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道。”赵飞燕叫住了他的名字，小跑的赶上陈天道，和他并肩而行。

　　陈天道眯着眼睛笑，带着不良的目光道：“大晚上跟着我，我要是冲动了，就怕你吃了，你不怕？”

　　赵飞燕眼波流转，笑道：“不怕，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陈天道自嘲抑或是嘲弄赵飞燕的天真道：“你认识我几个时辰了？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总会有几种面目的，你现在看的是我的好而已，若是有一天你见我的不好，你会心生厌恶。”

　　赵飞燕道：“不会的，我相信宁大哥不会看走眼的，宁大哥说你虽然不是好人却不是坏到掉渣的人。”

　　陈天道默然不语，在想着许念，错过了这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不杀许念，日后必成眼中之钉，心腹大患。

　　“我宁愿我是一个坏蛋。”陈天道似认真的道，“现在就我们两个，如果我把你就正法了，生米煮成熟饭，你家老头兴许招我过门，倒插门我也不感冒。”

　　赵飞燕道：“你不会这样的，我刚才也听大哥说了，说陈天道就是披着狼皮的羊，对女人好着呢，不过对男人就心毒手辣的。”

　　她学着赵孟当时说的话，声音变得很细。

　　陈天道望她，自嘲一笑道：“你自小生在富贵家庭，没受过饿，没留过血，没有与死神跳舞，你若有我的经历，你就不会说我不是坏蛋了。”

　　赵飞燕觉得他神色有些黯然和无奈，语气带着一点的悲愤。

　　她默然不语，陈天道说得很对，她出生就于大家庭，何须挨饿受冻的，鲜衣怒马，衣锦自来，平时都有人照顾着。

　　“不和你说这些了，你跟我去我家，我把一颗夜明珠给你，你带回去给你老头。”陈天道觉得自己什么和这小屁孩说这样的惆怅的话来。

　　“夜明珠？这世界上真的有夜明珠吗？”

　　“有，不过不多。”陈天道语气淡淡的，那夜明珠可是宝贝啊。平日都舍不得送人，今日要送了出去，有些心疼啊。

　　“我听说你有一个红颜知已叫苏小妹，才貌俱全，心灵手巧，会做衣服，鞋子，是不是真的？”

　　陈天道眼神温柔，仿佛看见苏小妹坐在台灯下一针一针的帮他绣着白鞋子。

　　“嗯。”

　　赵飞燕道：“那你可以帮我说说情吗？我想跟她学一些做衣服和鞋子。”

　　“送给宁阎王。”陈天道立即猜测到赵飞燕的心思。

　　赵飞燕憧憬道：“我想一个女子帮着她心爱的男子做衣服和鞋子，这个男子穿上身上，那也是幸福得很。”

　　“帮你说说也可以，小妹收不收却是她的事，不过要是收下你这个徒儿，我想要你帮我一件事情。”

　　“你说说。”

　　陈天道：“你干姐姐赵夭夭，她是浙江人吗？”

　　赵飞燕灿烂笑道，一副我知道的神色：“你这人花心，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是不是想追夭夭姐。”

　　赵飞燕顿了下：“这我到不是很清楚，她没说呢，我大哥兴许知道，要不我叫他帮你问问，你为什么对夭夭姐感兴趣？”

　　“看是不是老熟人。”陈天道目光深沉，是赵飞燕看不穿的神色。

　　“那好，我就好好帮你打听。”

　　陈天道叮嘱道；“别让她知道是我问的。”

　　赵飞燕信誓旦旦道：“我明白，你想给她一个惊喜是不是？你放心好了，这点事情包在我身上。”

　　陈天道看着那赵飞燕那一张青春充满活力气息的脸蛋，道：“飞燕，我瞧你也是一个说话干脆利索的女孩子，咋就偏偏撞上了宁阎王这一颗树呢？”

　　赵飞燕心被宁阎王的三个字给拨了一下，道：“我撞上了，也是我的命，即使头破血流，我还要撞呢。”

　　天下男人多的是，为何她就单单遇上了宁阎王呢？

　　陈天道用一种过来人的老气横秋道：“女人但凡恋爱了，这脑子智商就和弱智没什么分别，何况你这个小屁孩呢，还初恋，初恋的人大多是一见终情。”

　　“要你管。”赵飞燕扬着圆润的下巴，不以为然的道。

　　陈天道把自己推销出去道：“要是你等不到宁阎王娶你过门的那一天，来我这里，我家大门随时为你而开。”

　　“做你白日梦，你有小妹，三心二意的男人我不稀罕。”

　　“宁阎王那鸟人也是一个脚踏几只船的人的。”陈天道诽谤宁阎王作风不正。

　　“他不同。”

　　陈天道疑惑道：“哪里不同了？不就一爷们，一根黑枪，难不成多出了一根？家里有钱，有人做官，这就不同了？要说这些，我家祖爷爷也有做过清朝的大官，我咋说也是官家子弟。”

　　赵飞燕被他的鸟话给打败了，眼眸子荡漾情意道：“我看了张爱玲文集里，她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我可不可以在他想要红玫瑰的时候是红玫瑰，要白玫瑰的是白玫瑰呢？”

　　陈天道又迸出了鸟语：“你觉得一个男人可以多出两根黑枪吗？”

　　“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不和你说了。”

　　陈天道哈哈大笑，偶尔和小屁孩聊天心情还不错，自然，他对赵飞燕没有好心，好心那是狗吃了去，坏心有，而且还不少，这赵飞燕家世显赫，他若不粘上一点关系那真是脑子进水。他跟赵孟这关系也不温不火的，说是一个圈子，也是，说不是一个圈子，也是，复杂得很。都在看着他，莫非王，谢逐鹿的手中的筹码谁多谁少？这就好比股票，不到最后一秒钟，看不出赚了还是输了，输就不光输而已，身家性命都要赔上。赢了自然鸡犬升天，可横着走路，倒着走，也没有说你。

　　家有大树好乘凉，在北京这侯门深海的森林中，他陈天道靠的他家中大树，倘若大树倒下了呢？在北京要混出个人样不难，难的是一辈子，所谓昙花一现无非这样，今日风光明日潦倒，没人可怜同情你，谁有那个工夫？谁有那个闲情？兴许后，也是饭后无聊扔得小钱打发，朱门酒肉臭他懂，所以他能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