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花园里的正在盛开的月季、木芙蓉、木槿、天人菊等花儿舒缓着腰肢,迎向吹来的微风,轻轻摇曳。
花园的亭子下,挂着一只颜色鲜亮的鹦鹉,此时一个着深绿色圆领长袍的男子正在拿着小木棍一边逗弄着,一边对身边的仆从问道:“小姐出去多久了?可回来了?”
显然,旁边的仆从好像知道谢老爷会问这个问题了,自然很流利的答道:“老爷放心吧!小的已经派人在各个门口守着,小姐一回来就会报来的。”
“嗯!算你小子伶俐,下月的月钱涨到...”那仆人听到会涨月钱,顿时欢喜的嘴都裂到脑后跟了,本想仔细听听是涨到几等,谢老爷的却突然道:“哟!我的宝贝闺女,这是谁欺负你了!”
只见花园的远处,谢含香带着贴身丫鬟小玉,急冲冲的向这边走来。谢含香见到自家爹爹,再也忍不住扑到谢老爷的怀抱里,哭诉道:“呜呜~~~爹,他们都欺负女儿,你要帮我。”
“好好好,爹帮你报仇,爹的好闺女先别哭了。先告诉爹爹,你跟那罗秀才的事情怎么样了?”谢老爷还是没有忍住,着急问道。
谢含香又哭了好一会,才稳定情绪道:“爹还说呢,那罗酸秀才已经定亲了,刚刚他和他的未婚妻还当街羞辱女儿。”
谢老爷一听自己宝贝闺女被一个酸秀才欺负了,顿时气急败坏道:“什么?还当街羞辱你?难道他一个破秀才欺负咱谢家没人不成?看来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这谢家着实可恶,三番两次拒亲,当咱们谢家是软柿子吗?”就不知道谢老爷究竟是面子过不去,还是当真为女儿鸣不平了。
谢含香也回过味来了,这谢家还真是混账,竟敢三番四次让谢家没脸。幸好这事还没有传开来,若是被其他世家知道了,那谢家的颜面何存?
谢含香眼中闪过狠厉,拧了拧帕子,狠下心,附在谢老爷耳边嘀嘀咕咕良久。
谢老爷的恼怒一半是因为女儿都不顾名誉亲自去找那罗松,竟然还不领情,一半恼怒侄子不争气靠不住,自己的算盘落空了。谢老爷欣慰的看了谢含香一眼,暗道可惜是个闺女,若是个儿子,又有如此手段,谢家何愁保不住啊!
谢含香出的主意解决了心中大石,接下来谢老爷自然是要好好安慰一番自家闺女受伤的心灵了。留下先前旁边等着讨赏的仆人,一脸望眼欲穿的表情,好不可怜哦!
那人见谢老爷和谢小姐走远了,才颤颤兢兢的伸直身子,朝地上‘呸’了一口,道:“他NND,真倒霉。听说有好事,活也不干了,丢下扁担,花了老子五百钱才争着跑来报讯讨赏,没想还差点到嘴的赏钱飞了。”一边骂一边回头道晦气。
刚刚捡起地上扛到肩上,准备走时,便感觉被人从后面拉住了,刚刚想开骂,一回见是大少爷谢简,赶紧把嘴边的话咽下去,转过身来行礼道:小的见过大少爷,大少爷今儿个找小的可是递什么物件给快活楼的香姐儿?”
“去去去,谁要你干这个了?本少爷问你,刚刚老爷和小姐说的话,你可听到了多少?”谢简居高临下道。
那仆人以为谢简要治他的罪,忙讨饶道:“小的一句也没听到,小的发誓,就是听到了过会也忘记了。”
本以为还要接受一番盘问,一抬头,只见一个白花花的银锭子就出现在眼前,那仆人防止口水流出来,使劲咽了咽口水,压住脸上欣喜的表情,故作镇定道:“小的当时隔得太远,没...怎么听清...”
谢简不屑的再拿出同之前一模一样的银锭子,道:“这些,你听清楚了吗?”
那仆人连忙从谢简手里接过银锭子,点头哈腰道:“这会小的挺清楚了,听清了。”
谢简不耐烦一脚踹上去,怒吼道:“那你磨叽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那仆从被踹倒在地上也不以为意,笑嘿嘿从地上爬起来,顺溜的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事叙述了一边。见谢简听完之后,脸色铁青,怕他把银子收回,忙偷偷把银锭子收到怀里。
谢简一听,发现大伯竟然想要招婿,到时候这个家岂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把那个什么罗秀才除掉,不能让大伯有回心转意的机会。
想好对策,谢简立即找来心腹,布置一番,想想没什么遗漏的才让人退下去。但谢简却不是个没脑子的,知道就算没有那个罗秀才,还会有李秀才,刘秀才,自己不可能都赶尽杀绝了,看来大伯已经对自己不满了,还得想其他法子才行。
罗真回到家里,想到王掌柜透漏出来的消息,再结合现在的情况,便在纸上唰唰的,一下子写下了好种菜色。
其实王掌柜是想找罗真帮他想想主意,毕竟快到冬天了,行脚商人之流都极少出来了,只有那些小本买卖的小贩才会出来,但是小本买卖的小贩谁会去锦绣阁那么好的地方吃饭。便央了罗真,要她帮忙想想法子。
但是,这锦绣阁又不是自己的,自己也不敢贸然出主意,若是赚了还好说,若是亏本了,估计人家会狠死自己了,严重的害得王掌柜丢了饭碗,于自己不打紧,但下一任掌柜又不知道品性,若真履行契约,自家一小老百姓,也无可奈何,毕竟关系可不是那么好建立的啊!
此时正奋笔疾书,突然门帘被撩开了,一阵冷风吹进来,罗真冷不丁连续打几个喷嚏,见是小哥进来了,责怪道:“臭小哥,这么大的风,很冷啊!快把帘子放下,冷死了!”
罗成也不以为意,笑呵呵道:“你们女孩子就是怕冷些,怕冷的话就穿厚实些嘛!”
说完就遭到罗真的白眼,“这时候就把冬衣穿上了,那冬天穿什么?”
罗成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见妹妹又在写些没见过的菜式,道:“小妹,咱家又不开饭馆,你成天干嘛要研究那么多菜色?再说现在冷得要死,饭菜端出来都冷掉了,王掌柜的生意自己自然就不好了。”
“你懂啥...哈啾!”罗真掏出帕子,捂住鼻子,突然间脑子里闪现出一个熟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