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注意的清脆长声之后,馥香阁内寻欢或寻其他什么的各色人等都是将视线投到了声音来源处。
只见凤姨娘拈着方精致梅花小丝帕,高站在一楼大厅的突起大舞台的正中央,风姿绰约地朝着四方勾人福身作礼,魅声笑道:“可是让各位公子,大爷久等了!咱碧卿姑娘特意提前出来,为着各位献艺来了!”
这凤姨娘说得倒是好听!可在场的老熟客们谁不知道,这碧卿提前出来可不是为着他们!很自然的,众人都是再次将各式视线投到了二楼依旧谈笑风流的小公子哥莫逸书身上,能让一向高傲的碧卿不顾美人傲气与一贯矜持的人可不就是那男生女相的臭小子!
显然,这些个老嫖客们都是不怎么喜欢莫逸书这一死小子!这也难怪,谁让那妖娆韵味诱惑的大美人不爱熟男英雄、却偏爱上个默默无名的面上年仅不过十四五六岁的毛头小白脸儿小风流!
果然!那面上蒙着粉色透明轻纱的佳人碧卿一款款出场,便是一双惑人秋水翦眸直望二楼一边雅间的心上人莫逸书!
莫如言瞪大眼,问边上悠闲喝茶的燕飞凌,好奇难掩:“这就是传说中的姐弟相恋?!”
燕飞灵放下茶杯,随便瞟了一眼楼下含情的碧卿和楼上多情的莫逸书,点头,无所谓道:“嗯。传说中。”
莫如言透出热烈视线将那事件中的女主角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丰乳、柳腰、长腿、云鬓、细白脖颈,一双含水勾人眼,透明轻纱下隐隐闪现的绝色丽容,全身浅黄露乳轻纱掩盖的惹火迷乱身材......莫如言嘴角抽搐地大叹:“极品啊!熟女魅狐中的迷人极品!”
燕飞凌点头,转头考虑着要不要叫人来点烈酒,这手中清茶在他喝来可并不怎么过瘾。
莫如言偏头,看出死十四眉眼间兴致缺缺,不禁故意奇怪问道:“我说十四你还是不是正常男人啊?这么个尤物摆在面前,你还没兴趣?”
燕飞凌凤眼一敛再展开,勾唇笑得欠抽,倾身道:“尤物?你说你啊?是你的话,我很有兴趣啊。”
莫如言大骂:“白痴!谁说我啊?本大小姐岂止是尤物可比的?!我是说场中的那个天下第一舞姬碧卿啦!”向场中已经开始翩然欲舞的碧卿,摇头,继续道:“你说这么个一看就不是和楼上的小骚包一个套路的人,怎么就传出那所谓的惊天姐弟恋来了?”
燕飞凌已然知道了,莫如言口中所说的小骚包就是那同在二楼不远处还在与人调笑嬉皮的红衣小子,也自然听出了莫如言口中的隐隐不屑之意,在吩咐来人准备两壶上好烈酒后,便疑惑问道:“小十三你该不会是不喜欢那个痴情的天下第一舞姬碧卿吧?”
莫如言瞪大眼,愣愣赞扬道:“小十四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燕飞凌额冒大量黑线,忍下想要一掌拍死眼前之人的冲动,大度一笑道:“我是直觉你很不喜欢那个被你夸作迷人极品的女子罢了。貌似还很不赞成这传得沸沸扬扬的姐弟恋罢了。”
又是直觉?可是这次莫如言没有再讨厌燕飞凌的这一莫名直觉。只是咬牙切齿地透过中间茶几,一把把住燕飞凌的肩,冷视着一个小侍女端上两壶烈酒,待人走后,方才道:“这啥碧卿的一身风尘不坚不贞味!哪配得上正直果敢又优雅温文的莫家人!”
正斟满两杯酒的燕飞凌手上一顿,将白玉酒壶一放,凤眼含笑,饮酒,道:“这么说......小十三是不是也姓着莫呢......”
莫如言朝他抛一个媚眼,举杯对碰,调笑道:“人家可不想什么都瞒着小十四呢......”饮尽杯中烈酒,再抬眸,眼睛发光,问道:“那小十四是不是也姓莫啊?”
燕飞凌主动替莫如言再斟上一杯酒,讲酒杯亲自轻放到莫如言手中,小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她手心里暧昧地缓缓滑过,也回一个媚眼,调笑无耻道:“人家可不姓莫,人家姓十啦。你方才才唤过人家小十四的嘛......呃要不,我姓小十也行啦。”
莫如言继续情意绵绵地微笑,思考着要不要把手中之酒直接泼到眼前无耻自称自个儿姓十和小十的人的一张俊脸上,虚眼笑道:“早知道,我便也该自称姓十或小十的......”说到这,莫如言蓦然将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抛,遽然起身,死死掐住燕飞凌的脖子!恶狠狠道:“死十四!臭小子!敢耍我!”
燕飞凌突然间被掐,一愣后反应过来,使劲地将莫如言行凶的手往拉,可竟然一时间毫无松动痕迹,只得声音断断续续道:“呃......我说......说......小十三你是......吃炸药了......还是女子每月的那几......天来了啊......”
莫如言大度的放过被掐得脸红脖子粗的燕飞凌,拿过他的满满酒杯一饮,道:“本大小姐既没有吃炸药也没有来那几天。只是不爽你无耻罢了。”
燕飞凌气结,他当然知道莫如言之所以突然无缘无故地出手掐人,根本不是由于他不说出真实姓氏,只是由于那次他提了她的衣领、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罢了!以他燕飞凌野兽般的直觉,就是知道眼前这人这几天一定都是在伺机报复,这会儿终于找到借口和契机罢了!真是阴险!真是狠毒!奈何他燕飞凌也是挺大度的一人,当下缓过气来,便是毫无指责,只一副可怜受欺样哀叹:“人家哪有无耻啊......”
莫如言瞪大眼,放下酒杯,吃惊无比地盯着燕飞凌的发红脖子道:“呀!小十四!你的脖子怎么了?咋红红的啊?刚刚还好好的呀!”瞥一眼地上先前被她亲手扔掉的酒杯,一叹息道:“唉我也只是眯着眼喝了一杯小酒而已嘛。结果你看你......杯子也扔了,脖子也红了......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燕飞凌眼皮直跳,双手紧握成拳,开始冒出一些白光。
谁想莫如言见此,立即可怜兮兮地一撇嘴,主动承认了错误,哀哀道:“人家刚刚也不是故意的啦......兴许是刚刚喝醉了啊。”抬眸见燕飞凌的俊脸越来越黑,连忙解释道:“呃我是说我喝醉了啦。不是说你来着!真的!”
燕飞凌深吸一口气,放开聚气的拳头,勾唇一笑,问道:“真的?”
莫如言连忙点头,就想再说一次真的,结果就脑袋上狠狠挨了一拍,当即“哎哟”一叫,眼神幽怨并带着点委屈。
燕飞凌拍手一笑,道:“啊。手滑了。”似乎是为了更好地印证他手滑一说,燕飞凌当即拿起一壶酒,却面上表情很无语地眼睁睁见了手中的白玉酒壶缓缓滑掉到了青石地上。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的幽怨和委屈都是装出来的。
莫如言也是一笑,疑问道:“是吗......手滑了?”
燕飞凌点头,道:“是啊。”
此刻面上平静的两人都在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动手、干脆打一架?还是继续无聊地胡扯拍肩作好友状。
俩人在这开放型二楼雅间里旁若无人的又是摔东西又是动手掐打,幸亏阁里上下三层的男男女女几乎都被一楼场中的曼妙勾人舞姿所吸引,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不似真嫖客的一红一紫两人。。
就在这时,一声腻得让人发颤的温柔清越声蓦然朝着莫如言与燕飞凌两人传来。
只两个字,“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