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姝娈和上午自己走的时候说的一样,按时回到了医院,即使是见到几年未见的哥哥,哥哥也能理解她。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病房里似乎有好多人,闹哄哄的,好像被免疫了一样,她一阵慌乱,推开门一看,水一文满脸笑容的靠在靠枕上。
她这才发现这些都是市里的好心人,她们看到报纸后来看望水一文的,娟儿,还有水爸爸在那里招呼他们。
“姝娈你来了啊?”娟儿说。
“嗯。”姝娈笑笑,然后对各位阿姨腼腆的笑笑走到娟儿的身边,病房已经坐不下了,她只能站在旁边。
“这位是谁啊?”一位阿姨说。
“阿姨您好,我是姝娈,是水一文的同学。”
“哦,你就是姝娈啊,好孩子,刚才听他们说了。水一文们不容易啊,你们这年轻人之间相互帮助实在让我们佩服啊。”阿姨说。
“阿姨,您可别这么说,我们还要感谢您来看他呢。”
“我们知道的晚,看到这个小伙子遭这样的难我们也于心不忍啊,我们也是从困难中过来的,现在我们生活好了,我们也不希望看到别人过得那么苦啊。”阿姨语重心长地说着。”
“各位阿姨,谢谢你们这样帮我,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我都不会忘记你们这些好人的。”水一文认真地说。
“你呀,要赶紧好起来,我们都开心啦,俗话说嘛,有福之人必先经大难,小伙子你啊必定有后福,我们都相信你。”一位阿姨说。
“对对对,小伙子你可不能放弃,大家都看着你呢。”又一位阿姨说。
水一文浅浅地笑,额边的发丝在热闹的空气里轻轻地浮动。
是的,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大多数的,他懂了。
几个小时瞬间过去了,阿姨们也离开了房间,娟儿整理着她们送来的礼物,还有现金,足足有三万多,娟儿内心感到好高兴,自己的劳动没有白费。
突然一个轻缓的敲门声打破了病房里快乐交谈声,水爸爸赶忙过去开门一看,一个年轻漂亮的白领女士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子,小伙子应该是她的助理吧,手里拎着大包的东西。
见了水爸爸,女士的脸上有一丝惊愕,然后脸上赶快露出勉强的笑容。
“您好,您找谁?”水爸爸问。
“水一文在这个房间吗?”女士问。
“嗯,是的。”
“您就是水一文的爸爸吧?”女士问。
“嗯,您请进。”
看到有人进来,娟儿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过来。姝娈也站了起来。
女士和那位年轻人进来坐下,年轻人把大包的东西放到桌边,“我们齐经理的一点心意。”
“谢谢你们花费。”爸爸客气的说。
女士环顾一下四周,简单朴素的病房让她感到一阵心酸,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水一文的面孔上,他那温柔的眉宇,忧郁的眼神,白瓷的面孔,和他额边浮动的发丝,一切让他有一种让人见之心痛的气息,让他有一种时而渺远时而迫近的虚飘感。
他与她目光刚好相遇,就好像两个浪涛突然碰撞了一样,他们各自的内心陡然一颤。
“您好。”他如水一般的笑。
“你还好吗?”她问,问的那么亲切。
“这几天还好,谢谢你们来看我。”
女士没在说话,她看看水爸爸,“他现在下一步的治疗是什么?”
“医生说需要安装心脏起搏器···”爸爸说,“只是现在···”
“需要多少钱,大约?”
“二十多万吧。”
“好的,我这儿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你们拿去吧,密码是880315,我的生日。”
娟儿被吓到了,二十万就这么给了,她愣愣地看着她,内心有一丝高兴,心想“太好了,这下有希望了。”
水爸爸拿着装着银行卡的信封,手开始颤抖,直觉让他抬起头,他仔细看着眼前这位女士,他的心开始被掏空,那不是因为得到了救命钱的喜悦,而是一种无法说出的感觉,这么熟悉的生日,过去的十几年里,每每到了三月十五他都会想起多年前的那泪的一幕。
可是今天这个生日再次出现在他耳边时,他竟然会莫名地感觉到什么。
“请您尽快给他做手术,钱不够的话,给我说一声,我马上再汇过来。”
水爸爸拿着信封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他点点头。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会随时关注他的情况的。”说完女士对身边的助理说:“我们走吧。”
女士站起来看看病床上的水一文,“我还会来看你的。”然后脸上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他们走出了病房,而女士的眼睛却分明湿润了,她的胸口慢慢抽紧,有一种痛。
“您请留步。”爸爸追了出来。
女士停下脚步,却不敢转过身来,只怕被他看到泪湿的双眼。
“请问您是谁?”水爸爸小声地问。
“信封上写的有,早点给他做手术吧,别耽误了。”说完女士走向了楼梯口。
水爸爸颤抖着拿起信封,“齐玉洁”三个字那么明显。爸爸的心又一颤,“水玉洁,齐玉洁···”爸爸的脑海里闪现着两个名字。
“还是不要想了吧,洁儿肯定不会原谅我的。”水爸爸想着然后走进了病房。
“耶,太好了,成功了。”娟儿高兴地跳起来。
“是啊,娟儿你真棒。”姝娈笑着说。
水爸爸把信封放在柜里,却一脸沉重。
“叔叔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呢?”姝娈问。
“没什么,我去跟医生商量吧,明天就做手术。”说完水爸爸走出了房间。