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忙了一天,没来得及更新,熬夜写了一章补上今日的。
不管怎样,都会保证平均下来每日有一更,具体更新时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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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墨琴用宫里送来的食材大展身手,几十个菜式一一端上来,盘盘菜式别致,口味出众,引得众人大赞。只有甄如意在得知是墨琴的手艺后,忍不住露出了几分不屑,满桌的菜象征性的随便夹了几筷,浅尝辄止。
这么一群身份各异的人围坐在一起用餐,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饭毕,黄老太太叫身边的丫鬟递过来一个小巧的首饰盒子,盒子里放了数样做工精致的首饰,只说是看我平日里打扮得太素淡,随手捡了几样小首饰给我戴个新鲜意思。甄如意听了这话,帮我接了首饰盒子,若有所思的盯着那簪子耳环看了好一会,才笑吟吟的递还给我。
其余众人吃饱喝足一一散去,便连楚衡也只是在众人中给了我一个笑容,同陈谦李公公一道走了,倒让我平添了几分失落,地下恋情果然弊端多多。
等众人都散尽了,留在最后的黄子墨才颇不自然的微咳了声。
我原本懒得搭理他,可看他在一旁咳了好几声,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又觉好笑,让墨琴给他斟了杯茶,捡了个位置也慢慢喝茶,等着他说话。
黄子墨面色微赧,吞吞吐吐道:“明日是小儿三朝,陆小姐若是有空,请前往观浴儿之礼。”
我捏着个茶盖,只觉得这人实在太不爽快,终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道:“道谢是不是件很难的事情?道歉是不是件更难的事情?”
黄子墨似乎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露出几分错愕,半天才犹豫道:“陆小姐这话是何含义?”
我听他问出这话,很是无言,他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跟我装糊涂?我懒得跟他拐弯抹角,带着几分嘲讽的口吻道:“黄大少爷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逼婚都逼得我恨不得悬梁自尽,眼下倒像压根没发生过这事一样。这也罢了,大少奶奶得以活命,我好歹也有几分功劳,怎么连个真心实意的谢谢也得不着呢?”
黄子墨被我这几句话逼问得脸色阴郁,眯了眯眼,才不快的回道:“我未曾料到陆小姐竟是这般计较。”
我懒懒的应道:“你未曾料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小心眼得很,所以大少爷以后可要记住了,不要轻易招惹我,我好歹也有几分性子,惹得急了也一样会发怒的。好在我这人算是绝对的爱憎分明,有什么说什么,你对我好,我自当诚心相待,你对我不好,我也会牢记心中。”
黄子墨紧握着个茶盏,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半响忽然哈哈笑了起来,“陆小姐的性子我是极喜欢,错过这门婚事我倒真觉得十分可惜,一想到陆小姐将来不知要*,就没来由的让我心中惆怅万分。陆小姐方才说的那些话,我都会谨记在心。”
“谨记在心?谨记在心为何还是没半分表示?”我继续抓紧时间嘲讽,这人说得好听,可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不道歉不道谢。
黄子墨又带着几分邪气笑着走到我面前,大胆的盯着我的眼睛,“表示?陆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表示呢?只要我做得到的,就一定满足陆小姐。”
我对着他邪气的俊脸,心不慌意不乱,镇定十足的回道:“很简单,我就是想听黄大少爷跟我道个歉赔个礼。道谢也不必了,我救的是大少奶奶,只要大少奶奶承我的情就够了,倒也不用黄大少爷费心了。”
黄子墨仍邪魅的凑近我,以慵懒无比的性感声音道:“果真还与我计较那些?我以为,陆小姐若是嫁给我,总有一天会知道我的好处。”
我十分厌烦他这副腔调,想起秋萱巴巴的求着我,“大少爷有大少爷的难处,大少爷是个好人”,不知道她看到黄子墨现在这副模样,又不知作何想?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忍不住张口道:“秋萱她?”
我才说出这三个字,就见黄子墨脸色陡然一变,去了方才的邪魅之气,冷冷道:“陆小姐,前几日逼婚之事请你见谅。”
我正诧异他变脸之快,一时间错愕不已。
“明日浴儿观礼,届时我会派人过来请陆小姐过去。陆小姐若无他事,黄某就告辞了。”他说完冷冷看我一眼,大步流星的就出了屋子。
我心中好笑,这人绝对是个大谜团,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一副邪魅之态,当时以为这人本性如此,可这几日接触下来,倒觉得邪魅只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一个手段。
墨琴见黄子墨出了门,忙捧了个包袱递给我,“小姐,这是楚乐师让我交给小姐的东西。”
我忙接过来打开,包袱中放着几个小药瓶,一个小木匣并一封书信,药瓶应该是他从宫里拿的治脚伤的药。我打开木匣,匣中躺着根青翠欲滴的式样极其简单的发簪,我登时就觉得爱不释手,这简单的样式倒比那些金银的式样繁复的簪子更合我心意。
展开信纸,上面用极好看的清雅字体写着:“清欢,匣中发簪,乃我母亲遗物,嘱我留于我娘子。发簪简陋不堪,思之良久,不敢当面相赠,恐你不喜立时拒绝。”
我看得发笑,唤了墨琴过来帮我把簪子插在发间,“墨琴,从今往后,我头发上就只簪这根簪子,你把其余的都收起来吧。”
墨琴笑吟吟的帮我把簪子簪上,“小姐,这簪子素净得很,衬着小姐这一头乌发,只觉有种说不出来的美。”
我笑道:“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学会拍马屁了呢!”
墨琴又现出几分羞涩,“瞧小姐说的,主子就会拿我们奴才说笑。”
我拉过墨琴,认真道:“墨琴,你做我妹妹可好?”
墨琴闻言十分慌乱,连连摆手道:“小姐,这怎么行?哪有奴才跟主子结亲的。”
我笑个不停,也不忙着立刻就逼墨琴答应,反正来日方才,总能让墨琴乖乖“就范”。
笑完方想起黄子墨刚才说的“三朝”,不禁有些犯愁,这南宋幼儿三朝,得备些什么礼才好呢?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让墨琴把其余的几个丫鬟都叫到厅中,几人合计了大半宿,七嘴八舌争了好久,才定下来了礼单,将各色礼品备齐,只等第二日的“浴儿”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