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妖不成孽 第六十九章、大闹市场
作者:肥孢子的小说      更新:2019-05-01

  所谓第三者插足,第一者阿桃是也。这个苦命的娃不知道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悲喜两重天的日子。如果按照以往来说,这案子是非查不可的,但现在涉及的都是些敏感问题敏感人物,不知道局长大人何去何从。

  第二者,我也。竟然在我眼皮子地下做下如此大手笔的事情,让木知木觉的我实在觉得被人侮辱了的智商。孰可忍孰不可忍!

  一二兼有,所以这道士最多也只能做第三者了。

  “你这算是在邀请我么?”听见我这话,道士反倒不以为然,“我倒是无所谓,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社会还多份清净。”

  我摇头,“法不过量,他们是一些小混混,应当得到一些教训。但这一次他们得到的教训太过严厉,所谓酷法是恶法的道理一样,超过了他们罪行的惩罚,也是一种犯罪。”

  绝大多数的人要在疯人院里关上一辈子,这个惩罚实在太过了。

  “那么,代表正义的警官,你打算怎么做呢?”道士终于有了点兴趣的模样。

  我摸了摸下巴,忽然朝他勾了勾手。

  “原来你真的在勾引我。”死道士的薄唇里再次吐出人渣的话。

  看见我再次那白眼珠看他,道士才有了点正形,“你这样可不行啊,穿着警官服,搬个马扎在市场口坐着,人家第一不会笨到自投罗网,第二会通过其他方法搞掉你,总比和你来个正面冲突来得省事。”

  道士虽然人品有问题,但话还是很有道理。

  “那你说怎么办?”

  他微微一笑,“山人自有计策。”

  ……

  华灯初上,正是市场里一天最热闹的时候。各个铺位都有不少吃饭的人,虽然已经有几家铺位搬走了,但大部分人还在等事情的最后补偿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有不少人家继续开业。

  正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时候,忽然从大路上来了不少人。

  目测一下,起码有个三四十人。都是黑衣黑裤,大晚上的还架着一付黑色蛤蟆镜。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看着就知道不是好人。

  这群人一进市场,也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举棍便砸。也不管店里是否有人,一棍子砸扁吃饭的桌椅,呵斥推搡着客人,将他们一一赶出店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遇上土匪了。一时间,呼喊哭闹声不绝于耳,有些男性客人不干,和他们争执几句,没想到立刻棍棒伺候。

  更为混蛋的是,这帮人连妇孺都没有放过,言辞厉骂算是对你好的,微有反抗直接用手扇耳光。几个妇女抱自家孩子来不及,被踢了好几脚。

  市场里顿时哭喊声一片,杯碗破碎,狼藉一地。

  几日前那个不肯搬迁的老板最是可怜,不到五分钟,全部家具被砸坏,店铺被砸了个稀巴烂,店主家的小儿子冲出来要和他们理论。结果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捉住手脚,踢倒在地,正死命地往他身上招呼。

  店主飞身扑上去,想替儿子抵挡住这些禽兽,结果一样被掀翻在地,一通老拳。店主只觉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身上,通身如散架一般,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今天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悲愤之间,他凄厉地喊着,“你们不得好死……”但话还没说完,一拳被打飞了他的门牙,疼得他顿时昏死过去。

  领头的人站在场地中心,扔掉手中的烟头,腆着肥硕的肚腩,“凡是开着店的全都砸了。”

  正在打砸的那些黑衣人应了一声,下手更快更狠了。

  “老不死的。”一个痞汉吐了一口唾沫,一拉拳头,准备最后终结掉这对父子。忽然,他觉得胳膊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再一用力,还是没有动。他错愕地转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人,两根手指掐住了他如普通人小腿一般粗细的胳膊。

  “你……”痞汉再加大气力,但在那人手中的胳膊还有纹丝不动。

  我看着那痞汉脸上的横肉抖了三抖,龇牙一笑,“大叔,肝火挺旺啊。”

  痞汉瞪着一双牛眼,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来人的相貌,只觉得如雾里看花似的,迷迷瞪瞪,只从声音上辨别是个女人。他以为自己眼花,一闭眼,再看依旧看不清楚。只是他已经热血冲头,哪里还顾得上这种不对劲来,空着的左手一横便往来人的脖子上砸去。他对自己这一身横力极有信心,别说是个女人,即便是男人也受不了他这一拳。

  拳风带着凌冽之气,正中目标。只要中了,神仙也得瘫。他颇为得意地准备看来人的洋相,不想却看见了让他吃惊的一幕。

  一根纤细的手指顶在他的手掌中间,将他厚实如蒲扇的手格挡在离她脖颈一公分处。这需要什么样的力量,难道便是传说中的一指禅?但他没有时间去想了,因为剧烈地疼痛阻止了他所有的思维。痞汉发出如狼嚎般撕裂音带的声音,倒地翻滚不起。

  这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喊声,吓着了市场里的所有人。特别是周围那群正嚣张的黑衣人。

  “老七,怎么回事?”有人抱起倒地的痞汉,忽然发现他手捂着另只手,鲜血正不停地往外汩汩而出。掰开他的手掌,那人大惊失色,整个手掌就如同被打了一颗子弹一般,穿了。

  “枪!这里有人有枪!”那人嘶喊着。

  那个啤酒肚的男人抬起阴鸷的眼睛,目光如尖刀一般扎在周围每一个人身上。不少被打得凄惨不已的店主和市民,纷纷害怕地往后或退或爬,唯恐他盯上自己。

  “怎么回事!”他一开,如金属挫过的声线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大……大哥,我看见了,七哥,是和那个人……”一个刚才和那痞汉一起的男子颤颤巍巍地拿手一指我,“七哥,和那人一过招,七哥就躺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一点。

  我微微一笑,可惜他们看不见我那友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