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番外 第六章 遇险
作者:微漾无痕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又一场战斗打响。我在营帐外看着远处的战火,有点焦急。这一仗,实在是太过于漫长。

  心里隐隐有不安。春桃看了我凝重的面容,叹了口气:“这一仗不知道有多惨烈呢?你不知道吧!今天去的地方是幽冥洼。”

  见我不解,春桃拍了一下我的头:“你忘啦?上次你就差点死在那里。听人说那个地方地势险要,有好多洞窟半夜里还有狼叫呢。唉。原本已经打下来了,可是……”

  我知道她是说萧恪的事。便也不再问。只是……

  幽冥洼。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如果说,我是在那儿来的,那么……我不禁握了握自己手腕上盖在衣服下的那个镯子,那个所谓的祖传宝贝。

  我寻着声音最大烟尘最多的地方骑过去,等我到的时候,战斗已经停了。我只能看到横七竖八的死尸。

  此时已经接近暮色时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狼嚎。心里分外胆颤。可是一想到这是自己回去的一线机会,我攥紧自己手上的镯子,感觉也平添了几许勇气。

  虽然两军都已经撤退,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把马系在一处隐蔽地方,以防被人发现。

  我仔细查探此处的地形,想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者什么时光隧道之类的东西,凡事总有因果,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穿越过来吧。

  可是除了死尸还是死尸。一团团血肉模糊,起初我还能勉强镇定,直到后来,我看到自己的鞋子和裤腿上染红了,终于忍不住一阵呕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死寂的战场突然传来了马蹄声。我顾不上自己的不舒服,赶紧朝就势一躺,佯装死尸。马蹄声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感觉那铁蹄就好像踏在我的心脏上,击打出嘭嘭的节奏。莫非是敌方察觉出什么来了吗?我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选择装死的方法,也许这就是等死。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爆炸的一瞬,我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萧恪,我今天一定要擒住你这叛徒。”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又是一震。难道他还没死?他居然逃走了吗?

  “哼。两军交战,你我各为其主,何来叛徒之说。”

  接着是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我估摸着此时不会有人注意我,便把埋在地上的脸微微抬起来,想看看那个曾经满脸风轻云淡的人此刻的神情。可是两个人都穿着军装,混战起来,我实在很难分辨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时间,我才看出来谁是谁。

  此时,十四阿哥渐渐占了上风,相对比较孱弱一点的萧恪则处于劣势。我心里有些着急,我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个人在我面前死去,然后和那些横七竖八的死尸躺在一起。

  但显然我多虑了,不远的地方,渐渐有烟尘飞起。看他们的装束,是葛尔丹那边的人。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中了埋伏啊。十四阿哥再怎么骁勇善战,也终会寡不敌众的吧。所谓兵不厌诈,真是可怕啊。

  不只是我,打斗的两个人也察觉了。十四阿哥开始撤退,而萧恪也紧追不舍。我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增援的敌军也随着他们而离我越来越远,等到四周又恢复平静时,我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样一个光景,可是这都与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想想如何回去才比较实际。我看看四周,此时天已经很黑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了。想起春桃关于这个地方的描述,我不禁又打了个哆嗦。要是回去晚被抓住我可能就得按军法处置了。不过此时军营或许已经乱成一团了吧。不知道他可能平安回去呢。心里不知不觉爬上几丝内疚。

  我凭着记忆寻找自己系马的地方。当时为了隐蔽而藏的地方,如今找起来也真是费劲。那是一条布满荆棘的小道旁,生长着我从未见过的灌木。旁边是光秃秃的山岩。此时天色已黑,找了好久,我都没找到。心里有些急躁了。

  “咴咴”

  从未觉得马叫这么好听过。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马叫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山谷显得分外清越响亮。我朝着声音走去,果然就找到了先前那片灌木丛,正欲上前,恍惚间觉得灌木丛里有轻微的动静。我立马警觉起来。不敢近前。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不远的地方又传来了马蹄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四下环顾,发现没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我拔出自己出来时拿的剑。慢慢走近,走近……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拼命向前刺去。突然一声凄厉的马嘶声。

  拨开那些灌木,映入眼前的居然是一张清俊的脸。是十四阿哥。他的肩部处已经被血染的深红。可能流血过多,他眼睛微张,看上去奄奄一息。倒是旁边的马儿狂躁不止。我的剑,则刺在我那匹马的肚子上。幸好力气有限,终不能刺太深,可是……我解开缰绳,还未待拍一下马,马儿就发疯似的冲出了灌木丛。

  若刚刚那剑偏一点点,怕是刺到的便是他了吧。

  差点就杀了他。我一阵心慌。却在这时,阵阵马蹄声自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恐怕是敌方知道他受了重伤,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赶紧隐入灌木中,拖着十四又往里挪了挪。屏住呼吸。没多会儿,就有大队人马过来,却并未在此处停留。等确认他们都走远了,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再看身旁的十四阿哥,已经昏迷了。唉,以少敌多,堂堂一个阿哥,还这么拼命。我撕下自己的衣服上的布,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因为实在没有照顾过人,我包扎的很是差劲。只是努力把流血处用布缠起来然后紧紧系上结果还系成了一个死结。

  这地方,昼夜温差大,夜深了,越发冷起来。而到夜深,狼嚎也越来越频繁了。

  难怪再也没有追兵了。许是他们也畏惧这大自然里的霸王。我紧紧抱着身旁这个依然还是昏迷的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是漫漫寒夜里唯一可以攥紧的一丝温暖,也是我唯一可以凭借的一味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