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春天,德军东方战线,波兰。
凌晨5点,一名德国党卫军少尉正领着自己的手下一等兵在四处巡视。这时,东方天空忽然划过一道红光,两个德国兵立刻抬头行注目礼。
“长官,您说那什么?”一等兵指了指那个正在天空中发光的东西。
“那个?笨蛋,这都不知道?那是飞机,是苏联人刚开发出来的新式飞机。”少尉果断地说着。
“可是,长官,它着火了呀!”一等兵好奇地问。
“那是因为它被击落了,笨蛋!”看到手下竟然敢怀疑自己,少尉非常不高兴。
“哦,原来如此。不过,那看起可真是架好大的飞机啊。”一等兵恍然大悟。
“那当然,你也不想想,苏联人那么大的块头,小飞机能坐的下吗?”少尉用手中的枪托,敲着一等兵的钢盔。
“哦,原来如此。喂,喂,长官,我说您轻点,您可别把我敲傻了。这次服役结束后,我还要回国当老师呢。”
“就你?”少尉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一等兵,然后说:“给苏联人当炮灰还差多。”
“长官您这是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我当年也是青年团里的高才生啊。”一等兵不太服气。
“哪方面的高才生?”少尉不怀好意地看了对方一眼。
“别,别,长官,您这种眼神让我害怕。我再怎么没出息,也不会向冲锋队的罗姆先生靠拢的。”一等兵吓地退后几步。
“我看也是,就凭你这长相,即使罗姆复生,他也没可能看上你的。”少尉断然地点了点头。
“对了,长官。听说鲁德尔上校今天要从波希米亚那边飞过来,他怎么还不来呢?”一等兵忽然扭头问道。
“这个嘛,上校可能正在打坦克玩吧。”少尉一边说着,一边随手用枪打死了一只野兔。
“长官,您枪法真准!”一等兵连忙跑过去,把野兔提了回来,然后说:“要么,长官,咱们先去看看那架飞机的残骸吧?”
“好吧,反正这几天光看苏联人放焰火了,正好无聊的要命。”少尉立刻同意了。
“那,长官,咱们去把少校的汽车偷出来吧,那么远我可不想走着去。”一等兵有点懒。
“嗯嗯,有道理。不过我晕汽油味,就由你来开吧。”少尉比他还懒。
“唉,唉,我说长官,您还是坦克兵出身呢,真不知您当年是怎么混过去的?”一等兵揶揄地看着少尉。
“用你管,少费话,快给我去偷!”少尉踹了一等兵一脚。
“行了行了,这么冷的天,长官您别动手动脚的。”一等兵一路小跑,来到了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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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少尉也走进车库,他看到一等兵正在发呆。
“怎么了?快动手啊!”少尉有些不高兴。
“长官,它冻住了。”一等兵无奈地指了指汽车。
“笨蛋,这么冷的天儿,当然会冻住了,你就不会拿火烤吗?”少尉一脸不耐烦。
“可是,长官,是油箱冻住了。”一等兵看着少尉,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又怎么了?”少尉被一等兵看地浑身难受。
“长官,您忘了?前天,咱们把它偷出去打猎的时候,不是一不小心,就被苏联的狙击手把油箱打破了嘛!”一等兵提醒着少尉。
“哦,我想起来了,那就没办法了……。嗯,这样的话,就开坦克去吧。”少尉做出了重大决定。
“可是,长官,咱们的坦克部队昨天就全撤退了呀。”一等兵一脸的无奈。
“笨蛋,不是还有一辆俘获的T-34扔在仓库里嘛,修一修能开就行了。”少尉责骂着手下。
“啊,长官,您真英明。”一等兵一脸的敬佩。
“那是,你也不想想,我这少尉是怎么当上的。”少尉洋洋自得。
“不过,长官,那辆车还没改装啊,连个标志都没涂。万一鲁德尔上校来的时候,把咱们当成苏联人怎么办?”一等兵有点担心。
“笨蛋,这也用我教你,挂个国旗不就行了?”少尉觉得自己的手下已经无可救药了。
“哦,有道理,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一等兵立刻按照少尉的命令去做。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偷偷地把T-34开出了营地,向飞机的坠毁地点前进。
少尉翻了翻坐位底下的东西,发现苏联人除了几根鱼骨头,其它什么东西也没给他留下,他不禁觉得有些气恼。于是,少尉打开了坦克舱盖,把头探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少尉看着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的树林,不禁歌兴大发,唱起了装甲兵之歌:“无论面对风暴和雪花,还是面对太阳的微笑;火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虽然面对这一切,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坦克轰鸣向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的坦克露出踪影,我们加大油门全速向前!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队而战!为德国而死是至高的荣誉!……。”
“长官,好多乌鸦在叫,您就饶了我吧。”一等兵忽然觉得,他胃里的早餐想从喉咙里跑出来。
“去去,不懂欣赏的家伙,白白浪费了我美妙的歌喉。”少尉可能还有点自知之明,于是停止了演唱,把头缩回了坦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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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坦克来到了事发地点。这时,雪地里的水蒸汽已经散尽了,露出了那道红光的真面目。
“啊!长官,这明明是个好大的石头嘛!”一等兵把头探出舱外看着,发觉自己上当了。
“笨蛋,连这都不懂?这是伪装,里面坐的就是苏联人。”少尉面不改色地说。
“唉……。那,长官,咱们怎么办呢?”一等兵无奈地叹着气。
“这个,让我想想……。嗯,就朝它开一炮吧!”少尉下达了最新指示。
“开一炮?长官,那要是被苏联人发现了怎么办?”一等兵有点害怕。
“笨蛋,这么胆小!周围的苏联坦克早就被上校消灭光了。来几个步兵,咱们一炮就能把他们解决掉。”少尉斥责着手下的胆怯。
“真的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可真要把炮弹填上了啊?”一等兵回到了驾驶舱里。
“等等,让我来瞄准。”少尉跃跃欲试。
“长官,咱们离它还不到二十米,这么近,用得着吗?”一等兵奇怪看着坐在舱外的少尉。
“笨蛋,不知道咱们德国人的精神就是严肃认真嘛!”说完后,少尉忽然把手臂伸直,高声喊道:“元首万岁!”
“元首万岁!”一等兵吓了一跳,连忙也把手臂伸直,结果差点把手弄骨折了。他只好一边揉着手肘,一边小声地抗议说:“怎么突然把元首也给折腾出来了?唉,长官,随便你怎么玩吧。”
“正前方水平25度,开炮!”随着少尉一声令下,炮膛里传出一声巨响,随后一枚炮弹朝陨石砸过去。烟雾消散后,陨石渐渐裂开了,黄金电气骑士(KOG)终于露了出来。
“啊!好大的金块,有十几米高呢!长官,咱们发了。”一等兵贪婪地瞪着眼前的KOG。
“嗯,嗯,发了,发了!”少尉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可是,长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等兵被眼前的一切弄得一头雾水。
“哦,这个,这个嘛……。”少尉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说:“这个看起来蛮像竹笋的嘛。对了,它就是金竹笋!”
“金竹笋?那,长官。苏联人做这么个东西做什么,难道斯大林钱多了烧的?”一等兵怀疑地看着少尉。
“唔,看来我刚才的猜测,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儿偏差,这不是苏联人的飞机。不过嘛,这个金竹笋,我好像有点印象,让我好好想一想……。唔,对了,记得咱们的东方盟国……。”少尉一边敲着坦克的装甲,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盟国?咱们德国不就意大利一个盟国吗?而且,它还早被人家给灭了……。”一等兵打断了少尉的话。
“笨蛋,不是还有个日本吗?少打岔,听我说。”少尉不耐烦地说。
“哦,您原来是说那个日本啊?我还以为那个地方,只是咱们德国的一个辖区呢。长官,对不起,您请接着说。”一等兵连忙道歉。
“那个,那个叫日本的国家很奇怪啊,人是从竹子里生出来的。”少尉一付沉思的样子。
“人是从竹子里生出来的?长官,您没事儿吧?”一等兵担心地摸了摸少尉的头。
“笨蛋,我是说神话传说。你把我当白痴啊?”少尉打掉了一等兵伸过来的手,不高兴地说。
“唉,您早说呀!瞧,我白担心您了。长官,您请接着说。”一等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哼!仔细听着。”少尉扬了扬头,拢了一下头发。
“是!长官,您请说。”一等兵立刻恭敬地看上少尉。
“咳,那个,那个叫日本的国家里有个传说,说是一对老夫妇从竹子里捡到了一个女婴。”少尉临时编的词,有些语焉不详。
“可是,长官,竹子里面怎么会长出婴儿来呢?”一等兵瞪着少尉说。
“废话,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问日本人去!”少尉有点恼火。
“是,长官,您,您别生气,我安静听着就是了。”一等兵吓的把脖子缩了回去。
“哼!你听着就是了。那个,那个女婴没几天,就变成了一位美女,还自称是某国的公主。”少尉接着编。
“长官,她不会是印度公主吧?那她长得怎么样?和咱们德国的大明星莉莉小姐比,谁更漂亮?”
“这还用想?才长了几天,能发育好吗?当然是咱们的莉莉小姐更漂亮了。不过,现在倒也难说了,天知道莉莉小姐在集中营里,有没有再发育回去。”少尉有点遗憾地说。
“嗯,嗯,有道理。长官,那,后来呢?”一等兵听地有些入神。
“后来嘛,有三个王子来到了日本,他们商量好后,就一起向公主求婚了。”少尉编得有些吃力。
“哪国的王子?不会有英国的爱德华王子吧?商量好后就一起求婚?他们的爱好也真奇怪哦!”一等兵非常地好奇。
“废话,当然不是英国王子了。至于他们的爱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谁知道?不过,会去那种小国求亲的人,最多也只能是印度或阿拉伯的三位王子了。”少尉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长官,他们加起来,岂不就是传说中的印度阿三啦?”一等兵吃惊地看着少尉。
“嗯,嗯,差不多吧,应该就是那类型的王子。不过,说起来,那位公主可真是坏心眼呢。她把三位王子送来的陪嫁品弄到手后,就连夜跑了。”少尉感叹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跑了?长官,她跑哪儿去了?”一等兵连忙问。
“这个,想来大概是回国了吧。”少尉沉吟了一下。
“那么,长官,然后呢?”一等兵继续追问。
“然后?然后就完了,没有了。”少尉拍了拍手,然后对一等兵说。
“完了?我说,长官,您讲的故事可真不是一般的短。”一等兵有点儿不满地看着少尉。
“哼,少废话!我就是讲上三天三夜也可以,就怕你在那之前变成了冰棍儿。”少尉斥责着手下的无礼。
“咳,您瞧,我不是那个意思。长官,您的知识可真渊博啊!对了,您的意思是说,这金竹笋里也有个公主了?”一等兵瞧了瞧了少尉,又瞅了瞅了KOG。
“这个,极有可能。”少尉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宣布了他的惊人想法:“对了,这个金竹笋,很有可能是前沙皇家的御用交通工具。里面坐的人可能就是,那位刚从苏联逃出来的,前沙皇的小女儿安娜·塔西亚公主!”
“哇!长官,真的吗?那这次,咱们可真发大了。听说那位安娜公主知道沙皇宝藏的秘密,如果真能找到那个宝藏的话,那可比眼前的这堆金子值钱千万倍!”一等兵贪婪地死盯着KOG,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把少尉推到坦克底下,然后把他碾死。
“嗯,的确很值钱呢!”而此时,就在一等兵的背后,少尉正摸着怀里的手枪,考虑要不要做掉对方。但是一想到自己有些晕坦克,少尉也只好让一等兵多活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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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少尉和一等兵勾心斗角的时候,KOG那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吓了两人一跳。在两个人抬头仰望之下,KOG的驾驶舱打开了,拉克西丝从里面站了出来。
拉克西丝站在KOG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在经过无数岁月,无数空间的流浪之后,当她突然看到眼前这白雪皑皑的世界时,不禁诗兴大发。
“咳!”拉克西丝清了下一下嗓子,然后吟诗一首:“我与我自身,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无力的,无知的,不知道外界,也不知道自己的公主……。风与时间啊,未曾留下任何痕迹的风,从未存在的时间诸神们……。在我的眼中,空气运来了一些种子,在故事中长出果实。光与它的守护者消失在天空中,黑暗的子孙则留在地面上,历史的轨迹在空中舞着……。血溶于水中,希望会来到空间里,不久之后将迸发出小小的火花……。”
就在拉克西丝吟诗的时候,KOG下面的两位德国兵却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他们傻傻地看着站在KOG上面的那女人。
“长官,从里面出来的那女人,真的说自己是公主呢!”一等兵首先清醒了过来。
“哼!您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会猜错。”少尉的尾巴都翘起来了。
“不过,长官,她穿的可真少呢。而且还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用汉堡口音的德语念着诗,您觉得她会不会有点精神问题?”一等兵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少尉。
“笨蛋,不知道就少瞎猜,还说什么精神问题……。你也不想想,俄国人怎么会怕冷呢?至于她说的是德国话……。”少尉不得不思考了一下,才能接着说:“这个嘛,不是有人说,安娜公主的母亲,其实是汉堡的一个卖花女嘛。而且俄国人是最爱做诗的一个民族,连机枪手对我们进行扫射的时候,都是乌拉乌拉地念着诗。告诉你一个秘密,俄国人用卡秋莎火箭,对我们进行密集轰炸的时候,只要找到那首诗的节奏,你想怎么逃,就能怎么逃!”
“长官,您真伟大,我跟定您了!”一等兵一脸崇拜地看着少尉,早忘了要把少尉杀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