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进来的时候,我还在瞪着大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苹果。把一脸阴沉的莫言给下了一跳,他说,他还以为我诈尸了呢,要么就是看上这个苹果了。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将那个大苹果扔回篮子。对待苹果前后的态度完全不同,将莫言又吓了一小跳,漂亮的眸子一直用看僵尸的眼光看我。
而我也看的出来,莫言的心情并不好,他的事我不想多管,但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你怎么了?
我没指望他会告诉我,可他低着头阴沉了一下,然后说,公司的一点事,跟你有关。
挽致的事?跟我有关?我疑惑的看着他,我离开挽致少说两三个月,什么事能跟我有关?
莫言又沉默了一会,说,挽致内部程序出现毁灭性的缺陷,因为其中一组极重要的数据被内部成员盗取......好了,就是这样,其实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想吓吓你。莫言冲我笑笑,然后就起身走出去,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个微笑,说,你早点养伤,记得,Waiting/For/You!
莫言关上门之后,其实并没有走。厚重的雕花玻璃门挡住了他的身影,朦朦胧胧中我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影子,他的对面是莫语。但是门也不知怎么的,并没有关紧,他和莫语的对话还是不甚清晰的传了进来。
小言,你怎么没有告诉初燕那件事?虽然我不是在怀疑她,我相信她,而且她也没有那个实力盗取数据,但是数据当时内测检验的时候,是她在负责的,我们不是要调查她,但是需要她的配合才能找到盗取数据的那个内部成员。
莫言的一只手还放在门把扶手上,渐渐的收紧,然后,他抬头看着莫语,说,姐,既然不管林初燕的事,那就从别的地方开始调查吧,一定会有线索,现在林初燕不是挽致的员工,而且还受了伤,姐,我们走吧!
我看到莫语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莫言阻止了,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离开了医院。
我不知道我现在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这件事,挽致内部程序出现毁灭性的缺陷,其中一组极重要的数据被内部成员盗取,而这组数据当时内测检验的时候,是我在负责!
那么,这被盗取的数据的直接源头不就指向我了吗?
莫语打算从我这里开始调查也就是这个意思吧!可是,莫言没同意。
我眩晕了,虽然我真的没干盗取数据那事,不过这矛头直接指向了我,无疑是不利的。
如今,我再转头看一旁睡得香香的非主流小姑娘时,就更加羡慕她能够去找周公下棋了。
当我能下地走路的时候,那个上面写着Waiting/For/You的石膏已经被取下来了。感觉上很是奇怪,莫言那天莫名其妙的在我的石膏上写下这串英文的时候,我还没有太大的感觉。现在想起当时他微微抬头望着我,下颚轻收,一双眼眸半弯,嘴角似笑非笑的轻扬。
柔情,却不似水。
总而言之透着几分莫名的味道,还有我看不透的情绪。
现在想想,当时他问我的问题,以及看着我的眼神,再加上石膏上这串Waiting/For/You,简直就像是在谈恋爱一样.......
我被我自己的异想天开给雷的哆嗦了一下,看来我不是脑子有病就是三叉神经毁了,竟然想到这样的事。我猛力的摇头之后,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其实我是想傍大款?
完了,我一定是要疯了,我的脑子里竟然有这样的念头,真受不了。我摇头晃脑的跟隔壁床上的非主流小姑娘打了招呼,便挪着步子走出了病房。我出院了也没有人来接我,于莫倩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这辈子恐怕除了出生那一次,这辈子还没钱住过医院,原本的兴致勃勃被一连串的事情给搞到意兴阑珊……陈姐的事就够我把小命赔上了,还又有了莫言的挽致数据的事.......
我没来过医院,所以也不知道这医院其实有那么大,胳膊还好,可是我的腿走路还有些困难,走路也不快,如果要是想自行走出去,估计还得有段时间。
现在天色也挺早,虽然不是什么晴朗的天气,但我也没有什么要事要办,所以就慢慢的走在路上。
不过,老天估计是看我不顺眼,或者真的是我的人品差到了极点。没多久,猛大的雨珠,便狠狠的坠落在地上,汇成一片。雨珠仿如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下个不停,整个世界都是湿的。
阴云黑压压的一片阴沉得可怕,医院有没有下水道我不知道,但是即使有显然也便秘,没多会水满上了街道,湿漉漉的,把所看到的一切都浸在水里。
这时,医院左侧有个地方竟然变得人声鼎沸,我看过去,在朦胧的大雨中看到了那栋楼上“xxx医院神经病科分院”的几个大字。
楼前聚集了无数人,白茫茫的一片。大部分都是在大声嚷嚷着的医生和护士,我顺着他们嚷嚷的声音的方向向上看去,只见楼顶上有个人影,手中举着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根破木棍,悲壮的唱着: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哦~~~~~~~~
你家住在公共厕所......
......
我顿时晕眩,看来是个神经病下雨天神经错乱的人。我无心再待在这里淋雨,只想马上跑到安全的地方避雨,因为现在打起了雷,所以树底下并不安全。
然而凌空出现的一条闪电阻止了我要躲雨的想法。
突如其来的!
就这么劈在对面前一棵树上。
“滋~”的一声。
丝毫不夸张,真的就能听得见啪嗒啪嗒的和着雨声的燃烧声。
接着一条粗树枝喀嚓一下折断坠地。
这事就这么活生生的发生在我面前,不对,不是我的面前,而是那条粗大的树枝就砸在我的腿上,我两眼一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