,缓缓启动。

  飞船拉升起来,飞离地面,卫梓良透过舷窗,看了一眼站立在地面上那个苍老而孤独的背影,忍不住眼睛一酸,扭回头忍不住再次流下泪来。

  飞船脱离月球,越来越快,卫梓良平复了一下心情,伸手按在超光速按钮上,刚要按下,眉头忽然一皱,透过舷窗,向一侧看去。遥远的宇宙中,一只铁棺悬空漂浮着。

  那个铁棺……竟然自行脱离了地球的引力,飞入到太空之中?卫梓良这一生所见到的惊奇之事,恐怕都没有今日多。

  然而更令他惊奇的一幕立刻发生了,这只没有任何动力的铁棺,竟然急速的向一个方向飞去,速度之快,竟然丝毫不亚于当世的任何一艘飞船。

  卫梓良呆了一下,脑海中响起老师的话。

  天纵奇才!

  究竟那是什么人,让天赋绝伦的老师都如此盛誉呢?

  卫梓良猛然调转方向向远处璀璨的绿光散发处看了一眼,旋即向铁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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