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一样,我还没说话呢,莫言他姐就抢先问了,怎么样啊?
我一听这话就浑身不舒服,怎么感觉你跟我妈似的,偏偏人家的声音温柔细腻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白大褂医生看了看莫言他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是病人家属吧!是这样,这位小姐的左手腕被严重割伤,肌腱,神经,血管,全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接受手术进行缝合。不过缝合后很长一段时间,左手神经都会没有什么知觉,手腕也不一定能伸直,必须要进行肌腱复疗。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么小就在玻璃厂工作了。看你损伤的程度,应该是个骨干吧。
我不明白他这话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但是我却没想到手会伤的那么严重。
转了转还在滴着点滴的左手,没有太大的疼痛感。这医生不是骗钱的吧!白大褂医生笑了,说神经已经断了,自然没有痛觉了。
说完他又对莫言和他姐说,你们早早准备进行手术吧,这个不能拖的,不然她的手就要废了。白大褂又推了推眼镜,转身走了。
莫言他姐听完,坐到床边,执起我的手,柔柔的说,真抱歉,给你造成这么重的伤害。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痊愈的。
我听的浑身打了一哆嗦,痊愈这词儿听上去跟我得了不治之症似的,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淡定温柔却不失坚韧。我想可能是我的防备心理在作怪吧!或许就是我在发烧自己冷的。
莫言说,姐你先走吧,我看着她就行了。只是公司里新进的一个成员,没多大事的。
她点点头,起身离去。白色的雪纺长裙侵染了我整个夏季。
我问莫言,你姐叫什么啊?
莫言好像一提起他姐的事心情就特别好,他对我一笑,说,她叫莫语。
我一愣,笑,你俩姐弟蛮逗的,莫言莫语,都是不说话的主。
莫言笑,说,我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及不上。
我听了大骇,说,莫言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莫言疑惑的抬眼看我,似是不明白这跟他的女朋友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还是摇头,说,没有。
我说,这就是了,虽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真爱无敌,连同性恋也都能被谅解,但是血缘乱伦即使是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也是不被允许的,你们的爱情不好结果......
我还没说完,莫言就抬手给了我一个大栗子,说,真不知道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她是我姐姐,只是在任何人抛弃我的时候,她一直留在我身边。在心底我只是感激她的。
我一时窘迫,无语。病房里气氛很闷,病人的情绪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不死心的继续挑起话题,我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语气典典典典典型的就是搭讪,他得把我看成了要傍大款的花痴女了吧!我脸上一阵青白,不等他说话,我接着问,是喜欢美艳型的还是清纯型的?
莫言问,为什么只有这两个类型?
我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说,像你这种只会出现在小说****小女生意淫的对象,通常只会被两种女人推到。一种是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家世显赫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挥挥手富可敌国,另一只就是青春纯水,弱不禁风,随便走路也能摔倒,你就是把她绑了卖了她也会眨着无辜的大眼帮你数钱,顺便问一下接下来怎么办的那种。
莫言面无表情的想了想,然后摇头说,都不喜欢!
我问,为什么啊?
莫言说,这两种人都太聪明了,聪明的女人比较不讨人喜欢。
我默,我说那你喜欢笨的不成?
莫言瞥了我一眼说,就你这样的正好。
他一句话又把我噎死在病床上了!我有自知之明,莫言绝对不是看上我了要相我之类的,那我就自发的把他的话规成是在安慰我吧!我说,莫言,今天的事你别跟我哥说。
莫言点点头说,百川很忙,没时间管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我说,你懂什么啊?我哥再忙也不会不管我的,我要是出事,就算是他在跟媳妇恋爱,也会立刻来见我的。
莫言翻了翻他手上的杂志,没有抬头。他说,百川真的没时间管你了。所以才托我照顾你的。
我一怔,心底涌上一股不安。我忙问,我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莫言悠哉的说,他也让我别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你。
我怒,拿起身边的枕头向他砸过去。莫言身子一矮,就躲了过去。他笑着说,百川没事,死不了。
我更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死不了?
莫言看着我,说,你看你现在不是也死不了吗?
我一时无语。也许百川是受伤了,但是没有生命危险。看莫言这么悠闲,估计是没什么大碍。
其实我那时不知道,百川就在我隔壁的病房里,伤的几近奄奄一息。
我说,我不想做什么手术,我没钱。反正做了还得复健,我也没那么多时间。
莫言一听这话,脸黑了一半。他冷着脸说,真的没钱?我点头说,真的没钱!
莫言听了,说,那行,手术费我出好了!
我眉开眼笑,我说总经理你真是好人啊,知道我这人穷疯了,就是一个字,没钱。您真是雷锋再世,活菩萨显灵啊!
莫言对我微微一笑,说,那你这个月的工资打我卡上了!然后在我喷火的眼神中纠正说,“没钱”是两个字,不是一个,看来你是真的穷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