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身高的男人最讨厌!殷珞凶恶的瞪着那夜将军。
没有胸的女人装什么清高!那夜将军也不示弱的瞪着殷珞。
两人就这么目露凶光的对视着从殿内走出来,早已候在那里的男装银珠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皇女,莫不是你与夜将军有过节?”
银珠担心的问。
说起过节,殷珞也想不通,不就是撞了一下么,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针对她啊?于是殷珞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银珠。
“难怪,皇女,夜将军最忌讳别人提及他的身高,在外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夜倾城将军,要被人因为身高在背后指指点点,心里多不痛快。”
银珠一语道破天机。
“一夜倾城将军?”
殷珞显得很诧异,这怎么可能?当时北渡河一战,让敌人吓破胆的一夜倾城将军分明是另一人。殷珞还在头疼的时候,又有宫人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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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之前,殷展颜册封十三皇女殷珞为代左丞相,封神嫡女封神御为代右丞相,位列百官之首,以此为契机让两位候选人熟悉朝政之事,殿上众人为此事喧哗不已,谁知这位不按理出牌的年轻帝王又抛出重磅炸弹。
“最后……两位储君之争的最终决出权并不在本王,而在于众爱卿与千万子民,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这句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之上人心惶惶,若站错队伍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终于,有一人实在忍耐不住,站出列队。
“臣有异议!”
这站出来的是一位鬓须花白的老者。
“有何异议?”
殷展颜问。
“普天之下莫非我幻月之土,率土之滨莫非我幻月之臣,十三皇女乃月氏嫡系血脉,天下必拥之,臣以为此决定于封神嫡女不公。”
老者看似抱不平,实则是在抬高月氏血脉。
老东西,要不你身上也有一半殷氏的血脉,现在你也不可能有机会在朝堂之上倚老卖老,殷展颜的双眸像准备猎食的猫科动物一样半眯起来。
“月氏的血脉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本王倒想看看。”
殷展颜话音刚落,一直随侍在他身旁的红缎就幻影一样晃到那老者身前,几声惨叫之后,众人皆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那老者脖子上、手腕上、大腿上共五处动脉被割破,血流如注。
“你这个冷血恶魔,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老者悲鸣了数声,随即倒在地上,血流过多而死。
“看来拥有月氏血脉也改变不了你灭亡的命运。”
殷展颜呢喃般的一句话却等于告诉了在场所有人,他虽是幻月帝王却并不站在十三皇女这一边,甚至……他憎恨月氏,所有人不得不从新审视自己心目中所选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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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下来,殷珞恍恍惚惚的走到一处,扶住镂空盘龙护栏,一股郁结之气才从心中渐渐扩散开至全身。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已经习惯了默然的看着生命在眼前消逝,还是她太弱小,她害怕……水汽弥漫了双眼,但殷珞没有让泪落下来,她抬起头别过身子,因为夜倾城正向她迎面走来。
看见这样子殷珞,夜倾城露出怜惜的目光,他走到她面前,想开口说点什么,对方却一闪身从他身边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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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展颜慵懒的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的看向某处,他很少这样子,这说明了他现在心情不怎么好,甚至连夜倾城掀帘进来,他都没注意。侍女见夜倾城进来正要跪下行礼,夜倾城却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然后他就地而坐,取下一直背在背上的琴开始抚弦,并轻声吟唱。
“好一首缠绵悱恻的情歌,夜乐师可是有心上人了?”
殷展颜冲夜倾城一笑,他这会心情好多了。
“臣不才,此词并非微臣所填,只是借花献佛,以博主上一笑。”
深宫之中,即使私下相处,夜倾城对殷展颜也丝毫不越礼。帝王家的礼仪代表着皇权的至高无上,代表着一种无法逾越的鸿沟。
“当日本王曾许诺,谁能为此曲谱得一首词必定重重有赏,不知道这位该赏的人是?”
殷展颜说。
“说来也是机缘,臣练琴的院中有水流经过,一日,臣发现水流中飘落了些许红叶,甚是美丽,仔细一看,在一片极大的红叶上便提有这首词。”
夜倾城答道。
“真是位有心人,倾城抚琴的别院流淌过的可是太渠?那太渠之水每日定时被引流来灌溉皇宫内所有花木,一个时辰之后护城河之水从另一端被引入补充太渠之水,这时候补充进来的水会让太渠水出现短暂的持平现象,之后再倒灌入太渠,只有在两流交汇的持平期那红叶才会停留在夜乐师的别院中,不能早一分或晚一分。此人不但要知晓夜乐师练琴的时辰,而且还需要做出精密的计算。”
殷展颜捋了一下鬓边长发,这是他非常有自信时的习惯动作。
“臣也认为正如主上所想。”
夜倾城赞赏的说,虽然红叶题诗的人才华横溢,他这位主上却也一下就看穿了对方。
“想不到,在我深宫之中还有如此卧虎藏龙之人。”
殷展颜感叹。
“臣以为,若得此人为相,则天下无忧。”
“哈哈哈……到底是什么人能得你如此夸奖?”
殷展颜开怀一笑。
“想必主上已心中有数。”
夜倾城也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