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探 第一节
作者:拿邦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AM07:20城郊某民宅

  这是一处简易的民居,院落不大但整洁清雅,一间正房两件偏房一字排开。五千的两棵石榴树枝繁叶茂,看上去年月已久,木质雕花门窗更显出几分古朴和庄重,而民居之外,是诺大一片墓地,此时,十几名干警正在屋里屋外紧张有序的工作着。

  突然,一辆警车呼啸而至,石灵韵推开车门,走进院子,朱一朵等人尾随其后,崔大勇闻声迎出来。

  “老崔,什么情况?”石灵韵马不停蹄的问道。

  “去屋里谈吧,我先向你介绍一下案情。”说着,崔大勇前面引路,众人来到一间偏方。

  “死者名叫靳福泰,70岁,海城市文物研究保护联合会副主席,在国内古玩界也有相当的知名度,靳家祖上几代人都是做古玩生意的,建国初期,靳福泰一举将家中全部藏品无偿捐给了政府,从此,退出古玩市场,一心从事文物的研究保护工作。”

  “死亡原因是什么?”

  “失血过多,凶手极度残忍,我从警几十年,闻所未闻啊。”崔大勇一叹,“凶手将靳福泰德一双耳朵活生生用刀割掉,还挖掉了他的左眼,另外,死者身上可谓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如此折磨一位古稀老人,简直可以说是禽兽行为。”

  “清楚作案动机?”

  “我们初步估计应该是图财,凶手在案发现场的桌子,着死者的鲜血画了一个图案,经死者的大儿子,也就是报案人靳成材辨认,那个图案是一件古玩?”

  “古玩?”石灵韵疑道。

  “对,靳成材说这是一件叫做‘龙纹玉枕’的古玩。”

  “你刚刚不是说靳福泰早在建国初期就已经将所有藏品都捐给政府了吗?”

  “没错,这件‘龙纹玉枕’并不是靳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而是二儿子靳成器前段时间送给老爷子的70岁寿礼,目前我们就掌握这些情况。”

  “谢谢了,老崔。”

  “你就别和我假客气,你们开工吧,我出去做做扫尾工作就撤了,这里就交给你们重案组,加油吧,这个凶手我感觉很有些道道儿。”崔大勇说着转身走出去,“对了,案发现场我做了特级保护,怕弄巧成拙连我自己都没进去。”崔大勇在房外高声喊。

  石灵韵目送崔大勇离开,又沉吟了片刻,说,“雪妹,立即协同法医部门对尸体进行一次彻底检查,马力,陈晨,负责对报案人的询问笔录,尽可能详细的了解死者生前的情况,尤其是那件‘龙纹玉枕’,一朵,刘阳跟我进现场。”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刚刚踏入正房,石灵韵等人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虽然尸体已经被转移,但地板上一滩一滩的鲜血,桌椅及墙壁上也被溅的血迹斑斑,让人不禁心生疑问,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血液可留?场面的惨烈可想而知。

  屋内的摆设非常简单,冲门的位置放着一张雕花八仙桌,各侧各有一把太师椅,桌后墙上垂着一副名为“长青流水”的古画,配着一双“江水天地流,山色有无中”的书法,靠里依墙放置着一张木床,床上的被褥被翻的乱七八糟,床头的柜子也未能幸免,被硬生生的直接撬开,衣服杂物散了一地,‘这是一个何等野蛮而又狂妄的恶徒啊’,石灵韵。

  当然,毫无疑问,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八仙上那个的大大的图案,暗红的血液涂抹在黑色的八仙桌上,透出一种浑厚的诡异,令人压抑而又不寒而栗,图案及其简单,只是由四条内凹的弧线首尾相连,组合而成上下两天较长,左右两条较短,拼成一个并不规则的矩形,若不是崔大勇之前说过这是件叫做“龙纹玉枕”的古玩,旁人着实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石灵韵注视着桌上的图案,陷入沉思。

  “怎么,韵姐,有什么发现?”朱一朵凑过来问。

  “和明显,凶手留下这个图案只是为了告诉死者的家人,自己是为何而来,很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写上‘龙纹玉枕’四个字呢,那样不是更明了吗?”石灵韵说着摇了摇头。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了,如果靳成材没能看懂这个图案的意思,把他不就白费力气了。”朱一朵也表示不解。

  “会不会是凶手当时由于紧张而没有想到这一点,下意识的画了这个图案呢?”刘阳插言道。

  “应该不会,从犯罪心里学上讲,人传递信息时,主观意识是先语言文字,之后才会选择图案形象。”石灵韵否认道。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朱一朵信心十足,“要么他怕暴露自己的笔迹,留下证据,要么,凶手压根就是文盲。”

  偏房里。

  马力和陈晨面前坐着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已经泣不成声。

  “靳先生,请你冷静一下,对老先生最好的悼念,就是积极配合我们,尽快经凶手捉拿归案。”

  “我……我知道。”他一边抽泣一边问答,声音断断续续,“可……可我父亲死的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他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一个70岁的老人啊,难道……难道他们没有父母吗?”

  “你的情绪如此激动,我们很难开展工作。”

  “好,我听你们的。”靳成材女里克制着自己,“给我几分钟时间。”

  陈晨站起来,出去拿了条毛巾递给他。

  “谢谢。”靳成材接过毛巾擦了把脸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情绪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昨天是农历六月十五,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我父亲都回到我们靳家祖墓守陵,就住在这里,第二天我再来接他,几十年了,一直是这样,从未间断。”

  “老人家每月十五来这里守陵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也没几个人知道,因为每次都是晚上才过来,早上很早就把他接回家,一般也不和外人说这些事情。”

  “嗯,你继续。”马力道。

  “今天早上大概六点钟,我来接我父亲,一下车我就看到院门大开着,起先我以为老爷子已经起床了,也没太在意,老人嘛,觉少,可是当我进了院子推开屋门,我就彻底傻了,我爸趴在地上屋里处处都是一滩滩的血,老爷子把在地上,我连忙上去想将他扶起来,却发现他已经手脚冰凉,断气了,而且,眼睛和耳朵都没了。”靳成材声音开始发颤,“然后,我就报了警。”

  “你为什么就认定了八仙桌上的图案就是‘龙纹玉枕’的呢,那个图案很简单,也很潦草。”

  “没见过‘龙纹玉枕’的人当然看不懂,可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除了它,我父亲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起歹念了,几十年前,他就将家中所有古玩藏品全部捐献了。”

  “老先生有这件宝贝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凡是涉足古玩界,差不多尽人皆知。”

  “噢?”陈晨一怔,“俗话说富不露白,为什么使得尽人皆知,何况你父亲也才仅仅拥有它才一个月时间。”(马力怎么知道的,前面没提啊?)

  “这还要从它的来历说起,”靳成材解释道,“上个月,我弟弟突然提议全家人去南非旅游,为的是庆祝老爷子七十大寿,说要过得特别一些,也省的在家里摆寿宴弄得家里人车劳损的,家里人当然很高兴,尤其是老爷子。”

  “老先生童心未泯啊,真是难得。”马力接话道。

  “也不完全是这样,其实老爷子和老二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说来话长,当初我们兄弟俩一起跟着我父亲学古玩,老二聪慧,悟性好,小小年纪就在古玩界混了个‘天眼’的雅号,意思是说他看东西特别准,从不走眼,相比较而言,我就差了许多,用我父亲的话就是‘朽木难雕’,所以,老爷子一心想让老二来继承祖业,从事文物鉴赏和保护工作,可是后来,我弟弟偷偷卖了祖上的一座金佛,用卖来的钱投资开了一家公司。从此,再也不沾手玩,这让老爷子非常的失望,虽然,随着时间的的推移,两人的关系慢慢缓和了不少,可与之前相比,终归还是存在隔阂,我弟弟也很少回来,这次他主动提出来,出国祝寿,老爷子当然乐不可支。”靳成材顿了顿,不无心酸道:“其实老爷子最疼的还是老二,虽然他说过,可我知道,知道今天,他也没有改变过初衷,还是希望老二来接他的衣,可是……哎,天不遂人愿,我弟弟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生意上,每天忙来忙去的哪儿还和古玩文物有丝毫关系啊!”

  “那么后来,南非去成了吗?”

  “嗯,我父亲,我一家三口还有老二,我们五个人都去了,这‘龙纹玉枕’便是老二在南非买来送给老爷子的,花了不少钱,大概折合人民币70多万吧。”

  “这么说,‘龙纹玉枕’是南非的东西?”

  “不是,他相传是康熙爷的御用枕头,玉质柔和性暖,驱百毒,治百病,已经失踪上百年了,具体是如何六十到国外的,我们无从所知,现在很多古玩收藏家都从国外往回买古董,也算是一种变向的保护国宝的措施吧,也实在是一种悲哀。”靳成材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