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集 3 现场勘验
作者:天喃地呗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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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法医行,陈秉文不算资深,工作却做的十分出色,连警方那边堪称他前辈的女法医都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对安武生的尸体检验,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正如警方的法医报告那样,陈秉文并没再做复述。

  “奇怪——”程咏颜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陈秉文身后,看着地上的尸体,捏着下巴做沉思状——这是她思考问题时的小动作。“这附近只有这一滩血迹吗?”

  安武生死时,上身只着一件薄衫。后心处已被血迹染透。血迹随时间流逝也已干涸。尸体的左侧正是程咏颜所说的那滩血迹。

  “死者是被长约十厘米的锥状物于后心刺穿心脏致死,现场也只有这一滩血迹。”陈秉文解释。

  “为什么没有放射性的血迹?”程咏颜问。

  按照常理,凶器刺穿人体,再拔出凶器时,人体血液应该会成放射性喷溅出来。

  本来程咏颜以为凶手会因此身上会带有死者安武生的血迹,不过从现场看来,这是不可能了。

  “不考虑外界因素,凶手在行凶过后,慢慢的将凶器拔出,让人体与外界的压力缓慢到达平衡,血液便不会像你所说的那种方式流出。”陈秉文道。

  程咏颜点点头,若有所思,“看来凶手相当冷静,而且很聪明。”

  至少,凶手是知道如陈秉文刚才所说的常识。在这么糟糕的境遇下,凶手还能保自己周全,没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很难做到。

  “有没有查出是什么凶器?”程咏颜问。

  陈秉文摇了摇头,却不失望,“要做进一步检验才有可能知道。”

  他担忧的看向落地窗外——

  一想到门口的那些穷追不舍的狗仔,所有人都头疼不已。

  不过这所有人里不包括桑平。

  他一个电话打到十三街,一刻钟内立马飚来一群飞车党,个个戴帽蒙面,人人手里拎着钢管,见到摄影机话筒就砸。

  哀嚎声四起,还有狗仔在外面大叫警察,霍沁他们只当没听到。

  敢报警的,手机直接被砸!

  噼里啪啦,那场面好不壮观!直到那些记者“学乖”了,他们才收手走人。

  陈秉文和张扬运着尸体先行回侦探社了,金耀之他们留守案发现场,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金耀之也算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在靠近玄关走廊的西墙矮柜底下找到一颗指甲大小的翠绿石头。

  他问了钟点工王妈,这颗石头会不会是之前留下的。

  王妈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不会!安老爷很严苛,凡是死角我都认真打扫过了!这东西绝不会是以前留下的!”

  照这样看来,这小东西必是证据了。金耀之满载证据,也打算打道回府。

  方妍姝跟何柳都觉得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正要跟金耀之一起搭云舟的车回侦探社。程咏颜却在这时发布了对凶手的侧写。无论如何,他们都想留下来听一听。

  “凶手是二十岁到三十岁——最大限度也只是到五十岁之间的女性……”程咏颜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小警员打断了。

  “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女性?”他话一出口,便发现被所有人盯着,于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只是好奇了点嘛……

  程咏颜一笑过后解释道:“死者家中的冰箱里有两种饮料,可乐和果汁。以果汁招待的客人大部分是女性。”

  又有警员不苟同了,他觉得程咏颜的话里本身就存在漏洞。“不见得吧。如果是死者让客人选择的话,也会有男性选择果汁啊。”

  “我懂你的意思。”程咏颜好似回到课堂,而面前站着听讲的是她另一批学生。她看到,甚至有人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她的侧写。“问题不在于选择权,而在于由谁来赋予选择权。死者安武生是典型的商人领导者,领导者典型的特征是控制欲。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是不会给予别人更多的选择权,因为他就是权威。还有就是——”

  程咏颜走到东墙的沙发边,指着这个方向道:“位置。自古以来,东为尊,死者不会让一个男人坐到比自己还尊贵的位置上。这也是权威心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凶手年龄段的?”又有人问。

  “凶手是冲动型犯罪者,经研究表明,大多数冲动型犯罪者就在这个年龄段。但是凶手很聪明,知道冲动后的代价,于是索性做个干净利落——在杀了人后,不但没粘上死者的血迹,还带走了凶器。”程咏颜又走到西墙的矮柜边,逐一看着柜子上的照片,“还有就是,你们最好从死者身边的人查起,死者跟凶手是朋友。”

  “这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些小警员已经对程咏颜心服口服了。

  这也只能说,没经验就是没经验!

  “在商人眼里,最大的莫过于利益。在他们的世界里,除非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否则其他人对他们来说非敌即友。像死者这样强势的人,是绝不会把后背留给敌人的!”

  不管程咏颜的侧写对案情的发展有没有帮助,在场的人听得都很认真,尤其是那些做了笔记的。

  接着,现场来了一对妇孺。妇人看似顶多三十岁,推车里的小孩不过一岁。她们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闯入案发现场,让一些人感到意外。

  留守安家门外的警察都进屋听程咏颜的侧写了,想着那些狗仔已经被打发走了,便不会出什么事。哪知千防万防,也没能防住她们。

  不知是感受到案发现场的阴气,还是被一屋子的人吓坏了,一进门,推车里的小家伙就啼哭起来。

  “请问你是……”霍沁询问来人。

  “我是安武生的太太。”

  看这模样,来人应该是安武生的第三任妻子柳粟,推车里的孩子正是两人的爱女安然。

  柳粟无措的晃视四周,看到周围这么多人,尤其还有警察,她心底涌升一股不安。

  “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柳粟的语气很轻,却带着浓浓的试探。

  她看上去很疲惫——要带一个呀呀不能语的孩子实在不易。

  霍沁心生不忍,生怕告知她安武生的不幸对她又是一重打击……

  “安太太,你先坐下——”

  霍沁将柳粟扶坐下,也算是做好准备工作。

  无奈不知世事的小安然哭声不息,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柳粟正要将孩子抱入怀中,方妍姝抢先一步。

  “我来吧。”

  见每个人的神色都那么凝重,柳粟更加惶惑,加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安太太,你丈夫……他——被人谋杀了!”天知道要说完这句话,霍沁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柳粟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崩溃的埋首大哭。

  此时,一个肩膀会是最好的慰藉。霍沁从来不吝惜在这样的情况下,施于人安慰。

  当温热的泪水浸湿她的肩膀,她也被柳粟的悲恸感染,不由自主掉下眼泪。

  安武生与柳粟是典型的老夫少妻,不管外人如何指点,他们依旧相敬如宾,恩爱如常……最终还是天各一方的下场。

  方妍姝照顾孩子很有一套——小安然在她怀里很快就破啼为笑。可一双湿漉漉、萌死人不偿命的汪汪大眼好奇的盯着方妍姝身旁的程咏颜。

  方妍姝来回看着安然和程咏颜,笑道:“她喜欢你!”

  程咏颜勾引一抹难看的笑——

  “要不要抱抱?”方妍姝将安然抱到她面前。

  程咏颜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环起双臂,道了一声“免了”。

  方妍姝将无辜的安然抱坐到臂弯,对她的态度很是不解,“你不喜欢小孩子?”

  “不是不喜欢。”程咏颜只是一看到半大点儿的小孩就浑身不自在。他们太麻烦——痛了不会说,饿了不会说,成天到晚吃饱了就睡,跟只猪一样,只知道哭的猪!

  程咏颜对这种婴孩颇为无奈,因为她可以从其他人的行为举止、表情中得知他们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可她完全摸不透如安然这般孩子的心思……

  安然笑了——

  方妍姝最不忍拂逆小孩子的心意,于是她乞求似的对程咏颜道:“你就抱抱她嘛!”

  程咏颜犹豫了一下,决绝的表情下终于有了松动。她张开双臂,勉强提出条件:

  “一旦出什么意外,你就赶紧把她抱走!”

  程咏颜双手掐住安然的小腰,就那么僵硬的将她举在半空中。接下来,程咏颜跟安然大眼瞪小眼了足有半分多钟。

  安然终于败下阵来,小脸一皱,眼看是要嚎啕大哭的架势,程咏颜忙将她往方妍姝的怀里推。

  方妍姝还没碰到孩子,就闻到一股湿湿的味道。她低眼一看,原来是小安然尿了——

  再看安然哪还有难受的表情,正舒服的吐着泡泡呢!

  看着地板上的一滩尿,一警员对霍沁道:“头儿,这算不算破坏现场?”

  算又怎么了?难不成还要把小安然抓起来?

  方妍姝麻利的将安然收拾了干净——现在正是大夏天,若要给孩子戴纸尿布,只怕会捂出痱子。她也就只是给安然擦了擦,舒服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见她手脚这么利索,看到的人都以为她乐在其中。仔细瞧去,才发现方妍姝眼角溢出的泪水。哪怕触景伤的有多痛,哪怕泪水再怎么不由自主,看着快乐的小安然,她也释怀了大半难过。

  在场的警员,就算之前没有跟方妍姝有过接触的,也都听说了她背后的那段故事——原本快乐的一家三口,却被一个变态杀手弄得支离破碎了……

  曾经因太多的伤痛接受过太多的安慰,现在太多的安慰也无济于事——适量心理定律。所以,大家都聪明的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