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从指尖传来。
殳寰把手指从白寂嘴里抽出来，果然就看见指肚上面一个血洞：“你口子开太大了。”
“老子是狼又不是蛇。”白寂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咬你一口指头没断那是老子力道拿捏得当。”
殳寰看看人，没言声，只是从他手里把那两个镯子拿过来，把血滴了上去。其实窟窿开大点也有好处，好歹不用往出挤血了。
血珠滴在镯子上，然后不知按着什么法则在面上滚了一截，停住，渗了进去。
原本纯白的玉镯上就多了沁色似的一道红。
“现在就可以戴上了。”韩天继续指挥。
殳寰分了个镯子给白寂，顺手把剩下的一个套在了手腕上。
白寂接过来，反射性地端详了两眼，脸色跟着一绿：“这项圈算怎么回事！”
殳寰抬手看了看，这才注意到血迹渗入的地方原来是在狼型图案的脖子上，看起来可不就像套了个项圈。
“有主的宠物当然要表示一下主子的存在。”韩天很镇定，“不然我下回跟他们提议弄成食盆？”
“那更糟！”
“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用戴出来。”殳寰淡淡开口，“韩大夫，这个信物只要在有人检查的时候亮出来就可以了对么？”
韩天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你还非要挑镯子！”白寂越发愤怒。
“我说了我是以殳小姐使用时的方便和美观为优先条件考虑的。”韩天视白寂的愤怒为无物，继续慢条斯理，“殳小姐如果遇到危险，镯子上的血迹会有所变化。你们没事可以试验玩玩。”
“这是能随便试着玩的吗？”白寂觉得额角有青筋在跳。
“这就随你们高兴了。”韩天笑得眉眼弯弯。
低越的箫声响起。
韩天从裤兜里拽出手机，接听了片刻：“好，我马上回去。”
把自己的手机装好，韩天又从纸袋里拿出另一部递给白寂：“这算是我私人的礼物。我的号码已经存进去了，小狼你有什么不好开口向人家姑娘咨询的尽管找我没关系。”
“谁用你啊！”白寂甩了他根中指，倒也没拒绝送上门来的好意。
“那我就先告辞了，祝两位生活愉快。”韩天笑笑，起身。
送走韩天回来，殳寰冲白寂一指沙发：“回去坐好，我还没打扫完。”
白寂悻悻地摸摸鼻子，视线忽又落在殳寰手上，之前被他咬破的地方还在往出渗血：“你们人类怎么还是这么麻烦，随便一点小伤也好得磨磨蹭蹭。”
说着，便不容分说地拽过殳寰的手，把那根手指含进嘴里。
温热的舌头缠上指尖，轻扫描摹。
殳寰静静地看着人，神色不动。
如是僵持片刻之后，还是白寂先放了手：“你这女人真无趣。”
殳寰看他一眼，抬手一指沙发：“去坐好。”竹枝般的细指上别说血洞，连疤痕都不见一个。
白寂从鼻子里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地爬上沙发，盘腿坐好。
殳寰这才注意到他不知几时已经把那个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
深夜，原本应该沉浸在睡梦中的殳寰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目光里没有一般人刚刚清醒时的迷离，却反而比平常更加锐利。
没有去看时间，殳寰只是继续静静地躺着。
片刻之后，静静地起身、下床、穿衣，然后动作尽量轻缓地打开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院中古柳下的白石井边，竹制的摇椅随着偶尔吹起的夜风轻轻摇晃。
殳寰靠进摇椅里，随手把衣服裹得紧了些。
八月刚刚过半，山寺的夜晚便已经带起了丝丝寒意。
轻轻晃动着，殳寰的视线投向了天空。
暗蓝的天上弦月如钩，星光明灭。
然后，她就想起来，在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一个人把她从生平最恐怖的噩梦中救醒了。
狭小逼仄、只有一扇离开地面很高装着铁栏的窄窗的屋子，尸体，和一个在这样的空间里陪了她一夜的人。
那个晚上，从那个小窗里，她也看到了一钩弦月、数朵明星。
·
白寂在殳寰开门的同时睁开了眼睛。
无声无息地走到窗边，静静地看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靠进摇椅里放空了视线的时候，白寂觉得自己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了少女一直以来的冷静究竟是怎样的原因。
这个女人的心，是关着的。那个拳头大的地方，没有人能进去。
无人，所以无怖无怒、无悲无喜。
……可这样，又还能算是个人么？
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的玉镯，白寂突然有些怀疑，那个一力促成自己和殳寰订立契约的僵尸，他想帮的，究竟是谁？
打开门，白寂走出房间。
行走间，身形渐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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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屋门打开了声音，殳寰转过头，毛色纯白的狼正一步步向她走来，一只前爪上还套着白色的玉环。
天体的光辉洒在白狼身上，反射出银器般的色泽。
“白寂？怎么又现原形了？”殳寰直起身体。
只是这一次，狼妖没再变回人形。反而走到她的旁边，蹲下，将两只前爪搭在了她的腿上，然后挑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把头枕了上来。
看着狼妖带着一副“便宜你了”的姿态闭上眼，殳寰难得地有了点哭笑不得的心情。
一只手搭上头顶，白狼抖了抖耳朵，却没打算睁眼。
殳寰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怔了片刻，然后重新靠了回去。晚上虽然凉了点，不过有个生体暖炉在，应该不至于感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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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分割线~~~~~~~~~
在E酱被悬尸的时效到达的时候，神勇的令柔姑娘以继承者的姿态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啊啊，这是多么令人怜惜的孩子啊……”
这样叹息着，副版毅然决然地把令柔姑娘吊了起来。
于是书评区悬尸规范第一条诞生：
只要你能博得我或者副版的同情，恭喜你！下一个被吊上去的就是你！
悬尸一周，三分入手。来嘛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