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凌乱

　　月色下，紫姬的一颦一笑如暗香浮动，令人心醉神迷。娇艳欲滴，楚媚动人。尽数梅之冷傲，兰之素雅，菏之高洁，昙之凄艳，也不过如此而已。

　　一时毛毛有点发呆，恍若梦中。

　　紫姬看他发呆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发什么呆啊！笨蛋。”

　　“东瀛女人真好。”毛毛觉得自己好幸福，傻傻的说：“你好漂亮。”

　　紫姬白了他一眼说：“你才知道啊。”

　　北风呼啸，耸壑凌霄，如此陡峭光滑的山壁，除了飞禽，恐怕没有人能攀上来。山顶距地面、水面高度都超过了数十丈，并且悬崖的角度很陡峭，基本垂直。山脚是丰川和大野川、陇川的渡会，水流湍急，声势惊人。

　　“迥临飞鸟上，高出尘世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两人拥抱着在静静欣赏夜色下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毛毛对紫姬说：“来，我们全身感受一下居高临下的壮丽景色。”

　　紫姬轻吐了一口气，看着他，美丽的眼睛泛着涟漪。这个时候毛毛早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把她搂过来就吻，这次和过去的绝对不同，因为他有点猛，不像过去那么温柔，因为即将杀人的刺激，让他下面很亢奋。

　　——他真的堕落了，居然在这个时候亢奋。

　　越吻就越觉得身体有了变化，紫姬自己也感觉到了，就想推开他：“现在不行，一会有人要上来，这些人极不好对付。”

　　但是毛毛似疯了一样，已听不进她的话。她哪有那么大的力气？不一会紫姬自己也有点呼吸急促起来，胸脯也不停的起伏着，脸早就红的不行了，眼睛也开始有点迷离。

　　他们两个人都慢慢散失了理智。

　　毛毛伸手去解她的黑色狩衣，紫姬说：“不要解上面，只解下面。”

　　毛毛“嗯”了一声，去解她黑色的裙裤。由于心急，却怎么也扯不开。紫姬叹了一口气，自己解开了带子，轻轻地将裙裤撩起来，褪下了里面的紧身长裤。

　　毛毛说：“我想从后面来。”

　　她顺从地两臂并拢匍匐地伏在巨石上，圆滑的臀部在星光下显得更加洁白，毛毛刺激得血管都快爆裂了，他抚摸着紫姬那光滑的身体从后慢慢进入，那里早已一片潮湿，畅通无阻，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使紫姬很快进入爱欲的状态，末几便婉转呻吟，不断往后迎合那一浪一浪的刺激。

　　凌乱的夜，凌乱的黑裙，凌乱的喘息、凌乱而美丽妖娆的人。

　　这一瞬间，即使是衣服的褶皱都很有凌乱的美感。

　　紫姬柔媚的*横呈，无一处肌肤不柔嫩，无一线条不流畅，身子绵软几近无骨，安静而激烈，洁净而*，在银色而昏暗的光线中熠熠生辉，安静地摄人魂魄。

　　据说，澳大利亚有一种红背蜘蛛，当雄蜘蛛与雌蜘蛛第一*后，绝大部分难逃一死。在雄蜘蛛进入极乐状态、将*射进雌蜘蛛体内的同时，雌蜘蛛也将消化液注入雄蜘蛛的身体，然后贪婪地吞食雄蜘蛛的腹部，一点点将它吃掉。对雄蜘蛛而言，为了心仪的雌蜘蛛，奋不顾身地奉献自己，生命的全部就是*和死亡。

　　毛毛无法抵挡情欲与死亡的诱惑。

　　毛毛忽然觉得什么国仇、什么家恨，都在觑裂的冲击中离他渐行渐远。他忽然觉得如果每一个明国男人都与东瀛女人*的话，不失为化解民族仇恨、悲哀、恐惧的一种好方法。

　　——他打算回国后给大家推荐。

　　——当然，如果他能回去的话，或者，他愿意回去的话。

　　看着月下一览众山小的美景，感受着后面进入带来的美妙感觉，两个人像浪尖上抛动的小船一样在前后晃动。一直晃到这小船载着两个受情欲煎熬的人，慢慢陶醉在死亡阴影笼罩下的浪尖……慢慢沉醉……

　　紫姬忽然惊悸、紧缩。

　　有人来了。

　　真的有人来了，是两团模糊的东西。

　　两团黑影慢慢地从左侧的山壁蛇行一般往上移动，当先的竟是一只幻想中的蜘蛛。蜘蛛通过丝囊尖端的突起分泌粘液，这种粘液一遇空气即可凝成很细的丝，丝粘在峭壁上，然后顺着蛛丝就上来了。

　　蜘蛛下面就是痴君。

　　她跟着一条蛛丝而蛇行，仔细观察，那种丝原来是细细的长绳。在风中，有时还荡来荡去。她轻声说：“夜丸，这段悬崖真的好难攀登耶。”

　　夜丸“嗯”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雨心，小心一点，就快到山项了。”

　　他的身子紧紧吸附在山壁上，四肢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寻找适合着力的凸点，或岩壁的天然缝隙、坑洞，直面而上，就似一个蜘蛛人。

　　他的脸在夜色下显得苍白而怪异。

　　毛毛和紫姬看着下面移动的黑影，忙分开，星离雨散，各自快速整理衣衫，大气也不敢出。约小半柱香之后，一双蜘蛛一样毛骨悚然的手终于伸上了山顶，一个黑乎乎的头随后露了出来。

　　夜丸呼了一口气，慢慢地爬上来，得意地说：“八格牙鲁，总算上来了。”

　　他的身子上缠着一条细绳子，他半跪在崖边，用力的拉痴君。他恰好背对着紫姬与毛毛藏身的巨石。说时迟，那时快，紫姬手中的紫绳已经如一条吐信的毒蛇一样，伸向了夜丸。

　　夜丸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咦，怎么不拉了？”痴君一边轻声说，一边也慢慢地爬了上来。刚露出头，她就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

　　紫姬正愉快地看着她，揶揄地说：“雨心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痴君嘴一张，一根吹针从嘴里吹出来，紫姬立刻飞到一旁，娇笑：“你这套没有用的。”痴君却乘着这一瞬间，忽然松开手，从山顶掉了下去，以“千斤坠”之力飞速落向无边的黑暗之中。夜丸身上的绳子也立刻如放线一样急速松绳。

　　“不好!”紫姬叫了一声。

　　毛毛反应很快，已经一个健步，一手抓住了夜丸的后背，一手抓住他身上缠绕的细绳。绳止。痴君下坠陡止，不过，这一眨眼的功夫，已下坠几十丈，离水面已不远。她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抓住岩石的缝隙，一手用刀割断了绳子，然后纵身跃入了奔流的江水中。

　　入水前，她的怀中飞出了一只蝙蝠，“扑扑扑”地如幽灵一样飞入了夜空。

　　——那是报信的蝙蝠。

　　只是，那里离山项太远，这一幕发生在山脚的黑暗中，紫姬与毛毛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