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月销寒 第二十二章 局势有变
作者:叹轻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某座山脉高处,浮云蹁跹,主峰昆仑高耸入云。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却有一座气势宠伟的宫殿架在这无人之境,飞越过雪山的鹰在宫殿上空不断盘旋着,发出一声声尖锐的鸣叫。

  叶飞花偷偷架了驴车,悄悄地要往山下赶。转过一个拐角,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呼出个气。

  “那小子总算没跟来了。”叶飞花自言自语,一边握住缰绳,一边悠闲地吹口哨。

  “嗯?三师兄你说什么?”身后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叶飞花瞬间石化:“莫……轩……寒……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看见三师兄鬼鬼祟祟地拉驴车,就顺便跟上来了。”莫轩寒巴眨着眼睛天真地看着他。

  “这次不一样!”叶飞花哭丧着脸,这小子的功夫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了。他可是以轻功著称的叶飞花,怎么连他上了他的车,他都“后知后觉”!

  “我这次是要出去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

  莫轩寒耸耸肩:“那你就去完成你的任务,我又不会碍着你。”

  夜深,梁文宇与梁子宁在梁相府一座木楼上把酒言欢。

  “父亲,你可见到太子维护花几肆的样子?”梁子宁打着饱嗝,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我们这次可算是赢……赢了。”

  桌上的美酒佳肴经历一番风卷残云后,已变成一桌残羹剩饭。

  梁文宇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卓安和尉迟偃那些狼狈为奸的……”

  说完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嗯……”梁子宁伸了手来推他,“父亲……父亲……”

  “呵呵……醉了……醉了……”梁子宁抱了个酒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步三晃地下了木楼。

  晚风习习,吹进开着窗的木楼里,满桌狼藉无人收拾。相府里只有木楼还亮着灯,烛光在风中挣扎着微弱的光线,如迟暮的老人般奄奄一息。

  梁文宇打了个冷颤,捶着微胀的脑袋站起来。

  “梁文宇。”

  “谁在叫我?”梁文宇一阵激灵。

  “梁文宇。”声音又叫道。

  “谁?”梁文宇忽地瞥见木楼外闪过一抹红色。

  “哪个王八羔子!”梁文宇借着酒劲骂骂咧咧地走到窗边,探出上半身向外张望,“给老子出来,装神弄鬼的充什么好汉!”

  “那我便出来。”声音笑得诡异。

  一抹红色在梁文宇面前慢慢浮现,梁文宇浑身颤抖,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梁文宇惊恐地缩了缩身子。

  有力量在里一推,梁文宇就直直地坠进楼旁的池潭里。凄厉的叫声在夜深人静之里划破夜空,却无人听见。静静的池水却犹如一张血盆大口,将梁文宇生生吞入,冒出几个气泡后重归于寂。

  一个红色身影站在瓦片上向池底望了望,确定梁文宇已经沉下潭底后才飘然而去。

  “好厉害的轻功。”叶飞花一身夜行衣从阴影里走出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恐怕已不是凡人能抵达的境界了吧?”

  又走走池边看了看没有丝毫挣扎,就溺死在水里的梁文宇。

  “罢罢,他人的事莫管。”他摇头,走到墙边轻松地翻了过去。

  清晨,君逐尘在床褥里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李公公从门外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其实,昨日在芳华殿里发怒是假,摆平了梁相和国舅两大势力的纷争后如释重负才是真。

  于是,见李公公无礼也不怪罪,只坐起来微笑着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

  “皇上,皇上!不……”李公公险些被门槛绊倒,抬头看见君逐尘的笑脸,不禁寻思着到底要不要将这消息告诉他。

  “何事如此慌张?”君逐尘淡淡道,“过来服侍朕洗漱。”

  “是。“李公公稍稍平复了气息,走到君逐尘身边帮他穿上龙袍,“皇上,今早传进宫里的一些事情,奴才不知该不该说。”

  君逐尘吸了吸鼻子,清晨湿冷的空气润进干燥的肺叶里。

  想必又是那些官场上乌七八糟的事情。

  “为何不说?”

  李公公咽了咽口水,挑了最合适的证据对君逐尘道:“梁相他……”

  欲言又止。

  君逐尘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梁相他怎么?”

  莫不是因为花几肆选上了太子妃乐疯了罢?君逐尘抽了抽嘴角。

  “梁相他醉了酒,今早被发现跌进他家池潭……溺死了。”

  “什么?!”君逐尘瞪大眼睛几欲昏厥。

  “皇上!”李公公连忙扶住他。

  “快……宣柳大傅进宫……”

  天香院,朱颜的房里,尉迟偃与朱颜对坐而饮。

  “酒醉落水溺死。”尉迟偃饶有兴致地看着朱颜,“做的真干净,难怪能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当上移花宫的右护法。”

  朱颜斜瞥了眼尉迟偃:“废话少说,末月可带来了?”

  “末月是我偃迟家的传家之宝,自是要到我偃迟府上去取。”尉迟偃闲闲地摇着酒壶。

  “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呵呵……”尉迟偃笑,“朱颜还要在这天香院待多久?”

  朱颜扫他一眼,道:“待宫主来了便走。”

  尉迟偃站起来看了看天色:“我也该走了。”

  “又要入宫?”

  尉迟偃摇开扇子:“便去会会那君逐尘。”

  柳暮然接到君逐尘宣他入宫的消息后,就急急赶到御书房。只见君逐尘脸色蜡黄地瘫在椅上,见柳暮然来了才稍稍恢复些许神采。

  “皇上……”柳暮然上前行礼。

  君逐尘才力地摆手免了他的礼:“暮然……如今朕所做的一切都付之流水了……”

  柳暮然叹息,不知该怎么面对一个君王的绝望。

  “皇上!”却见李公公脚步急匆匆地跑进来,“国舅领了许多大人往御书房来了!”

  “所为何事?”

  “只说在梁相府里发现了龙袍和玉玺。”

  这个尉迟偃,君逐尘握紧拳头。

  “皇上!”门外一声又起,尉迟偃手捧着从梁府里“搜出”的龙袍和玉玺,领着诸多朝庭大员进了御书房。

  “尉迟偃……”君逐尘咬牙切齿。

  “皇上!”尉迟偃“扑”地跪下,身后的一群大臣也随他拜在地上。

  “臣在梁相府里搜出了龙袍和玉玺,梁相狼子野心欲要谋朝篡位,诸位同僚都是亲眼所见。望皇上降罪!”

  “那国舅又有何证据?我朝律法可是规定,绝不做无证之判!”

  尉迟偃义正言辞地反问:“难道皇上不相信臣等所见?”

  “臣等皆可为证,国舅的言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

  君逐尘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气得脸色铁青,却拿他们毫无办法。略看了看跪着的众人,其中除了尉迟偃的党羽,居然还有梁文宇的旧部。

  君逐尘冷笑,官场上变脸可比翻书还快。

  胜券在握的尉迟偃抬头又道:“为保我朝江山社稷,还请皇上做出裁决,以防其剩余党羽为祸。”

  柳暮然在角落里眯了眯眼。好毒的一招!尉迟偃是算准了君逐尘的弱点,定要得个结果才肯善罢甘休的。

  “尉迟偃!”君逐尘甩袖,指着脚下跪着的人,“你们……今天是要逼朕做出决定了!”

  大臣们噤了声,卓安从人群中站起来道:“皇上,臣以为皇上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君侧‘,第二伯事便是另立太子妃。”

  君逐尘大怒:“朕做决定还需要你们这些个来教么?”

  卓安从容地呈上一卷明皇色的绢布:“皇上,圣旨已经拟好,只等皇上盖上玺印!”

  永和殿,几肆一身云纹白锦坐在殿后的树荫下。草长莺飞,一片绿地以树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开来。

  树底的几肆闭了眼,斜斜靠在树干上,似是睡着了。

  朱颜踏着草向几肆走去,在清爽的绿色上盖上一层朱红。

  “朱颜。”几肆忽然睁开眼睛,笑着看她。

  “你怎知道是我?”朱颜绕到她面前蹲下来问。

  “我感觉便是你来了。”

  朱颜沉默,有些诧异地看着几肆。

  “昨日芳华殿里的桌可是你弄坏的?”

  “嗯。”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想让你当上太子妃。”朱颜一如既往魅惑地笑,“肆儿,我带你回临安。”

  “不!”几肆脱口而出。

  朱颜歪着脑袋:“莫非你也稀罕宫里的荣华宝贵?”

  “不,不是……”几肆低头喃喃,“若我走了,我们花家就……”

  “梁文宇都死了,你还留在这里作甚!”

  “他……死了?”几肆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朱颜。

  朱颜把手伸向几肆,轻轻点头。

  几肆略有迟疑地站起来,终于地走向朱颜。

  朱颜将几肆揽了在怀里,瞬间从永和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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