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小康攻略 六十
作者:雪满灯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胤礼笑道:“我跟他还算相熟,依我来看,赵子风早已不介意此事,况且又无婚书为凭,你府上尽管放心便是。”

  忽而又想起什么,胤礼接着道:“我听你说这些,只觉疑惑地是,这苏姑娘秀丽出挑,怎会宫选选落了?”

  小弘历皱眉道:“我也问过额娘,额娘说是听闻那年苏姑娘生了一场病,头发稀落难看,面上又有红斑,因此绌落了。”

  胤礼笑道:“下三旗的女子,进了宫也难得好运,怎比得上如今?这苏姑娘可是因祸得福,怪不得你额娘认定是福星。”一面说着,叔侄二人已是从正房出来,见采鸢与苏衣衣及宋嬷嬷都已从东厢房里出来。

  苏衣衣才走出巷子,便觉一股寒洌的风直扑过来,脚下又滑,忍不住一个踉跄。阿贵眼疾手快,扶住苏衣衣道:“苏姑娘小心。”

  等上了车,苏衣衣才透过一口气。弘历见苏衣衣上了车,笑道:“咱们一个个出来,都走得稳稳的,怎么到了苏姐姐这里,就差点趴下?苏姐姐又走神了?”

  苏衣衣有些气恼地扫了弘历一眼,自己满怀欣喜过来,不想不但没和胤礼说上一句话,倒在赵子风面前圆了半日谎。

  苏衣衣扫了一眼微微笑着的弘历与采鸢,道:“你们去上房,如何就把我一个撂在东厢房?”

  看着气恼不过的苏衣衣,弘历却似乎很轻松,笑道:“十七叔说叫一个进来伺候便可,采鸢姐姐细致些,因此唤了她过去。”

  采鸢笑道:“过去也是劳累伺候,姐姐以为是好差事?哪有你在东厢房吃着点心闲聊自在?”采鸢一边微微嗔笑着,一边将一个手炉塞给苏衣衣。

  弘历看着采鸢笑道:“原来采鸢姐姐从没这么照顾过苏姐姐的,如今话上虽还不饶人,可眼见是待苏姐姐与先前不同了。”

  苏衣衣不好再说什么,一路上有些闷闷不乐,想起赵子风的疑惑,又想想这个时空的苏衣衣和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苏衣衣也不知是什么关系,这个苏衣衣的意识哪里去了?自己本来的身体又哪里去了?想来想去却是越想越奇怪,越想越焦躁不安。

  等小弘历等人出了院子,胤礼走到东厢房,见赵子风正坐在椅上沉吟。见胤礼进来,赵子风忙立起身。

  胤礼看着赵子风道:“怎样?”赵子风沉吟片刻,抬眼看着胤礼道:“是她不假,是我多心了-----实在是没料到她性情变了这许多,只怕也是时事所逼。她说了些话,我几乎弄不清楚什么意思。”

  说着,赵子风如实学了苏衣衣的话,而后道:“从没见过她这样子胸有成竹的,也从没见过她这样大胆有主意的。她比我小了好几岁,在我心里,都是孱弱无助的小妹妹,如今见她这样说话行事,我倒是有些懵懂了。”

  胤礼想了想道:“如此看来,她必是得到一些消息。”说着,见赵子风欲言又止,便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胤礼一笑,接着道:“你不要如此不安----我决意走这一步,并不全是因苏姑娘几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皇子身份,又是成年,又逢诸子相争,也早被人疑忌。我虽无此意,只怕也难独善其身,只是想自在一日是一日罢了。如今已不容我作壁上观,我已暗允四哥,助他一臂之力。四哥虽苛,可政见明白利国,做事坚韧不可夺志,虽不对那些勋贵脾胃,却可稳固大清根基。因此他做事办差,皇阿玛几次说过太过,可却屡次将其他皇子推诿棘手之差委任于他,虽结果都是驳斥多过嘉奖,可老人家心里只怕也是有数的。况且小时十三哥待我极是仗义的-----”说道这里,胤礼顿住了话头,无奈一笑。

  赵子风叹息一声,道:“十七爷心里原来什么都明白。我还以为十七爷从不操心这些-----”

  胤礼苦笑道:“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自小见的听的,都是争来争去,何曾一日消停过?额娘去后,我厌极了这些,顶着皇阿玛的训诫压力,也算是他老人家眼里最不成器的儿子了-----就这样过了这些年自在日子。你不知道,我是我羡慕你这身份,万事由自己-----”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胤礼看着赵子风又是一笑。赵子风见他笑得怪异,忙道:“怎么了?”

  胤礼敛起笑容,落寞地看了赵子风一眼,缓缓道:“赵兄如今只怕也不能做到万事由己了。”

  赵子风一怔,道:“怎么讲?”

  胤礼盯着赵子风眼睛道:“弘历已向我问起你与苏姑娘的事情?怕你在外多嘴,平白叫雍亲王府落人话柄!”

  赵子风急道:“我怎会不知深浅?苏姑娘在他们府里,我怎会-----”

  胤礼截断他的话头,斩钉截铁道:“如今苏姑娘深得信任,一旦雍亲王府得知你与她的心意,她只怕性命难保。为她计,为你计,为大事计,赵兄须做出一件事,才能各自相安!”

  赵子风忙道:“什么事?小弟但可做到,绝无推辞之理。刀山火海,只要十七爷一句吩咐!”

  胤礼怔了怔,忍不住却是一笑,道:“我叫你做的事,可比刀山火海温柔多了-----赵兄娶妻便可!”

  赵子风猛一愣,慢慢回过味来,失神坐在椅上,喃喃道:“不行-----盟誓犹在,我怎能负她?我若愿娶妻早就娶了,我做这些都是为她,若不是为她,我还拼了命做这些干什么!”

  胤礼看着失魂落魄的赵子风,沉吟片刻,俯身在赵子风耳边说了些什么。赵子风眼睛一亮,旋又黯淡下去,道:“为了我一己之私,怎可连累另一个人跟着受苦?即便得偿所愿,也是会日夜不安的。”

  胤礼笑了一笑,道:“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不用你费心,我自有安排就是,不过她和你,都是各取所需,你也无需愧疚,她也不会认真,更不会怨尤反而只有欢喜的。”

  赵子风疑惑地看着胤礼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