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人来人往的宜秋宫,现今却因着临川出嫁塞外的圣旨颁下,没了平日的喧闹孝敬,使得殿内本就有甚是木讷无脑的宫婢相衬,更显几分萧条静暗。
而平日甚少这般孝顺的临川,现今却几乎宿在宜秋宫,从早上哭闹到半夜甚是安静也不休止,让本觉得很是心疼的韦贵妃,现今也万分希望临川赶紧嫁出去远远的,而之前圣旨颁下临川的胡乱言语韦贵妃也都知晓全部。
没想到李世民对璇姬的感情这般深厚,不过越是知晓这些韦贵妃对高阳的怨念就更加深,挥手招呼进来绿云娘亲,这次因着陛下并未追究临川对着姐妹所做之事,所以绿云也幸免于此劫难,但也因着如此韦贵妃去求情却也无法开口,若此次却不是似她们猜测的这般,韦贵妃去寻了陛下求情被他告知此事,就算之前还稍能更改的事情,却也成了金口玉言无从变卦。
“贵妃娘娘,”绿云娘知晓韦贵妃是何种人,绿云却不会被这般简单的放过,可现在绿云娘宁愿韦贵妃把绿云狠罚一通,让她豁上这些年在韦贵妃身边伺候的脸面,把绿云打发回家也比之陪嫁临川公主出嫁要好。
韦贵妃听到自个儿的心腹姑姑拜见,也不据着如此小节挥手命她起身,脸上怨毒之色丝毫不见遮掩的说道:“临川虽说有千万错,却也不该是因着璇姬的孽种受此委屈,就算本宫的女儿要嫁去塞外,那也定是王妃之位,高阳那个死丫头本来本宫想着待她出宫再寻机会整治,现今却是等不到那般时候。”
绿云娘不解其意的躬身问道:“不知贵妃娘娘却有何主意,奴婢也好下去安排一二。”
韦贵妃笑听完绿云娘的询问,侧目细细打量着绿云娘一番才说道:“红芍,听临川说此次主意却是你家绿云所出,就连做却也是她亲自的不知可有此事?”
早在韦贵妃上下打量她的时候,红芍却就知晓这是要发作绿云,不过不知为何听韦贵妃这话却觉得好似有深意在里面,一时之间无法想通透的红芍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福身一礼后对着韦贵妃告罪道:“奴婢罪该万死,生出这般孽女害临川公主这般境遇,贵妃娘娘却不需看奴婢脸面,该作何处置全凭娘娘做主。”
要说此时万怨不着绿云却也未必,红芍现今想的哪怕是死却也想要把绿云留下,不然若真出了何种事情却真就是鞭长莫及,死后连个在外祭拜的人也无,凄惨至极又怎么是他们这爹娘愿看到的。
见着跪地只为求给女儿求速死的红芍,韦贵妃心中不禁也有相同的念想,她唯一傍身的孩子就是临川,虽说见着陛下还有些年头撑着,但这又有谁说的好,现在女儿嫁去塞外和亲就算是平平安安她这大唐皇贵妃却也无法沾上些许,想来有生之年见上一面却也难。
一想到这韦贵妃就更恨高阳,稍显褪色的阴狠就出现在脸上,临川身边得用的人不多,唯一的绿云却不能就这么随便处死,抬头望着红芍面色也稍稍和缓些,抬手命她起身说道:“红芍起罢,临川若须得去塞外和亲,却还需绿云跟去帮衬。”
红芍听到韦贵妃所说的话,脸上略带吃惊的起身凑上前问道:“贵妃娘娘,这陛下的圣旨都下来,却还有更改的可能?”
韦贵妃看着红芍脸上的吃惊好奇,一脸自傲的笑说道:“陛下是因为那个死丫头才这般对待临川,那若是高阳被他所恶,本宫随便使上些手段就算不能让她嫁去塞外,也绝对不会让她那般安稳的嫁去房家。”
韦贵妃的手段红芍最是清楚,听她这般说也多少放下些心来,这脸上也淡淡的出现了些笑容,知晓现在时间不等人也就福身对着韦贵妃福身拜说道:“红芍听娘娘吩咐。”
不止是见着红芍这般恭敬的模样,还是想到何样整治高阳的办法,本是嘴角的浅笑在红芍跪拜时,肆意大笑的声音传出殿外,让殿外伺候的宫婢心中略有些为将要被韦贵妃算计的人轻叹出声,但这般事情自她们前来宜秋宫见的多了,叹息过后又开始各自做着自个儿的事情,不再去多想。
和宜秋宫的气氛相反很是轻松的锦绣宫内,每个宫婢脸上都带着淡笑做着各自的事情,还留在自个儿睡寝的小橘,身体也因着医的医治恢复康健,只是高阳却被她之前的模样吓到,才未马上把她召回身边伺候,但这般长此以往小橘总也不是好事,对于小橘高阳还是很满意,所以这日就把人招来身边。
“小橘见过十七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这大半月的时间小橘未曾前来主殿伺候,今日听到高阳传召心里却也甚是不能平静,来到主殿见到高阳就行叩拜大礼说道。
高阳见着小橘在医手下调理的这些时日,面色比起之前也红润甚多,这眼睛也甚是明亮看的高阳很是满意,抬手对着小橘笑说道:“赶紧起来罢,本宫听医说你身子大好就忙把你召回来做事,不知你自个儿觉得怎样?”
小橘听到高阳这话,似是有让她再回去继续调养的意思,心里一酸就磕头求说道:“公主,小橘是真的全好了,请公主应允奴婢前来伺候。”
高阳起身来到小橘身前,手上稍用力把人拉起身来,帮这小橘把不甚听话的碎发掖到耳后,宽慰的说道:“既然本宫把你召回身边,定是要你在身旁伺候的,只是你遇事就这般模样确实让本宫难做,今日你就先回去好好想想,若是相同你明日就可回来本宫身边伺候,还有你那幼年玩伴墨荷的事情,本宫已经对父皇禀报,想来临川出嫁塞外时墨荷就可离开。”
小橘满脸感激看着高阳,因着手被握紧跪拜不下,只得开口对着高阳万分的感激说道:“公主的恩情小橘实在是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