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江南的鸬鹚、宅宝、萨洒以及书友101014222001252、1al五位童鞋的打赏。然后本书人气饥渴当中,打滚儿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
================================================================
李流波究竟是南坪侯府的嫡小姐,又在这右相府后宅的争斗纷乱里浸淫了这么些儿年,想要从她手里夺权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宫玉柳跟孙素蘅原想着怎么的也是相爷发了话说过的,就算这李流波再那样跋扈揽事儿、不肯放权,多少也该看在相爷的面子上把钥匙给了听音跟观岚的。谁承想她会想出这样儿的法子来?
瞧着是按照相爷的嘱托把钥匙给叫了出来的,却偏偏儿还派了那么一个平日里便是寻常的偏房夫人们也不看在眼里的悠芙过了去。明里说是派过去供三夫人跟六夫人使唤帮忙的,实际上却是过去盯梢监管的。毕竟这悠芙跟相爷之间有些说不清的事儿,莫说是她们这些子丫头们了,便是各个园子里的夫人们也是有些儿子心知肚明的。她又是李流波的心腹,谁闲着没事儿了敢去使唤她?
这也就罢了,偏那钥匙是她拿着的。相爷虽没说用完了之后要不要再归还的问题,但是在三夫人跟六夫人眼里,这分明是要让她们把钥匙拿了去好进一步接管府内事务的讯号,是压根儿就没打算还回去的。可是悠芙这么一来,库房的门儿是帮她们开了,可是不论是检点器具也好,挑拿什物也罢,却是都要经了她的眼才算罢的,并且那钥匙也是得挂在她身上,等今儿个的事儿一完,又要重新拿到李流波那里的。三夫人也好,六夫人也罢,是根本就拿不到手里的,更莫说还不还的问题了。
这就是李流波的高明之处儿:不但权柄没有丝毫的削弱,反而还钉了一个钉子在想要从她手里拿权的人那里。看着只是简单的派悠芙过去帮她们开库门儿,却让宫玉柳跟孙素蘅不得不打出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料理端阳大宴的事儿,深恐出了什么差错儿,再通过悠芙说到李流波耳里,活脱脱的给她二人没脸儿。是以,这悠芙过去哪里是给她们帮忙的?不过是横加掣肘,多添麻烦罢了!听音跟观岚很显然也早已看透了这一点儿,所以虽然早已听李流波吩咐过了,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丝毫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巴望着李流波善心大发,只把钥匙给了二人罢了。
她二人因何跟两个钉子一样就那么的杵在原地,不肯动弹,又在肚子里转些儿什么主意,莫说李流波了,便是悠芙也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是以,也不等李流波示意,她就笑了笑,径直从李流波身边儿往二人跟前儿走去:“两位妹妹怎么还呆在这里不动呢?不是说三夫人跟六夫人正在后面儿候着等咱们去开库房的吗?所以,咱们还是快些儿过去那边儿吧!要不然,若是耽误了大宴的事儿,可不都是咱们的责任吗?”
悠芙笑吟吟的朝着听音跟观岚而去,说完这话,又回身冲着堂上的几位主子行了个礼,然后一手一个拉着那两人就往外头去了。听音跟观岚虽然不想走,无奈被她拽着,又不敢做出丝毫失礼越矩的事儿,只得也跟着她的动作回身朝堂上福了一福,然后一块儿出堂往外边儿去了。
五月端阳,榴花照眼。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香纷落,疏林如画。南玉屋坐在肩舆之上,让四个粗使的丫头抬了缓缓的往临华堂的方向去。虽然病体沉重,抬手低头都有些无力,好在已经服了四神凝华丹,精神已经好了些儿了,又化了妆,把苍白的脸色遮去了许多,是以这会子虽然瞧着没有往日明艳,倒也添了些儿别样的风流。她原本打算在端阳这一天穿水红色的衣裳,谁知突然染了病,苍苍的脸色配上那有些粉嫩的色调瞧着不是甚好看。因此挑了件大红的,颜色热闹些,也给她填些儿精神。这会子行在这一片海棠林子里,乱红飘砌,暖日当暄的,瞧着倒比往日容貌最盛的时候儿还添妩媚。陪着她一块儿往临华堂那边儿去的丫头子们都不觉多瞧了她好几眼,在心里怪道着怎么姑娘病了以后反倒比平日更好看了呢?
她们哪里知道,这会子南玉屋也不过是强撑着而已。四神凝华丹虽然厉害,也没办法让她即可就复原,不过是聚些精神,让她回话的时候儿不致没有力气罢了。眼下是那四神凝华丹虽然起了作用,让她面上的颜色好看了些儿,但体内却翻腾不断,甚是难受。也亏得南玉屋性子撅拗,因为昨儿晚听了白子瑕那“齐大非偶”的话,一时气苦,又一时发狠,觉得自己万不能就这样儿垮了去,惹人耻笑了。故而硬是撑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想要过去临华堂那边儿去见天安郡王府的郡王妃。是以,虽然这会子身体并不爽利,她还是强撑了精神,双眸含笑的边看这路边的景致边任丫头子们晃悠悠的抬了她往临华堂那边儿去的。
而就在她慢悠悠的往临华堂去的这当儿,前头的唤儿早过了去把她身子有恙的事儿跟李流波报了。李流波听了唤儿的话,这才晓得自己膝下这位八姑娘总算没有糊涂到眼瞎心盲的竟只念着那来历不明的穷酸书生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原本因为南修肃冷落自己,抬举宫玉柳等人的心情就有些稍稍的缓了缓,忍不住又开始拿着案子上的茶盅开始慢慢儿的品起茗来了。一边儿坐着冷眼观察她的郡王妃也不觉得动了动睫毛,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恰在这时,南玉屋坐着的肩舆已经到了临华堂的门口儿,桑槐跟榆荚一左一右的忙上前扶了她缓缓往前行,兰草则捧着一些节下用的香包什么的绣品跟在身后,正在一步一步的往临华堂正门那里走去的关头,突然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也不知是怎么的,南玉屋蓦然就将头转过来了,结果迎面就见一个穿蓝衣的少年跟着她的四哥哥南玉阁一块儿微笑着往这边儿走来了,那少年看年岁也不过十六七岁,生的甚至还不如白子瑕出色,却光风霁月的,颇有远山含翠之概。
那少年原本正笑嘻嘻的跟着南玉阁一块儿往前走,倏然察觉到她的目光之后,不自觉的就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隐约有一种被冒犯的不悦之感。虽是在别人家做的客,可规矩毕竟是规矩,哪儿有姑娘家冒冒失失出现在男客容易出现的地方儿这么没羞没臊的盯着男人瞧的?这少年正自皱眉,突然听得前方有个声音笑了笑,他的母亲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边儿,正跟右相夫人一块儿倚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跟那门下台阶儿上正扭转头看着自己的红衣少女:“墨儿,怎么站在那里不动?瞧见你妹妹了,也不躬身问个好儿吗?”说完这句话,又侧转了眼睛,笑眯眯的看向有些仓皇失措的南玉屋,“你就是八姑娘吧?果然跟十二姑娘一样,是个标致致的小美人儿。阶下那个穿蓝衣的是我儿子,名唤墨非,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咱们两家是通好,也没那么多规矩,你只叫他一声哥哥就罢了!”
这话说的轻巧,南玉屋跟李墨非却双双都怔了住。虽然早知道此番过来是为了相亲,可是当事情真的到了眼前儿的时候,却怎么可能会让人不怔住了,不晓得该作何言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