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萧家的长子,对于狼豹军而,萧家军的头牌战将,至于为何大统帅一职没有在他手中,其中缘由日后便知。单看眼前,来了一位道士,相貌平常,雄宽体壮,满脸堆笑,扯起的皮肉扭曲了五官。
“这位道士兄,有何要事?”萧易平和地问道,在他面前五步远之处,伸手表示着对他的尊重。
可听这话,刚才拦住颜商的两位将士,更奇了?
将军叫他道士,不认识此人?表妹相公是怎么回事?
道士兄?颜商瞧瞧自己,虽有些顾影自怜,可还是明白了,眼前将军的眼光独到,原来马夫与将军一样,自己是被装扮成道长了。马上明白到那个绸缎庄坏掌柜的,居然拿他当试验品。可是眼前的将军,你眼光再好,找的将军也不是你呀。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萧易萧爱两位战将,威风十足,可惜仅有那么一些像她的表哥,可不是她的表哥,表哥虽说只让他看过一眼,但却让他记得清清楚楚,表哥有着不一样的风流脱俗,而这两位就没有半点。眉宇间再多的是霸气,而她顾影芝表哥的背影里更多是温情如水。
“两位将军,我要找您们的大将军,我娘子的表哥,能请大将军与我相见吗?”看到威风的将军,颜商谨言慎行。
道长要见大将军,萧易将军还不算大将军吗?萧易心里很不舒坦,这个花道士什么来路,居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一样,大将军就在他面前,还要请大将军,怒目而视,很不礼貌地对花道士说道:“本将军就是大将军萧易,道长,找本将军,有何贵干?”话音很强,明显是一种威言,倍显一种震压力。
不好,大将军是眼前这位将军,那找的将军难道不是大将军吗?颜商尴尬至极,扯起皮笑,脸上扭曲的五官更难看了,颤颤地说,“那我找的是我表哥将军,大将军能让我见见表哥将军吗?”
话才出口,萧易更奇了,什么表哥将军?接而厉声呵道:“你找的将军姓啥名谁?”
尝到铁板的味道,看来找将军不成,倒成了撞墙,颜商一时辨不清,笑道:“表哥将军不姓萧——只是名字,我不知道,那个,那个有没有一个不姓萧的将军。”捉摸半晌,颜商嚼出这么一句话,把旁边的将士都疑惑了,立马紧张起来。
“一派胡言,把此人给我绑起来,好好审审,简直是——”萧易听得怒火直烧,狼豹军的将军还没有一个不姓萧的将军,此人明显另有目的,胆大包天,居然来此地撒野。
就在将士要将他绑架起来时,萧拾一快马冲到这里,翻马而下,大叫道:“大哥,大哥,慢着——”
一声大叫,把众将士与两位将军都叫住了。颜商如获重释,定睛看清楚了来人,风彩照人,身上战袍随风飘扬,在他眼前停下那刻,真是威风扫尘灰满天飞,迷灰雾遮盖了众将士的眼睛。
大帅突然降临,快马赶来,却是为了救一个道长,两旁的将士们全都惊讶了。正要转身向大营走去的萧易萧爱将军也都愣了。
“大哥,是拾一。”萧爱将军看到大帅大驾光临,难道有大事?太子应功会过了吗?
萧易看到拾一来了,心里是高兴还是憋曲,都很难辨出来了。不过听到叫大哥,心里是高兴的。跑上前去,双手拉着拾一的手,开心地笑道:“拾一,是你呀,跑这么急干吗?”
大口喘口气,还算好,一眼看到那个道士打扮的人还在这,舒缓一阵子,萧拾一方才道:“大哥,这人是来找我的,是表妹的相公,他不知道我回洛凤,就直接找到这里来了。”
“哦,真的是表妹的相公,哈哈,拾一呀,你来得及时呀,我差点把咱表妹夫给关了。”萧易大声笑了,看着颜商那花道士,更觉得搞笑,表妹夫那形象真是好呀。
颜商听到跑来的大将军认领他,笑着跟表哥打招呼:“表哥好,我是颜商,昨天见过您之后,表妹特地让我来看您来了,带了点小礼物送给表哥,还望表哥笑纳。”打着招呼,颜商从口袋里抓东西,可看他抓了半晌,脸突然变了色,惊叫着,‘啊——’
花花道士装,好看不好用,袖口空空如也,方才想起银两已经花完,礼物不翼而飞。小小惊叫声,萧拾一还以为他出什么事,正待问他,听他嚷嚷,“哎呀,表哥,实在不好意思,换衣服了,礼物都忘揣上,表哥你看我这记性——”双手合击,头一甩,尴尬地笑了。
“表妹夫,还客气什么?带什么礼物,你看我们这些打仗的,要收表妹夫礼物的话,倒不如送些战马。看我们军中战马特少,能得表妹夫相助,军威大振呀。”萧爱却接上他的话说道着,明显是看表妹夫装模作样,故意回话相击。
回顾一下四周,边城的军营已经远离边城县中心,这里联营的帐蓬一字儿排开布于大山脚下。挨脚的山脉如微波荡漾,看看远处山脚下不少的战马在吃着野草,颜商心想,战马固然重要,荷包更重要,没有钱怎么送得起战马,战马不比一头猪,一年半载就下了一窝。笑笑地回应萧爱将军,却要顾及面子,点头示好:“那是应该的,应该的……”话才出口,直冒冷汗,本意还想表哥慷慨解囊,这样一来,还要送战马,把他当战马也送不起战马。
萧拾一看着他想笑也笑不出来,让萧爱哥一句话把他给难住了,将士们都看得出来,来的这个花道士是一个空皮狼,笔直地站着,却在心里偷笑,脸上威严变成笑颜。
还得替他解围,上得前来,拱手笑道:“表妹夫,在下萧拾一,狼豹军的大统帅,得知表妹夫前来,特感荣幸,急急赶来,有失远迎,还望表妹夫多多见谅。”此话正解颜商燃眉之急,也笑笑地回应着表哥,“表哥,客气了,在下颜商,一名杀猪的屠夫,岂敢当,岂敢当,劳驾表哥跑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萧易将军见拾一如此地敬重表妹夫,一下子对表妹夫刮目相看,也堆起笑脸,上前一步正色道:“表妹夫,舟车劳顿,兄弟有失礼节,备了薄酒一杯请罪,还望表妹夫——里边请。”
接风洗尘,笑口常开,酒桌上论英雄,豪气冲天,将军饮酒持大碗,谈笑风生话战事,屠户笑颜更舒心,好酒好肉最喜欢,紫醉金迷特有味,酒过八成稀里糊涂就笑开了。帐蓬里的动静,守军里将士们更加谨慎。
日头过西山,最后一抹晚霞映红了天际,有一个小战士偷偷翻过大山,与山那边一群人接头。
“不好了,狼豹军的大统帅今天突然回来,还来了一个花道士,快,快传告阿达皇子。”小战士悄悄地说。得报的一群人,头顶着树枝很快分散消失山那边。
“报,阿达皇子,狼豹军统帅萧拾一今天突然回营,还来了一个花道士,现正在大开筵席。”一名奇装异服的俊逸公子,展开披风,听到消息后,刹那间,好像被一股冷空气冻结,脸色顿时变成冷灰色。
“来人。”
“在——”
“传令下去,野营小队全速集合到巫山后涧待命。”俊逸公子伏而达收起披风,严声厉色地吩咐道。
夜空很美,阿达皇子——伏而达云扬起风一样的举动,收起一个小组,快速隐匿在丛山之中。巫云北行两大山渐渐在他们的后面渐渐隐去,星光带着风尘静静流下满地春梦。
帐蓬里,醉酒后的将军们席地而睡,拾一还在举杯叫道:“来来来,继续喝,千金难买一醉,要喝个痛快。”话是说得明白,只是眼睛是半睁着的,仰口再喝下大半碗,如软泥一般倒在屠户身上,呼呼睡着。而早已倒下睡得呼噜百出的颜商被压着发出比猪还难听的呜呜咆哮声。
福来客栈里,顾影芝一觉醒来,天色已沉,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觉得很奇怪。小梳子、小头钗、粉面花腮、胭脂水粉、花鞋子、花肚兜、花腰带、花袍子、花披风一一陈列开。这是什么状况?她是有虚荣心的,这些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去打扮更让她觉得幸福。可现在的状况让她摸不着头脑,幸福的感觉没有,倒是诧异的眼神一直在猜测着这是什么状况?
而在她惊疑未定时,窗外闪来一个影子,门开了,是陪她的那位姑娘手里拿着一个香包朝她走过来,笑笑的脸露着无尽的春风,“醒了,来,帮你打扮打扮。”
“打扮?”
真是给她打扮,犹如那天上打雷专打没良心的,她是不是犯了天条,这番打扮是要干吗?竟然被劈中,不死也要掉层皮,不过还好,她还有跳舞的本领,立马翻身,急急穿起烂布鞋,准备留她自己一条活路。
“嗯,你要去哪里呀?”
“回家呀,怎么会在这里?才不要打什么扮呢?要干吗?”
一觉醒来,她好像忘掉自己一样,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怎么睡在这里?还要打扮,不快点,就来不及了。顾影芝稍稍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随意地盘起,抬腿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