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见段擎麒进了殿,陪同太后在正殿等候的霖妃,倩嫔先行请安。
段擎麒看了眼大太后身后的霖妃、倩嫔,面色平静的说道:“平身吧!”
“谢皇上”霖妃,倩嫔齐声说道。
“儿臣正想着上慈宁宫给母后您请安呢,没想到母后倒先来了。”段擎麒走到太太后身旁坐下。
“哀家听闻皇儿昨个夜里留了绣嫔一宿,至今未年绣嫔回宫。”大太后盖上茶盖,开门见山的说到。
“原母后这一早就为了这事而来,不知是谁在母后您耳边嚼的舌根,劳母后大老远的来一趟。”段擎麒瞧了霖妃一眼后继续说道:“昨个不知是谁,大下雨天的让绣嫔在外淋雨,儿臣正巧碰见,便接回了宫,朕瞧绣嫔淋了雨受了点寒,来回跑的怕伤了绣嫔身子,故让绣嫔在蔚龙殿养着病。”
听见段擎麒这么说,霖妃一脸尴尬。
“糊涂,这大宣国历来的规矩,非我大宣国的宣后,不得彻夜入住蔚龙殿,皇儿难道忘了这祖宗留下的规矩,更何况这绣嫔正病着,就更不应留在这蔚龙殿,以免病情传染皇儿。”大太后皱纹道。
“母后莫要担心,儿臣有这真龙护体,又何曾畏惧这些。至于规矩,规矩这不也是可以改的,更何况我瞧着绣嫔,确有这母仪天下的风范。”一提到锦绣,段擎麒嘴畔不自觉的泛起温柔的笑。
听段擎麒这么说,大太后说道:“要论身份这宣国之后绣嫔绝对当不得。”
“相府千金的身份又怎会当不得。”段擎麒辩驳。
“可绣嫔是偏房所生,并非嫡女。”大太后提醒。
“可母后当初不也是偏房所生。”对于太后如此拘泥于身份,倒让段擎麒十分不解。
“可这绣嫔的生母出生极低,是个舞姬,怎能和太后娘娘相比。”见太后一时答不上话,霖妃在一旁插嘴道。
“放肆,朕同太后说话,有你说话的份?”段擎麒怒言。
段擎麒这声吼,吓的霖妃双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太后不赞同的看了段擎麒一眼,对着倩嫔道:“把霖妃扶起来”,倩嫔依言扶起了霖妃。
“皇上,这霖妃的话也说的在理,这后宫的事虽说是皇儿你的私事,旁的人管不得,但这一碗水若端不平,之怕这宣国会不安定啊!”大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太后娘娘,想来皇上今也是这么随口一说,您也别当回事往心里去。”倩嫔出言打着圆场。
“罢了,时辰也不早了,今就说到这吧!”大太后起身,准备回宫。
“儿臣恭送母后!”段擎麒把太后送到殿门口。
“皇上可要记得江山社稷为重啊!”走到殿门口,大太后背对着段擎麒突然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说完,倩嫔急急的跟上大太后。
霖妃只站在门口,似在等段擎麒说些什么,可段擎麒连正言都未瞧她一眼,便直接朝寝殿走去。
王公公瞧霖妃一人站在这殿门口,忙迎上去道:“娘娘,可要老奴给您安排轿子回宫。”
“哼!”霖妃一甩袖,愤愤然的出了殿。
王公公看着霖妃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娘娘这早膳是不是不和您胃口,您想吃什么?奴婢给您换去。”瞧着锦绣愁眉不展的模样,如意问道。
“不妨事,我这也饱了,撤了吧。”想到大太后,锦绣心中隐隐不安着。
几名宫女利索的收了床边的几个早点,如意替锦绣调了调靠枕的高度。
锦绣斜靠在床上,闭眼假寐,没多大会,便听到宫女们给皇上请安的声音,睁开眼,瞧见段擎麒黑着张脸走了过来。
看这情况,锦绣心中也多少猜到了些,看着窗外,锦绣装模做样说道:“这天可真奇怪,刚还阳光明媚的,怎么转眼就乌云密布了。”
段擎麒一时未查,跟着扭头看了看后说道:“这哪来的乌云?”
“这不,全跑皇上您脸上去了。”锦绣一本正经的说道。
“绣嫔你这胆子可越来越大了,来朕都敢戏弄。”段擎麒眯了眯眼。
瞧段擎麒的脸色缓解了,锦绣正色道:“皇上,臣妾这病也无大碍了,不如臣妾先回祥麒宫歇息吧,改日再来拜谢皇上。”
段擎麒看了看锦绣,深叹口气道:“那就用了午膳再回祥麒宫,陪朕说会话。”
“不知皇上想聊些什么?”锦绣问道。
只见段擎麒回头吩咐了如昕几句,如昕匆忙的出了殿。转身走到床边,如意拉了张座椅伺候段擎麒坐下,段擎麒看的锦绣额间的朱砂痣,说道:“记得朕小时候,有日在父皇书房里瞅见一幅画,那画上的女子极为端庄、高贵、美丽,眉间同你一般,也有颗朱砂痣,朕便问父皇,这是谁啊?父皇说这是天上的仙女,对着她许愿便会如愿。打那以后,朕一到父皇书房,便对着那画像许着同一个愿望,可总也不见这愿望实现。有一日朕就问父皇,为何对仙女许愿不灵验?父皇便问朕许了什么愿?朕便说许的愿望是想见见这仙女。父皇便说这愿望同他的愿望一样,只要诚心,终有天会实现。可直到父皇驾崩的那日,我们的愿望依然都未曾实现,之后这画便被朕收了起来,原本朕也早就忘了。”
段擎麒边说,边接过如昕手上的画,锦绣看着段擎麒手中缓缓展开的画,猛的震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画中女子的容貌,只见这画中的女子,长的同锦绣有七、八成像,这分明是锦绣记忆中娘的模样。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朕当初在这慈宁宫正殿第一眼瞅见你时也大吃一惊。”段擎麒双眼目光在锦绣同画像间来回转动。
锦绣未曾回答,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画像,手颤巍巍的抚mo着画卷。
“原朕早就想见你了,只怕你这病未好全,便一直未召见,想让你安心养病,绣嫔不会怪朕吧?”段擎麒见锦绣双眼含泪,曲解了锦绣的意思。
锦绣摇了摇头,哽咽的说道:“不知皇上能否将这画像赐予锦绣?”
“这画像赠于你,再合适不过了。”段擎麒示意如昕把画像收起。
锦绣感激的对着段擎麒微微一笑,看着锦绣脸上淡淡的笑容,睫毛上未干的泪花闪着剔透的光芒,一时倒让段擎麒移不开眼,“这往后私下里,朕便唤你绣儿,你看可好?”段擎麒抓着锦绣的手说道。
这声绣儿掀起了锦绣的回忆,她感觉在记忆遥远的深处,也曾也有过一名男子用他拿低沉的嗓音,宠溺的唤她绣儿,锦绣却怎么也记不起这名男子的容貌。
见锦绣处于失神状态,段擎麒不乐意了,挥手在锦绣眼前猛的摇晃。
“绣儿谢过皇上。”锦绣回过了神。
“这私下里,绣儿就唤我擎麒可好?”段擎麒也不自称为朕了,伸手替锦绣拢了拢散开的秀发。
锦绣并未推辞,只是点了点头。
“皇上,太医院派人来了。”如茜上前禀告。
“传!”段擎麒命道。
“老臣参见皇上!”老太医跪下行礼。
“给绣嫔娘娘把个脉看看这病况现在如何。”段擎麒起身让开。
老太医起身上前给锦绣把脉,良久后说道:“回皇上,绣嫔娘娘的脉象趋于平稳,不过仍需静养几日。”
“回头你每日都上祥麒宫给娘娘诊脉,完了上朕这禀告,直至娘娘痊愈。”段擎麒嘱咐道。
“老臣遵命。”老太医跪下领命,随后跟着如茜出了殿。
见锦绣满脸倦容,段擎麒扶着锦绣躺下,语调柔和的说道:“这离正午时分尚早,绣儿且先休会,我先上书房看会折子,一会午膳了再唤你起来,一起用膳。”
直到见着锦绣闭上双眼,段擎麒方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