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笑话越来越不好笑了呢!”逸心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狰狞的神色,手上用力将创世的剑尖慢慢深入红猎的身体。不过片刻之后,她就惊异地发现,无论她如何继续努力,手中的剑像被夹住了一样都无法再前进哪怕一寸。
“这是?”逸心手握着创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啊,只要我把精神集中到一点上,就可以快速再生,你的创世已经和我的身体融合到一起了”红猎闭着眼睛,忍受着创世插在身体里的巨大痛苦,满脸都是汗水。
“哦!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呢,不过这有什么用呢?你不可能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而我,可以随时从里面绞碎你的身体!”逸心握住创世的手开始放出淡蓝色的光芒,准备给红猎最后一击。
“只要能抓住你就好了,剩下的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红猎无奈地摆了摆手。“什么!不好!”逸心好像突然想明白什么事,但马上就感到脑后一股劲风袭来。逸心赶紧放开创世,想要闪身躲避但是晚了一步。
一柄长刀顺着她的腰间砍入,将逸心的身体分成两半。“干得……漂亮!”逸心的嘴里最后吐出这里几个字,然后尸体就倒落在地上。在她身后,一个老妇人把一柄将刀锋与火枪组合在一起的长刀扛在肩上,正是刚刚被创世刺中,红猎以为已经死了的安大婶。
“这是您第二次救我了?”红猎仰面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刚刚还真的以为您已经死了。”“没用的小子,你仔细看看吧!”安大婶用手指着红猎的身体。
“哎?”红猎顺着安大婶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刺在自己身体里的创世慢慢变薄变脆,如同一块玻璃般慢慢的碎裂开来,最终化作粉末飘散在空中。
“这是?”红猎看到整个世界,除了他和安大婶两个人,连倒在地上的逸心的尸体也都同样碎裂开来,随着漫天飞舞的碎片纷纷落地,红猎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刚刚那堵断墙边上。在他眼前横七竖八倒着的是那些无面者的尸体,他们的马早已不知去向。
“刚才发生的一切果然都是幻象么?”红猎自言自语道。“是时间碎片啦!那个首领搞出来的,也就是你这种笨小子会着了这种道。”安大婶用脚踩着无面者首领的头颅,从旁打断了红猎的话。
“时间……碎片?”红猎对安大婶所说的这个词十分陌生,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安大婶本来想把火枪收起来,看到红猎那迷惑的眼神,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你刚才是怎么想到夹住那把剑然后我会出手的?”
“呃,大概是本能吧,我就觉得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红猎摸摸头回答道。
“好吧,也许这也算是缘分!那让我再教点东西给你吧!”话音刚落,安大婶将手中的长刀突然挥出,径直朝红猎的脖子砍下去。
红猎见状大惊,但长刀的来势太过迅猛让他避无可避,只好把眼睛一闭等死。过了一会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长刀已经在贴着他脖子肌肤的位置停住了。
“时间碎片顾名思义和时间有关。时间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其实都可以看做一条始终前进的线。”安大婶单手持刀,用剩下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直线向前的动作。
“当我的刀砍向你的时候,这条线就产生了无数的分支,其实也就是产生无数个可能出现的后果。比如你被我砍死,或者你躲过我这一刀,反过来杀死我,又或者我的刀虽然砍中了你但你的脖子硬到可以把刀弹回来,等等等等。”安大婶继续配合自己的讲解,五指张开在红猎眼前比划着。
“不过最终当我砍你这个动作完成的时候,真正产生了的结果,就是像现在这样,你还活着。那么时间线重新变成一条继续向前,而刚刚分散出来的其他所有可能,就都变成了时间的碎片,储存在了你的脑子里。”安大婶用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继续说道。
“所以说?”红猎示意安大婶能不能先收起在自己脖子上蹭来蹭去的刀再说。
“这些碎片就会一直这样存在着,但不会对你再有任何影响,因为你所处的时间线已经超越了它们。这些碎片对你来说,都只是些有可能发生但却没有发生的事实而已。”安大婶收回了长刀,一点一点收回了刀刃,把它恢复到了火枪的状态。
“不过不巧的是你遇到的那个无面者带头的,他拥有读取和操纵这种碎片的能力。在你击飞他头颅的那一瞬间,他把他自己和你的思想都拖入了其中一个碎片里。把你杀死在里面。可惜他控制不了你到底进入的是那一块碎片,这跟你自己心里里最想产生什么结果有关。不过说起来,你好像不只是在一直想着那个女孩子还在想着我会死?”安大婶盯着红猎的脸,话说得虽然轻松,但却让红猎听起来感到脊背有些发凉。
“拖入碎片?那我真的会死吗?”红猎想回避刚才的问题,于是继续问道。
“那当然!虽然你自己感觉像是自己经历了一段幻象,但碎片里面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在碎片里的你,如果思想认为自己死亡了,你的肉体当然也会进入死亡的状态。除非你有能力自己出来,或者像我这样从外面打碎它,拉你出来!”安大婶已经收拾好了箱子,把它重新背到身上。
“等等!那为什么你能从外面打碎它,这不是我的时间碎片吗?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得到啊?”红猎还是有很多问题,赶忙叫住准备离开的安大婶。
“你就把这当成是个奇迹好了!”安大婶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向着聚居地的方向走去。
“那这些无面者到底是些什么人?而这个老妇人又是什么人呢?”红猎眺望着远方的幻钟状建筑,他本能地感觉到,在那里,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