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您确定我可以住在这个房间吗?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其实,我可以蹦到我的卧室的。话说,我还是挺有体力的。”解墨蓝用右手拿着一杯冰牛奶,眼睛闪亮的问着李叔。
不等李叔说话徐姨就已经开始抗议了:“什么?我的小姐啊,你还要蹦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摔倒了怎么办?哎呦喂,小姐你真是急死我算了。明明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看着楼梯怎么就能不害怕呢。你这个心也太大了。”本来徐姨正在拉窗帘,一副巨大的落地窗前是紫色的纱帘,纱中混合入艾草。这种在纱中混入植物的制作工艺,并不多见。只因为解家都喜欢自然风,便常常需要打开窗子,所以特意找的能工巧匠制作而成,以免蚊虫侵扰。徐姨自然知道这东西的金贵,所以每次都不舍得用力扯上,总是会站在一个椅子上,拿着什么工具,尽可能离滚轴近的拉上窗帘。
外面一轮明月,投影进屋子,照射在徐姨的身上。此刻的徐姨站在高高的椅子上,胖胖的样子特别的和蔼可亲。手里拿着一个玉质的痒痒挠,那样子还真有点老革命教训小革命的架势。
解墨蓝赶忙强忍着笑意说:“徐姨,你……千万别摔下来。我担心你。”不然说什么呢?说,您现在就跟个拿着钢枪的战士一样,我不答应貌似就要突突死我。拿老人家开玩笑,总之是不对的吧。
解墨蓝都快憋出内伤了,但徐姨是打定主意,自家小姐不给个答案就一步也不动。
李叔恭敬的站在小宴会厅的沙发前,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特别的有范儿。操着那口标准的北京话对解墨蓝说:“小念是寄宿学校,学校又不让用手机,这个时间再给他打电话让宿舍管理员去找他。恐怕影响人家休息。”
李叔说的倒是真的,为了这种事,去麻烦宿舍管理员,恐怕以后对那念念也不好。
但是,真的有必要管的那么严吗?男校而已,又不是监狱。哎~他们也不怕暴、动
解峥嵘哪知道女儿在YY人家的学校,只以为是他的小蓝还在不好意思,于是便说:“小蓝,其实你可以还住你的卧室。”
看着解峥嵘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样子,解墨蓝怎么觉得就这么的奇怪呢,一把抓住爸爸的胳膊,将头靠在解峥嵘的肩膀上,玩笑的说:“哦?此话怎讲?请父皇明示”
“朕抱你上去便是。”边说边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几声。
如果是平时,解墨蓝肯定会坐到解峥嵘的腿上,抬着头眼睑低垂的像个骄傲的公主一样俯视着解峥嵘说:“爸爸,我可是大人了,大人是不需要抱抱的。”
可这次,她却没有。她只是默默的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眼中的波澜,眼底的酸涩。本来握着解峥嵘胳膊的手,慢慢的后退,直到退的只能抓着解峥嵘的衣袖。她使劲的攥着,就好像抓的是解峥嵘本人一样。那种不舍那种依恋那种骨肉亲情,似乎都在这手中,在这衣服上,似乎都在说,我不放,我一辈子也不放开。
爸爸,这一次,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
求求你,千万不要死。你死了,我再也不想活。
“爸爸,你可以抱我多久?”解墨蓝的声音出奇的平淡,只有这种平淡才能掩饰此刻她的伤痛与祈盼。因为,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如果你曾经失去过,便知道这样的祈求,是多么的让人肝肠寸断。
聪明如解峥嵘可从没想过这些事,他又不能未卜先知,当然不知道自己会死。但血脉连心,一个念头突然在脑中闪现。下一秒,他又极力的肯定了这个念头的合理性与可操作性。
还不等他回答,解墨蓝的声音又想起:“是不是抱到,可以牵着我的手,递给另一个男人的时候?”
那个得到你的信任,最后成为你的女婿的李鑫?会不会,在未来就是你认可的人?爸爸,你知道吗?他害死了你的女儿也害死了你的外孙子。想起他,解墨蓝不禁的身体寒颤了一下,那是深入骨血的恐惧。以爱为名的欺骗,怎么能不让人冰寒到底。
解峥嵘俊朗的脸上,眉间隐隐显露锋芒,服侍他多年的李叔,都觉得一阵冷风,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凭什么我要把我可爱的女儿交给别人?即便有一天我保护不了她,我也决不信别人可以保护她。凭什么把我可爱的女儿带走。解峥嵘越想越气,那个念头在脑中不禁又更确定了几分。
“谁说我要把你交给谁了?有本事就来抢。抢得走,算他本事。抢不走,那样的人我肯定不能认可。怎么能让我的宝贝女儿跟着那种窝囊废?”这话说的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这抵触心里也真是一点都不带掩饰的。还真是光明磊落,爱憎分明。
这个爸爸,可真是护犊子啊。
但是李叔和徐姨,却都表示赞同。这解家的家风,呵呵,恩……还真是统一。
解峥嵘一点也不在意解墨蓝早恋,因为他和甄柳云就是早恋。12岁认识,15岁在一起,22岁结婚。其中波澜不断,但他们一个处变不惊,一个但笑不语。相爱,不在乎早晚。只要一颗心,砰砰的跳着叫嚣着,要进入那另一个身体,要与那颗心脏重合。那便是爱了。
叮叮,目的达到。爸爸现在对未来女婿充满敌意。这就好,她才不要嫁给李鑫。命中注定吗?嫁给他是在劫难逃吗?走着瞧!我和爸爸合力对付你。
前提是,李鑫你还能有机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如果我一辈子不结婚,你会怎样?如果我早早选择了别人,你又会怎样?
收起让她不寒而栗的回忆,解墨蓝笑着对徐姨说:“徐姨,爸爸太凶了。我要你扶着我回房间。”说着悄悄的用带笑的眼睛瞥了解峥嵘一眼。
解峥嵘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欣赏着自己女儿的撒娇。
家里有这么个宝贝,谁不开心。
徐姨仍是不动,认真的问:“那,小姐,今晚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