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小康攻略 第十章 年节事杂 (三)
作者:雪满灯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小弘历见苏衣衣毫不犹豫答应着,也为她的“忠心”打动,哪里知道苏衣衣这点子心事?因此弘历笑道:“你如今可是也放在刀尖上了,你放心,你帮我做了这么多,阿玛与额娘都晓得,日后不会亏待你的。”

  苏衣衣暗暗一笑,帮弘历就是帮自己,这点她比谁都清楚,可却不能表露出来这念头。

  苏衣衣轻声道:“四爷照顾我,我怎会不明白?旁的不说,就说这规矩吧,什么爷啊奴才啊你呀我的,总到如今还是动不动就说错,四爷也都体谅。就这一点,奴才还有什么说的!”

  小弘历嗤的一笑,道:“也是,如今我竟也听惯了你的没规矩,你不说,我也不觉得了-----不过比起刚来时,你如今好了许多,况且你在畅春园还有宫里的时候还算知礼。如今连阿玛与福晋、额娘都不挑你的错了,你就更可放心便是。”

  苏衣衣也是一笑,是啊,比起刚穿过来,自己确实已经慢慢融到这个时空里。最起码“奴才”两个字已是说的比较顺口了,尽管这两个字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最瞧不上的两个字。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适应它。苏衣衣自从穿越初始,就没想过去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时空,能在这个新颖的环境里以一种新颖的方式快乐地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快乐?苏衣衣微微又是一笑,只要不放弃,快乐终归会离自己越来越近的。

  苏衣衣忽而问道:“四爷打算如何做?什么时候做?”弘历在被子里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笑道:“就到年节了,宫里的事、府里的事、各庄子的事,各色仪节应酬,都忙。年前是不能了,正月里来往借口最多,只是到哪里都是人,难得清净说话,看机会吧-----你还不乏?睡吧。”

  苏衣衣答应着,却是睡不着。是啊,就要过年了,这是自己穿越以来过的第一个年,想想二十一世纪孑然一身的自己,忽而觉得,在这里过年也不错,最起码,不是太孤独。

  正想着,只听弘历迷迷糊糊道:“采鸢----想吃茶。”苏衣衣暗笑,这小弘历这几年是被采鸢服侍惯了的,自己自进了畅春园就没再在他身边服侍过,因此他叫采鸢也很自然。

  苏衣衣就穿着小袄起来,又听弘历道:“忘了是你了-----披了我的皮袄再去。”苏衣衣听了,就将小弘历一件貂鼠满襟暖袄披了。小弘历虽才十岁,可这件袄子是专为他起夜披的,所以宽宽大大,苏衣衣披在身上,倒是不显窄小。

  苏衣衣去盆内洗了手,拿了大漱盂,倒了一钟温水给弘历漱了口,才从暖茶壶中倒了半碗茶,服侍小弘历吃了。

  看小弘历重又躺下,苏衣衣笑道:“这屋子虽暖和,可炭气有些重。四爷又不喜欢熏香,可是-----”

  小弘历躺在那里笑道:“知道你又惦记那花髓香了,那花髓香是裕妃娘娘赏的,统共那么些,偏你就喜欢-----你既喜欢,用上便是了,没有时可别再烦了。”

  苏衣衣忍不住一笑,这小弘历还真是人精儿,自己确实喜欢那花髓香,不像别的香浓烈,而是格外清幽,闻起来全身放松,苏衣衣想,有点像自己原来时空时用过的水熏精油。

  苏衣衣将火盆上的铜罩揭起,拿小锹重新将熟炭埋了一埋,从一个描金柜的小抽屉里取了两块花髓香放上,仍旧罩了,方才睡下。闻着袅袅在屋内的淡幽清香,苏衣衣舒适地出了一口气。

  转眼已是腊月二十九,雍亲王府已是各色齐备。府中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令苏衣衣很开眼的是,各主子房内地下,都铺满红毡,虽平日也铺着毯子,可颜色没这么鲜亮,那毛也没这么厚密齐整,踩在上面,酥酥软软,弄得苏衣衣没事都想原地踏步。

  大屋内当地还放着鎏金珐琅象鼻三足大火盆,屋内温暖如春。苏衣衣叹息不已,原来没有暖气空调,冬天也可以这么舒适。

  炕上铺着簇新的猩红毡垫,又有金线彩绣的靠背引枕等,别的都还罢了,苏衣衣眼睛盯着铺的大白狐皮坐蓐看起来没完,多好的皮草啊,这得多贵啊!弘历房内也有坐蓐,可是却是貂鼠小坐蓐,不过对于苏衣衣,已是心满意足。

  整个雍亲王府都在忙,可只苏衣衣显得有些懒散。弘历房内,一应细事有采鸢指挥小丫头们料理打点,粗事又有各位嬷嬷操持。

  只有苏衣衣,虽然是弘历身边人,虽然年纪又大采鸢一点,却是什么仪节规矩都不清楚,也没有她可以插手的事情。

  采鸢已对苏衣衣消除了早先的那些成见,见苏衣衣每日只是蒙头蒙脑的瞎转,自然也不再讥讽责难,只是得空跟她说笑几句,或是给她将一些细事讲解明白,苏衣衣自然也是心内感激。

  自二十九日晚间,雍亲王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一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点着一色朱红高烛。廊檐内外及两边游廊罩棚,则早在二十九日前就挂满羊角、玻璃、料丝等各色或绣、或画、或绢的灯笼,窗槅门户也早挂满彩穗及各种宫灯。

  苏衣衣悄悄到处溜着,观赏了这些,不由叹为观止。这雍亲王府听闻还是诸皇子中最简朴恭肃的,还都繁华的超出自己的想象,其他各府,还不知是怎样的锦绣风流呢。真是皇家气派,百闻不如一见,苏衣衣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叹息着。

  雍亲王府各主子们的事,比如什么进宫朝贺、比如祭祖等等一系列活动,自然都没有苏衣衣的份儿。即便弘历出去,随从服侍的也是采鸢,苏衣衣虽也很想开开眼,可却不敢争这些差使。苏衣衣十分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懂,跟了去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正月里雍亲王府各类娱乐活动,说实在话苏衣衣并不喜欢。看戏?看戏有什么意思?看电影还差不多,可是苏衣衣还是跟着去看了,主要是,实在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